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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我想,我们可以把必需品装进一只箱子,把箱子存放在你书房的壁橱里。”

  “这个主意不错,可是,万一壁橱倒塌了,我们拿不到这些东西怎么办?”

  “不会的。我在为收音机安装天线时,发现壁橱上方有一根大梁支撑着。”

  他已在我房子顶上装了一根天线!这个小混蛋。

  “我简直不能相信,”他说,“你是怎么从那次8.9级地震中幸存下来的?”

  “趴在办公桌底下。”我从冰箱中拿出一袋冰冻牛排。

  “这对你身体没有好处,”他望着那包牛排说,“脂肪含量高,还有钠。”

  我指着他的可乐,说:“这对你的身体也没有好处。你一到家,你妈就不会给你东西吃了。”我打开包装纸,在塑料小袋上戳了几个洞,然后放进微波炉里。

  我转过身去,发现米克垂着双肩,泄气地撒着嘴巴。“怎么啦?”我问。

  他耸耸肩,避开我的眼光,用一块海绵擦着本已干净的厨房台面,而且露出好斗的神情。他母亲年轻时也是这样的。

  一点不错,他决定不回家了,他让父亲把收音机寄来,谈了“我们的”地震防范措施。对他,我该怎么办呢?

  我思考了一下,有了一个主意。让他干些事情,试试他的才干。

  我说:“我考虑好了,让你留下来,帮我一段时间,怎么样?不知你父母是否同意?”

  刹那间,他脸上闪过兴奋的光彩。我想,他也许会吻我。相反,他擦台面擦得更起劲了。“他们会同意的,”他说,“因为你能说服他们。”

  微波炉发出了蜂鸣声。我摸摸小塑料袋,只有一点微温。我已是饥肠辘辘,疲惫不堪。

  “微波炉出毛病了,”米克说,“假如可以的话,明天早晨上班之前,我就把它修好。”

  6

  凌晨工点50分左右,休特打来了电话。

  休特的声音很痛苦。“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可我需要——”

  汽笛的呼啸声使我无法听清他下面的话,我坐起来,紧抓着听筒。“你在哪儿?”

  “急救中心医院。急救室里,你能来吗?”

  “出了什么事?”

  “现在不能说,他们要带我去拍X光片。”

  我还没问完,他就把电话挂了。我下了床,飞快地套上牛仔裤和毛线衣。

  当我到达医院门口时,停车场上的灯光雪亮。两位护理人员穿着白大褂,斜靠在医院门口的一辆救护车上。我直接朝门内问讯台走去,询问休特的情况。接待员说,戈登先生还在检查室内。我在身边一排椅于的末端坐下等候。

  过了一会,一位护士推着休特的轮椅出来了。休特的左手臂裹着石膏,被一根绷带固定在胸前;他苍白的脸上有伤痕,左眼周围是青紫色,下嘴唇上有一个很大的裂口。

  “这是怎么回事?”我迎上去问道。

  “一言难尽。”他痛苦地做了个鬼脸,又朝护士瞟了一眼。

  护士说:“戈登先生和别人吵了一场。他已把情况报告了警察局,现在准备回家。”这位护士推着轮椅向出口处走去。

  我立刻出去把车子开到门口,一位男护理员帮我们把休特扶到乘客座位上。

  我兜了个圈子,打开车门,坐在方向盘后面。休特倒在了座位上。

  “请解释一下,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我问。

  他用一只可活动的手按了一下那只肿胀的眼睛,叹一口气。“我和一位银行家吃饭谈事,回到家时约12点半。有个家伙藏在我的公寓里。”

  “你这样子就是他弄出来的?”

  他点点头。“把我狠揍了一顿,打断了我的胳膊。”

  “天哪,楼内的保安人员吃干饭的?”

  我愤怒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他抬起一只眼睛,看着我,说:“我也想知道。”

  “你看到那人了吗?”

  “里面大暗了。我昏过去了,醒来后,打电话叫门卫。是他叫的救护车。”

  “你在维斯塔湾不安全,我得把你带到旅馆去。”

  “旅馆?”他哈哈大笑起来。“没有合适的地方可让我住的。长期以来,我一直是睡睡袋的。”

  “到同事那儿怎么样?朋友那儿呢?”即便那些地方也会有事发生。

  “带我到你那儿去吧,谢丽……莎伦。”

  “休特,我只有一间小客房,而且,我外甥正和我住在一起。”

  “我可以睡沙发、地板。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他话一出口,难堪地掉过头去。

  突然,我回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化装舞会。那次由于在舞会上受到朋友们的奚落,我们俩都感到孤独,就呆在了一起,发生了一夜风流。

  我惊奇地发现:自己似乎不再为那一夜的行为感到后悔;而且决定接下休特的案子。

  休特浑身疼痛、身体虚弱,居然还有兴致赞美我的房子。他的恭维话使我对他添了几份热情。我替他铺好了沙发,为他拿来止痛药。他不肯吃药,要喝咖啡。我为他煮了一壶咖啡。他又问,能否打几个电话。这时候,他的恭维话失去了效力,我告诉他,如果是长途电话,他应该用他的信用卡。

  我去睡觉时,休特坐在厨房餐桌旁,一只手机竖在他的石膏手臂旁,他在拨电话号码。他打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进入我梦中,一直延续到早晨。

  我8点醒来时,仍能听到厨房间的讲话声。不过这次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可没一个是米克的。我洗了个淋浴,匆匆穿好衣服,跑过去看是什么人。

  加热器上放着一壶新煮的咖啡,休特和一位穿黑色职业服的瘦男人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我进去时,那人站了起来。他个子很高,但一脸病态。

  休特向我介绍:他的律师,诺厄·罗曼奇克。罗曼奇克朝我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然后和我握了握手,轻轻地点点头,薄嘴唇紧闭着。这是个不轻易透露秘密的人。

  我去倒一杯咖啡。休特说:“谢丽——”

  我转过身,对他瞪了一眼。

  “嗯,嗯。莎伦,”他重新说道,“我和他准备乘车到奥克兰港去。你一起去吗?”

  “不。如果我要报价的话,我得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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