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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这种地方，你也……”我白了他一眼。 　　“不要做沉默的大众，只是给她点教训罢了！” 　　“……喂，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欺负我女儿？” 　　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走出来了。 　　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 　　“啊！”叫了出来。 　　“你不就是那个？！……”我睁大了眼睛。 　　就是当天旅馆的负责人呀！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急急地逃进去了。 　　“快追！”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就是那天晚上那个人呀！” 　　达尔塔尼安兴奋地冲进屋子里去，我也立刻跟了进去。 　　“——从后门跑了！”达尔塔尼安大叫。 　　到了后门一看，那个人正发动一部小货车，快跑掉了。 　　“啊，车子！”我叹了口气，“完了！” 　　“不要这么快放弃！”达尔塔尼安说。 　　“可是我没有车呀。” 　　“别急，你等等，他那部老爷车跑不快的，我去追他！”说完，便像子弹似地冲了出去，转眼间跑得不见人影。 　　我回头一看，刚才那位胖小姐楞在门边。 　　“那个人……是超人？！” 　　“你的裙子，用别针别好没？”我说，“需不需要我帮忙？” 　　“啊……谢谢你！”她受宠若惊的样子。 　　回到屋里，我一面为她别上别针一面问：“刚刚那个人真的是你父亲吗？” 　　“不是！”她摇摇头。“我们是同居！” 　　“啊？！”我吓一跳。“你才几岁？” 　　“十九！” 　　真不可思议！ 　　“反正不必出去工作就有饭吃，管他的！”她倒是很潇洒！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滨田。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也不晓得吗？” 　　“……他最近怪怪的，我也不晓得他是什么来路。” 　　“哦？！” 　　“最近常常有陌生人找他。……哎呀，反正他愈看愈像流氓啦！” 　　“真是的。你不打算跟他分手吗？”我说。“跟这种人在一起心惊肉跳的。” 　　“我是这么想呀！”女孩子点头说。 　　我问她有关旅馆的问题—— 　　“啊！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前一阵子他拚命练习讲话的语气，客气得要命！我听得怪别扭的，就笑他假正经。结果两个人还吵了一架呢！” 　　“有没有人和他接头？” 　　“……”她歪着头想。 　　“譬如说打电话什么的？” 　　“啊，有有。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是有个女的打电话来没错！” 　　“女的？！叫什么名字？” 　　“没说！每次打来只说一句：请滨田接电话！” 　　听起来，好像的确跟银行失窃案有关连的样子。 　　“声音你大概不记得了吧？”我毫无期待地说。 　　“是个年轻女人。东京人。而且……大概是演戏的！”她十分干脆地说。 　　我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和滨田同居以前，曾经当过一年左右的接线生。所以对声音，我很有把握！” 　　不简单！的确是“术业有专攻”呀！ 　　“何以见得是演戏的？！” 　　“也不能断言一定是演戏的啦。我是觉得，她声音放得很低，但是却还可以听得很清楚。普通人声音放低的话，就听不见了！” 　　“嗯！”真有一套呀！ 　　这时，店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店主人滨田踉跄地跌了进来。 　　达尔塔尼安也跟着走进来。 　　“……犯人带到！”朝着我鞠了个躬。 　　“他……是人是鬼？！……”滨田惊魂未定地坐在地板上说。 　　“坐上来！”达尔塔尼安拿着手杖比划了一下，滨田马上慌慌张张地坐到门口附近的椅子上。 　　我立刻知道他为什么对手杖那么敏感了，从他两手紧拉着裤子就可以晓得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你乖乖地从实招来吧！”我说。 　　“招什么？” 　　“别装蒜了！……那天，是谁叫你装成旅馆负责人的？” 　　“不知道。” 　　“你一定是银行失窃案的共犯！” 　　“什——么——？！”胖小姐说：“偷银行？！” 　　胖小姐气势汹汹地一把抓起滨田的衣领。“你竟然瞒着我！” 　　“等等，放手呀，快憋死了！”滨田眼睛都翻白了。 　　“好小子，连一毛钱都没分给我！你胆子不小嘛！” 　　真是一对宝贝。 　　“我……我只分到一点点呀！” 　　“少来！” 　　“是真的。……我还没拿到钱哪。” 　　“骗鬼！” 　　“他们……他们说……等风声小一点的时候才要把钱给我……”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滨田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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