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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第八章 第二幕

  四月十一日星期一上午十一点三十分

  罗宾被害案在全国各地引起骚动,有许多人都为这个新闻取名字。某家报社冠之以知更鸟谋杀案的名字。还有另一家报社用了一文学气息较浓的名字——鹅妈妈故事里的杀人案。但是,那张奇怪字条上的署名却更增加了新闻的神秘性。

  不久之后,几乎每家报纸都统一把这个凶案统称做主教谋杀案。恐怖的儿歌歌谣和奇怪的案情,组合成了煽动世人想象的大新闻,阴森、邪恶的感觉袭向全国每个人,挥也挥不去。

  自罗宾的尸体被发现后的一个礼拜里,谋杀课的刑警们和地方检察局所属的刑警们都日以继夜地进行搜索行动。纽约的主要日报,由于接到了署有主教之名的字条,已经完全否定了斯帕林格涉案的可能性。虽然西斯还是拒绝承认这个青年是无罪的,但是他仍旧毫不放松地追查可疑的人。即使看来完全没有希望的细微末节,警察们也绝不会轻易放弃。组长做出来的报告会使那些挑剔的大学教授都叹服的。

  凶案发生的当天下午,组长和他的部下仔细地搜索那条擦过射箭室地上血迹的抹布,可是一无所获。而且为了希望得到其它的线索而搜寻迪拉特家的整个地下室,西斯动员了无数名这方面的专家一起来进行这项工作,但仍旧毫无进展。唯一较能肯定的,就是靠近出入口的那块地毯与铺在擦拭过的地板上的踏脚垫都有明显的被移动过的痕迹。但这些都是组长早就发现的事,没有其它新的发展。

  多马斯医师的验尸报告也已出来了,上面说罗宾是在射箭室被杀后,再被拖到射箭场上的。解剖的结果显示,头盖骨的后脑部份,遭到相当大的撞击,被钝器击打和跌倒地上致使头壳破裂的痕迹并不一样,由于尸体的头部有凹陷裂痕,因此断定曾遭重击,于是搜寻凶手又成了另一项新工作。

  碧杜儿以及派因后来又被西斯传讯过几次,但是都没有再从两人那里得到什么新消息。派因整个上午都在亚乃逊房里,只有离开几分钟到洗衣间以及大门那里而已。当他听到迪拉特教授的叫唤后才去找斯帕林格,而且他也继续坚决地否认曾用手碰过尸体和弓。但是,组长对这个男子的供词一直不太满意。

  “那个迂腐的男人,坚不吐实。”组长恨恨地对马卡姆说:“所以,要让他说实话就非采取一些手段不可。”

  七十五街即西街和河岸大道之间的这一段路,所有的房子都经过彻底的查问,希望其中有人能看见上午这段时间有谁进出迪拉特家的门墙。但是,这件麻烦的工作仍旧没有什么收获。住在离迪拉特家很近,而且又看到了房子一切情形的就只有帕第一个人了。事实上,经过数日的调查,西斯知道必须借助第三者的力量了。

  班斯为了给马卡姆看,特别过滤了资料上七个人的不在场证明。但是这些人的不在场证明也仅凭个人的陈述而已,缺乏实际的证人,因此为了要查证这些叙述的真实性,展开调查,其结果如下:

  一、曾有一个图书管理员和两名学生以及其它许多人看到亚乃逊在图书馆。但是举证的时间并不连续,换句话说是不够正确的。

  二、蓓儿·迪拉特在位于一一九街与河岸大道一角的公共网球场打了数局网球,蓓儿虽然有四位朋友一起打,但因别人的关系,网赛曾中断了一些时候。在休息的这段时间,没有人能证明蓓儿是否在球场里。

  三、德拉卡离开射箭室的时间是依斯帕林格的证词才能证实的,因为以后再也没有人看过他了。德拉卡说他在公园里没有遇到一个认识的人,只和一个陌生的小孩子玩了几分钟而已。

  四、帕第一个人在书房。一个煮饭的老人和日本佣人都在厨房忙,只有在吃中饭时才看到帕第。所以,这种不在场证明也是太弱了。

  五、至于德拉卡夫人,除了她自己说她人在那里外,没有人能为她证明。从德拉卡去找亚乃逊的九点三十分起至女佣把中饭捧上来给她外,没有人见过她。

  六、碧杜儿的不在场证明算是最可信的了。帕第十点三十五分看到她出门,十一点和十二点之间也有许多杰佛逊市场的商人看到她。

  七、斯帕林格搭上十一点四十分开往史考斯帖火车的这件事已经证实无误。根据证人所说的时间推算,他应该是在十一点十五分离开迪拉特家的。不过,这也只是形式上的确认而已。斯帕林格已被排除涉案的可能性,但西斯郑重地言明,如果被他知道斯帕林格没有搭上十一点四十分的火车的话,他又会再度成为重要人物之一。

  组长循序渐进地对每一个关系人进行详细的经历和交友关系的调查。这并非是件难事。由于被问者都与关系人认识,所以很快就得到想要的数据了。但是,还没有挖掘到一些足以成为破案关键的消息。经过了一周的调查,事情仍未打破僵局,神秘色彩照样笼罩着整个案子。

  斯帕林格还没有被释放。由于他讲了那些愚蠢的话使得警方若未找到可信的证据是绝不可能放他的。但是,马卡姆曾和斯帕林格的父亲委托的律师私下交谈过,根据我的猜测,他们已经达成了一种君子协定。检察官这边完全不打算起诉他,而被告的律师也没有保释斯帕林格的意思。从所有的情况来判断,马卡姆和斯帕林格的律师好像在等待捉到真凶。

  马卡姆偶尔会去看看迪拉特一家人,他企图发掘一些细节,但显然是徒劳无功。帕第被叫到警察局去将凶案当天早上他所看到的情形做成笔录。德拉卡夫人虽然也再度被问询,但她不仅否认那天早上曾注意窗外的一举一动,而且对发出叫声一事也一笑置之。

  德拉卡在二度受询时,曾修正了一些供词。他说叫声的源处不知是在那里,也许是自己记错了或者可能是从对面公寓发出来的也说不定。事实上,那个叫声应该不是发自母亲口中的,因为当他走进母亲房里时,母亲正在欣赏芬柏汀克的“韩赛尔与葛利塔”,偶尔随着曲子哼哼。马卡姆再也无法从德拉卡夫人的口中探悉什么,于是只有把搜查重点摆在迪拉特家。

  亚乃逊常常出席在马卡姆办公室所举行的非正式会议,他除了那张刻薄的嘴与尖酸的言词外,也与我们一样,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见解。班斯偶尔也会嘲讽一下亚乃逊所提数学公式的事,但亚乃逊一直强调所给的因子还不够多,以致无法解题。整个案子到目前为止还是像一场乱剧,马卡姆对于这一点,相当的不满。马卡拇指责班斯和亚乃逊不够尽力,而亚乃逊则辩护说警方没有给他可用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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