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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纵使今晚是为了观赏歌剧而来,可是全体集会在一起,难道纯属巧合?

  一想到这点,晴美马上老毛病发起,觉得事情背后另有蹊跷了。

  终于按捺不住,走出厢房。结果留下石津一人睡梦方酣,歌剧变成至高的“摇篮曲”了。

  晴美走到楼梯口时,传来福尔摩斯的叫声。

  “哎呀,到底你们跑到哪儿去啦?”

  福尔摩斯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没有特别急促的样子。晴美弯腰下去抚摸它的额头。

  “哥哥他们在哪儿?有没有看到他?”

  福尔摩斯冷淡地扭过脸去不理不睬,似乎表示:“我可不是他的保镳!”

  “虽然这样……”晴美正待解释,有人喊了。

  “哟,小猫咪原来在这里呀!”

  月崎弥生走了过来。

  “你说福尔摩斯——”

  “它叫福尔摩斯呀!好怪的猫。”弥生微笑。“猫真是奇妙,看起来好像看透人心的样子。”

  “这只猫是特别的。”晴美一把抱起福尔摩斯。“对了,请问有没有遇见我的哥哥?”

  “你哥哥?没有哇。”弥生摇摇头。“刚才休憩时间见过而已。”

  “刚刚演奏途中出去了,一直没回来。”晴美说。“不晓得跑到哪儿去啦。”

  “是不是不喜欢歌剧?”弥生问。

  “他甚么都不喜欢的。”晴美坦率地说。“尤其最怕女人和尸体。”

  “尸体?”弥生皱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府上是开葬仪社的?”

  “不是的。”晴美笑了。“我哥哥是一位刑警。”

  “刑警?你说警探?”弥生睁大眼睛。“哦,看不出来咧!”

  “关于这点,当事人也有自觉。”

  福尔摩斯在晴美的腕臂中扭动身体。“怎么啦?”晴美让它跳到地面去。

  就在这时,麻理登登登地跑步上楼梯。

  “晴美小姐,不好了!”

  “怎么啦,难道哥哥跑进别人的厢房——”

  麻理气喘喘地说:“有个女孩子——”

  “女孩子?”

  “跟片山先生进了厢房——”

  “果然不错。”晴美露出厌烦的表情。“又是女孩子提出控诉,被哥哥强暴是不是?他就是这副德性!”

  “片山先生的生命有危险啊!”

  “哥哥?”

  “他被人用枪指着——对方要钱!”

  “枪?钱?”晴美的眼睛眨个不停。事情看来相当复杂的样子。“发生甚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麻理摇摇头。“我想她是本地第二代的日侨,穿牛仔裤的少女……大概十六七岁吧!总之,她用枪威胁片山先生,叫他把身上所有的钱交出来,不然他就没命……”

  “哥哥真是!”

  晴美首先的反应是生气,而不是担心片山的安全。快要三十岁了,而且身为警视厅搜查一科的刑警,居然被一名十六七岁的黄毛ㄚ头挟持着!

  “太丢脸了!我嫁不出去啦!”

  晴美的生气方法别具一格,令人意想不到。

  “万一片山先生有甚么三长两短——”麻理急得手足失措的样子。

  “没事的。他不会那么容易死去。”晴美说。

  “应该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可是,万一片山先生他——”

  麻理的话还没说完,传来一个男声。

  “片山怎么啦?”

  “啊,栗原先生。”

  栗原打着哈欠,慢吞吞地走过来。

  “哎,歌剧这玩意儿的确是好,可是听得很累——我打瞌睡,所以出来散散步……发生甚么事吗?”

  “哥哥被人绑票了。”晴美说。

  “是吗?那真可怜。”栗原完全不放在心上。“歹人呢?是不是让这位福尔摩斯小姐捉到了?”

  麻理差点哭出来。“怎么如此若无其事的!片山先生可能被她杀了啊!”

  “甚么?你说真的呀!”栗原的眼瞪得老大。

  麻理说明原委后,栗原的脸涨得通红,然后双眼发亮,嘴巴喷火——当然这是夸大的形容词。

  “好家伙!这件事关乎日本警视厅的名誉,必须把片山平安救出魔掌!”栗原握紧拳头。“走吧!”

  走了几步又回头问:“片山在哪儿?”

  “他在下面,一楼的三号厢房席中!”麻理说。

  “甚么?”一直在旁边发楞地观察进展的弥生,不由喊了一声。

  “弥生小姐,你知道那个厢房的事?”晴美问。

  弥生慌忙推搪说:“不,只是觉得——那里很靠近我的厢房座位而已!”

  “奇怪,怎么会把片山当作值钱的东西绑票?”栗原不解地搔搔头。“不过,假如他被监禁乃是事实,必须做点甚么了。”

  “总之,假如不带钱去的话……”麻理说。“可是,时间太急,无法立刻筹到钱啊!”

  “如果回到酒店,我们还有一点。”晴美说。“不过,几乎都是旅行支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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