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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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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你到过我家?” “对,顺路拜访了一下……不幸的是,你母亲会愿意为你做伪证。其实,她一开始就已经怀疑你了,而且做了所有可以为你做的来掩护你,并让我们将怀疑指向别处。而你妹妹也隐约对事实真相有所察觉。” “就算你说得对,”他咆哮着,“不论如何,怀疑无法伤害任何人,只有证据才算数,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证明任何事。” 万斯点点头。 “没错。有点道理……对了,你昨晚到大西洋城去了,不是吗?” “当然。不过没有人知道我在那里。我只是在电话上假扮了我舅舅而已。这很容易,而且效果很好,不是吗?” “是的,显然是这样。我们来了,假如这就是你所指的。你幸运的是,马克先生的秘书既听不出来你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吉尔卡特的声音。” “那就是我为什么很谨慎地选在地方检察官抵达办公室之前打电话的原因。”他语气带着无尽的嘲讽,一面神经质地笑着。 万斯轻轻点头,眼睛仍然盯着正对着他的左轮手枪。 “显然你完全明白昨天晚上我在你家对你说的话。” “那很简单,”利厄说,“我知道,在你假装向布尔德陈述你的观点时,其实你是在对我说话,试着要告诉我你知道了多少。同时你认为我很快就会采取某种行动以阻止你,不是吗?”他的唇上露出讥笑,并且继续说,“呢,我的确采取行动了,不是吗?我把你们弄到这儿来,而且我将要杀死你们,不过,这可并不是你预期中的行动。” “没错。”万斯似乎郁闷地叹了一口气,“我不能说它是。电话和约会相当令我困扰,我看不出为什么吉尔卡特会害怕……可是告诉我,利厄,你怎么能相信你这个小把戏将会成功呢?在这栋大楼里可能会有人听见枪声……” “不会的!”利厄因狡猾和自满而露出微笑,“赌场已经无限期关闭了,所以没有人会在这里。吉尔卡特和布尔德也都离开了。几个星期前,我就从吉尔卡特的房间里取得这儿的钥匙,因为我认为假使有一天他企图要扣住我赢的钱时,我可能会需要它。”他又从喉咙中发出刺耳的声音,“我们完全是单独在此,没有被打扰的危险。这个聚会是成功的,当然是对我而言。” “看得出来你已经仔细考虑过了,”万斯用一种无望的腔调低声说着,“你好像完全控制了局势,那你还在等什么?” 利厄轻声笑着。 “我在自我享受,而且我很想知道你们都了解些什么?” “你是想到有人竟然看破了你的阴谋而感到没面子,不是吗?”万斯回答。 “不,”利厄大吼着,“我只是有兴趣而己。我知道你看到了一些,而我在送你们上路之前,会告诉你们其余的部分。” “当然,”万斯说,“那样可以帮助你建立起自信……” “别扯那些了!”利厄平静的语气比起暴烈的愤怒似乎更令人感到恐怖,“说说吧,我想听听。而且你也会说的,只要你能说下去,你们就不会死,每一个人都想苟活的,哪怕只是多几分钟……” 16.悲剧结局 10月18日,星期二,下午2点15分 万斯相当冷静地直视着利厄·里威廉。 “你说得对,我相信我太明白你的心理了。只要我不断说,你就会让我们活着,因为你觉得那样可以满足你的虚荣心……” “别废话,说吧。”利厄显然被激怒了,“你再不说,我来跟你说。” “不,没有必要。”万斯的语气更加平静了,“很简单,你决心要除去你的妻子,但却要将罪行推到你舅舅身上。在你眼中,你太太是个累赘,你和你母亲都不喜欢她。至于吉尔卡特,反正你向来都不喜欢他;而且,除掉这个可能的继承人,就等于除掉你另一个眼中钉。你极端怨恨他,因为他比你混得好,而且他对你公开表示轻蔑。那是你这种一无所能却深受母亲溺爱的人常有的心态,完全可以理解。因此你开始谋划,设计出一整套自以为无懈可击的迷网。你自以为万无一失,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怀疑到你……非常聪明的想法。不过,遗憾的是,你并不具备实施计划的智慧。” 万斯停顿下来,他轻蔑的眼光迎对着利厄邪恶的眼睛。然后继续说: “你想出了毒药的点子,因为下毒是间接而且秘密的,也毋须勇敢的作为。你看,这又显露出你懦弱的本性。你清楚你的妻子每天晚上都使用洗眼剂,而你在你父亲的毒物学书籍中读到,在眼睛和鼻子的粘膜中注入颠茄素会使人致死。对你来说,溶解一定量的颠茄素或阿托品在洗眼剂中,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你还不够熟悉现代毒物学的最新进展,以致你不知道,在今日,胃已经不是法医检验的惟一器官了。过去有一种错误的观点,认为只分析胃就足以判定一种可能的毒药,不过后来的研究已经修正了这种论点,当然,你的确带给我们相当程度的麻烦,直到我的注意力受到你浴室医药柜中洗眼剂瓶子的吸引……” “怎么回事?”利厄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哦,我想起你曾有一次问过我医药柜什么的。” “啊,是的。不过那时我还没有明确的思路。你拿出洗眼剂的瓶子,并且将它倒空,那是星期天早上你从医院回家之后,可是放回去时你没有注意要恢复原状,你把它背面朝前了,即标签朝向背面。我留心到这件事情不对劲—但当时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所以我提议撤去监视,让你们家中的每一个人完全自由行动……对了,你星期天到药剂师那儿去了,不是吗?同时将洗眼剂的瓶子重新装满无害的溶液,因为你害怕空瓶子可能会引起我们注意。” “说得不错,继续。”利厄面无表情。 “非常感激你把瓶子放回去时标签又朝外了。那给了我线索——而毒物学家的化学分析证明了我的推论。那时我就知道,你妻子是因眼睛被注入颠茄素而死的,而且屋子里的某个人肯定已经动过那个洗眼剂的瓶子以掩饰形迹。” “没错,对此你说得很对。而我猜想你认为艾丽亚和我也都是中了颠茄素的毒。” “喔,不。不是颠茄素。即使以我以前对毒物学的浅显了解,也不至于那样想。你是用硝酸甘油毒你自己的。” 利厄的头猛然颤动了一下。 “你怎么会知道呢?”他问,嘴唇几乎动也没动。 “简单的推论。很简单。”万斯说,“凯恩医生告诉我,你心脏不好,所以他替你开过硝酸甘油。你可能某次一下服用太多,结果有点虚弱无力,因此你查询了硝酸甘油的作用,发现过量服用会让人倒下,却不至有任何致命的伤害。所以在家里安排好一切之后,你在适当时机多吃了几片,接着在公众的目光下暂时昏烦了。而我怀疑到你,是在凯思医生告诉我硝酸甘油的那一刻。” “那么艾丽亚呢?”利厄仍不死心。 “她也同样。只不过是个意外。你并不打算要毒她的,不是吗?你已经计划好你母亲应该会从溶了硝酸甘油的那个水瓶喝水,可是你妹妹破坏了你的计划。” “你认为我想毒害我的母亲?”他丝毫不掩饰他的嘲讽神态。 “哦,不是。”万斯说,“恰好相反。你想让她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就像你自己,那么她就会被从嫌疑犯中排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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