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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我明白。”布什点点头说,“在这个关键时刻,桑迪忽然提出要去波士顿……但我没有阻拦他。”

  “他几点离开的?”万斯问。

  “9点左右,我曾提议要送他去车站……”

  “是9点吗?那么8点到9点之间他在做些什么?”

  布什不悦地说:“他和我在研究室里。我们在商量仿制文物的事。”

  “史蒂夫先生来的时候,你们两人还在一起吗?”

  “是的。”布什皱着眉头说,“史蒂夫的忽然来访很意外,他好像是特意请桑迪和他单独出去散步。看上去他的举止很神秘,似乎对桑迪感到不满。”

  “史蒂夫先生一直等你们谈完话?”

  “是呀,他一直虎视耽耽地盯着桑迪。后来桑迪出去了,史蒂夫也跟着出去了。”

  “那么你呢?”万斯说着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

  “我继续呆在研究室里。”

  “那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桑迪和史蒂夫吗?”

  “是的。9点半左右我出去散步,出门前,我还往展室里张望了一下,想看看史蒂夫是不是还在,想找他一起去散步。但是展室里已经黑了灯了,于是我就独自沿着大道走到华盛顿广场去了。”

  “谢谢你,博士。”万斯点燃了烟,抽了一口说,“今晚我们不会再打扰你了。”

  这时,哈罗德走进房间。

  万斯指指一把椅子,忽然又对正要出去的布什说道:“博士,我们可能还要问你一些有关桑迪先生的事,你能在研究室里等一会儿吗?”

  “好的。”布什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走出去了。几分钟后,我们听见研究室门关上了。

  与此同时,万斯神秘地瞥了哈罗德一眼,说道:“我想跟马克先生谈点儿事情。希望你能在门口为我们站岗,不要让人进来,好吗?”

  “这是我的荣幸,先生。”他说完走出房间。

  万斯关上门;走回桌旁,找了把椅子坐下。

  “马克,凯奇警官,我要说的就是,昨天早上你们对布什谋杀盖尔德的指控是正确的!”

  凯奇跳了起来,说:“你在搞什么花样儿呢!”

  “警官,请坐下,请安静!”

  “我早就说是他杀了盖尔德,你却一直否认……”

  “我的天!你就不能静下来吗?你太急躁了。”万斯面带怒容地说,“我当然记得你说过是布什杀死的盖尔德!”

  凯奇气急败坏地坐下来,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逮捕他?”

  “因为他希望你逮捕他!”

  凯奇叫道,“你疯了吗?”

  “请安静一下,警官。”马克开口了,“我开始明白了,让万斯说下去!”

  凯奇无奈地做了个鬼脸,万斯看了看他,说道:“警官,昨天早上,我们进入展室五分钟之后,我就确定是布什作的案。我的第一条证据,是史蒂夫说的有关约会的事。布什当着每一个人的面打电话,他还在电话中特别提及新到货的事,这就让人起疑。后来,我们又发现了那些奇怪的血脚印,我感到,那是布什自己故布疑阵,转移我们的视线。从表面上看,那些证据把矛头都指向他;事实上,反过来看,那些证据也是把疑点转移到别人头上的证明。可惜,他做得太过分,超出了合理范围。他没想到,如果是别人作的案,栽脏的线索不会那么多,也不可能那么明显。于是我心里有了底——是布什谋杀了盖尔德,然后拼命让我们相信,他才是这个阴谋的受害者。”

  “但是,万斯先生,”凯奇忍不住插嘴说,“你不是说……”

  “我可没说过要你把布什从嫌疑人名单上除掉,更没说过他是无辜的。仔细想想,我一再强调的是只凭表面证据不能说明真相,因为它的含意,不像它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那些证据都是布什设计出来欺骗我们的工具。我们如果当时仅凭这些证据就逮捕布什的话,终归会后悔的,而且再也逮不着他了。”

  马克点点头说:“万斯先生的见解是正确的。”

  “虽然一开始我就知道布什是杀人凶手,”万斯继续说道,“但我还不清楚他的目的,不知道他想陷害的人是谁。桑迪、史蒂夫、哈罗德,甚至布什太太,都有可能。因此我只好将计就计,装作上了当,不让布什知道我正在怀疑他。而另一方面,我还得小心翼翼,避开那些已经挖好的陷阱。为此,我必须让自己看起来深信凶手另有其人,并为布什伸张正义。我希望布什继续给他想陷害的人栽赃,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获得有力的证据。

  “但是,布什为什么希望我们逮捕他呢?”马克问,“他难道不知道那是有危险的?”

  “哪有什么危险?他确信在起诉前,他本人或是他的律师可以说服你相信他是清白的。他下了一个大赌注,事先策划得很周密,有两种可能:第一是被逮捕,在这种情况下他最有可能获胜,他可以在媒体上公开说明,桑迪才是凶手。他最希望见到的结果就是这样,因此我才反对你们逮捕他。另一种可能他没料到,那就是他一开始就被排除嫌疑。这样,他就不用再伪装成受害者了,反而有必要直接陷害桑迪,因而也促使他去制造更多的证据,做出更恶毒的事。”

  “真是用尽心机!”凯奇说。

  “布什早就明白,盖尔德将不再向他提供赞助了。他为了让自己的研究继续下去,会不择手段的。此外,他对桑迪深怀嫉妒,他知道布什太太爱着这个小伙子。”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桑迪?”马克问道。

  “金钱是最重要的杀人动机,盖尔德一死,玛丽亚·凯丽会继承大笔遗产;桑迪也有可能在玛丽亚·凯丽心中失宠。所以他不用直接杀掉桑迪,而是精心策划出这个一举两得的阴谋,既能洗脱自己的罪责,又能把谋杀亲舅舅的桑迪送进监狱。”

  “不过,”凯奇说,“我看不出布什有把桑迪拖下水的意图呀。”

  “表面上他是很少谈及桑迪,因为他知道,过多地往桑迪身上引,太露骨的话,反而会使阴谋败露。我曾经问他,谁负责管理药品,布什居然说不出口,似乎有意在包庇某人,这种手法十分高明。”

  “你既然知道……”凯奇又在翻老账。

  “我并非知道全部,警官。我只知道布什是凶手,甚至也不能确定桑迪是不是他的下一个目标。因此我得靠传讯来弄清楚这几个人的关系。”

  “我一开始就说是布什作案,这总没错吧!”凯奇得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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