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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没关系,我想看你平常睡在什么样的地方。没有关系吧?”

  不能说不要。而且,因为那“梦幻新娘”的关系,他的房间最近都很整齐、干净。

  两人上了开往公寓的公共汽车。车子很空,位子很多。

  “啊,雨宫先生。”

  雨宫因为有人叫唤而回头,池畑厚子坐在离他们几个位子的地方。

  池畑厚子是刚搬来,住在雨宫楼下的房间的女性。她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儿,看起来有点神经质。

  “她的丈夫死了。”

  雨宫这样向幸枝说明。但是,根据山本有里打听来的情报是:池畑厚子的丈夫因为公司倒闭,而像一阵烟似地消失了。

  这个池畑厚子曾经贵为“社长夫人”,所以穿着、品味,看起来都很高雅。如今丈夫不在了,只得去上班赚钱,照顾读中学的女儿。

  “啊,你好。”

  雨宫点了个头,表示礼貌……而且,在这样被碰到的情况下,不得不对池畑厚子介绍了幸枝。

  “——还在读书吗?很年轻呢!”

  池畑厚子说。“难怪雨宫先生看起来很愉快。”

  “啊,请不要嘲笑我。”

  雨宫抓抓头说。

  池畑厚子笑着对幸枝说:

  “有空的话,请一起来我家玩。小绿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令嫒吗?”

  “是呀!她是独生女,所以很怕生。已经读中学了还那样,让我很担心。”池畑厚子说。

  虽然好像在开玩笑,但是一定很担心女儿的事吧!

  没多久,就到站了。三个人一下车,公寓就在眼前了。

  “——妈妈。”

  先听到声音,然后才看到一个女孩子,从暗处走过来。

  “小绿,你出来干什么?”

  “我出来倒垃圾。看到公共汽车来了,所以……”

  “啊!这是住在我们楼下的雨宫先生。”

  “晚安。”

  少女行了一个礼。

  “嗨,你好。”

  “还有这位是——牧口小姐,没错吧?”

  “我是牧口幸枝,晚安。”幸枝一出声,少女立刻腼腆地低下头。

  “好了,我们要进去了。再见。”

  池畑厚子和小绿一起进了房间。

  一边上二楼时,幸枝一边说:

  “看起来是很和善的好人呢!”

  “是呀,给人的感觉很好。但是一定吃了不少苦了吧——到了,就是这间。”

  雨宫拿钥匙开了门,又说:“进去吧!我来开灯。”

  一按开关,六个榻榻米大的房间,便一目了然地呈现在眼前——雨宫呆立不动了。

  折迭式矮桌上,有准备好了的晚餐,茶也还在冒着热气。

  “雨宫……”

  一股血气往上冲,幸枝的脸都红了。

  “等一下!我会解释的。这是——”

  “已经有会为你准备晚餐的人了。对不起,我……”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雨宫抓住幸枝的手臂,说:“拜托你,听听我的解释呀!”

  雨宫一再地说……

  * * *

  “——他那样解释了吗?”

  亚由美点着头说。“确实是奇怪的事。”

  “我很想相信他。”

  幸枝说。“但是,能相信吗?我不认为会有那种事啊。”

  “嗯……但是,不管怎么说,你也不用为了这件事而死啊。”

  风一直吹着。因为处在高处,风势就变得相当大,亚由美的头发也被吹得乱七八糟了。

  “我们下去吧!这件事要好好的想,我一定会帮你解开谜底的。好吗?”

  “谢谢。”

  幸枝微笑着说。“但是,都无所谓了。”

  “无所谓?”

  “被他欺骗、背叛,我不想活了——对了,如果我死了,你可以用我的笔记。”

  突然,幸枝的身体伸出栏杆外,下面立刻发出一阵骚动的叫嚷声。亚由美一瞬间呆住,一动也不动。

  “再见了,亚由美。”

  “傻瓜!”

  亚由美飞奔过去。

  又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掠过:或许会和幸枝一起死掉吧!的想法……

  § 四、有尸体的房间

  “那么,亚由美死了吗?”

  冢川清美这样问着。

  “活着啦!”

  亚由美从玄关外面露出脸来喊着。

  “哎呀!还活着呢!”

  清美眨巴着眼睛,说:“幸好,我正在想该去找谁借黑色的衣服才好。”

  “——啧!这算是做妈妈的人说的话吗?”

  进入客厅后,亚由美便嘀嘀嘟嘟地发着牢骚。

  “这是令堂担心你的方式嘛!”

  殿永微笑着说。“不过,两个人都只受了一点轻伤,实在是太幸运了。”

  亚由美因为冲过去抱住幸枝,两个人滚倒在钟楼的地板上,亚由美因此撞到头部,而肿了一个包;幸枝则昏倒,现在已被救护车送到医院了。

  “像你运气这么好的人,应该来当刑警。”

  “我不要。”

  亚由美说。“薪水那么低,谁要当刑警?”

  “哎!不要说得那么清楚嘛。”

  “汪——”

  在脚边发出“笑声”(?)的,正是褐色的、出身高贵的腊肠狗唐璜。

  “哎呀!是你呀!”

  亚由美摸着唐璜的头说。“没有去救我,还敢在这里汪汪叫。”

  “呜——”

  “你对它的要求太多了吧!”殿永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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