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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传媒在你家监视着。托宇野先生的福，才得以悄悄地订到酒店。” 　　“电视摄影机也在职员的夜间便门守候着。我会派出一部巡逻车，请你伏在座位上盖上毛毯，出到大马路后会发出讯号。”我说。 　　“谢谢！”芳子泪水盈眶。 　　“夕子会陪你到酒店，别担心，没有埋伏，把你平安送抵房间后她才回来。” 　　“是。” 　　门开启，夕子走过来。 　　“准备ＯＫ，走吧，啊……” 　　夕子打了个大呵欠。芳子笑了，剎那间回到了十八岁。 　　夕子把芳子和大川带走后，我按了对讲机的钮。 　　“影山怎么样？”我问。 　　“一筹莫展。”原田的叹息声。 　　“不行吗？” 　　“好像吃了相当强劲的药物，这回他正在打鼻鼾呼呼大睡。” 　　也许夕子那一拳太强劲了，我想…… 　　＊ ＊ ＊ 　　“宇野先生。” 　　被原田的蛮力摇撼时，即使多不愿意也要醒过来。 　　“怎么了？”我从沙发坐起来。 　　“三轮芳子从房间出来了。” 　　夕子也一起睡觉，我叫醒她。 　　“现在几点钟？”她看看腕表。“下午三点钟！我睡得好熟啊。” 　　“她也是吧。” 　　酒店警备中心监视器上，映出三轮芳子从她所住宿的套房走出来，在走廊上匆忙小步跑动的身影。 　　“看看升降机，她去甚么地方。” 　　看着升降机的显示灯时，芳子所乘的升降机一直往下去，从一楼的大堂还继续往下去。 　　“停车场。” 　　我催促夕子，赶忙出去。 　　走楼梯下停车场比较快，应该迟不了几分钟。 　　地下停车场好安静——下午三时是酒店的空档时间，客人很少。 　　“竟然搞成那样子……”传来说话声，是芳子。 　　我和夕子矮下头去，接近声音的来处。 　　“社长居然被捕了！我该怎么办……” 　　“冷静一点。”传来男声。“他带着枪确实不妙，不过，他本人也会想到的。今时今日，不会因没做过的事而被判有罪的。” 　　“可是……犯人呢？” 　　“唔……过些时候，警察也会忙得忘记一切的。” 　　胡言乱语的家伙。我惊愕得忘了生气。 　　“索性就当作是我做的不就好了。”芳子说。 　　“喂！你有许多ＦＡＮＳ跟着你噢。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那种事不能凭一时的情绪去决定，明白吗？” 　　“可是……吉村先生。” 　　对。她谈话的对象是电视台的吉村。 　　“你不用操心。明白吗？” 　　“可是……”谈话中断了。悄悄窥望一下，吉村正搂住芳子拥吻。 　　我好想就以这个理由拘捕那家伙。 　　可是芳子没有拒绝他，反而紧紧地拥抱他，喃喃地说： 　　“不要离开我……我好怕……” 　　“没事的。来，你好好休息一下，提起精神来。明白吗？一切交给我办。” 　　“嗯……” 　　芳子依然不安（当然的事！），大致上接受了吧，独个儿匆匆回到升降机去。 　　吉村坐上自己的车，在车上打电话。他打开窗口，所以听得见。 　　“啊，吉村——知道。我没想到影山会搞成这样……就是……再联络吧。” 　　夕子捅捅我。 　　“跟踪吉村吧。” 　　“嗯，我的车子就在那里。” 　　我们等吉村的车开走后，赶忙跑向自己的车。 　　“总算没跟丢了。”我稍微放慢速度。“吉村是芳子的情人？难以置信。” 　　“不过，芳子一个人孤伶伶地被抛进影艺界哦。没有依赖的对象，她被一个成为商量对象的男人吸引，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吧。”我大为不服。 　　“况且。”夕子叹息。“假如她真正喜欢的人不在，而那个人又爱上别的女人的话呢？对年轻女孩是很难堪的事。为了忘掉那个，即使她被吉村占有……” 　　“喂，你所说的是大川吗？” 　　“当然。你知道她喜欢的是大川吧？” 　　“嗯哼……”我含糊地避开。“那家伙要去甚么地方？” 　　吉村的车子开进六本木的后巷。 　　“哎呀呀。”我说。“你晓得前面是甚么地方吗？那是以实时能买到大麻和海洛英而出名的迪斯科啊。” 　　“不可能白天就做生意吧。” 　　“怎么说呢……开始有趣了。”我说。 　　“不能马上捉他。” 　　“为甚么？” 　　“吉村没吸毒吧，一看就知道。即是说，他是为了转交给甚么人而来买的。” 　　“只要责问他……” 　　“为了芳子着想，现在只要跟踪吉村就行了。”夕子平静地说。 　　＊ ＊ ＊ 　　“改天再来。” 　　吉村走出来说。 　　“谢谢。” 　　说毕，女人把门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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