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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荒唐,荒唐!”马卡姆似乎不是很关心的样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班斯。“你啊!你对这件事未免太过于敏感了,只不过是一个背上长瘤的男人,从公园石壁的最高处摔下来的意外事件而已。这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在此时发生可谓是双重的不幸。”检察官走到班斯身旁,手搭在他肩上。“组长跟我会处理这件事。让我们来吧!这种事件我们已经看多了。你呢,还是像往年一样,到了春天就出外旅行,好好去休息吧。为什么不去欧洲走走呢——”

  “啊!对啊!”班斯喘了一口气,虚弱微笑着。“海边的空气,对我一定很有益处。能使我恢复理智,使我清醒过来,再也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了,把留在脑海里的不愉快都忘掉——这恐怖悲剧的第三幕,几乎就在你的眼前发生,而你却想无视它的的存在!”

  “你的心智已经被想象蒙蔽了,”马卡姆发挥友情,压抑住不耐烦的情绪回答他。“好啦,好啦,不要再为这件事操心了!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吧。”

  就在这个时候,史瓦卡探头进来,向组长报告。

  “世界日报的奇南记者来了,他说要见你。”

  马卡姆把身体转向他。

  “喔!快请他进来!”

  奇南走进办公室,愉快的向我们挥挥手打招呼,然后交给组长一封信。

  “又是一封情书吧——今天早上收到的——看起来是这么大方,有值得保存的特点吗?”

  就在西斯和我们面前,把信打开了。我们很快的注意到这封信也是淡绿色信纸,精致的字体。信上这么写着:

  ——忧郁的驼子,坐在城墙上。

  忧郁的驼子,从高高的墙上摔下来。

  国王的马、侍从统统来了。

  忧郁的驼子,不会再回家了。

  在信后,像以往般的用大写字母签上不吉祥的名字——主教。

  §第十七章 长明灯

  四月十六星期六上午九时三十分

  因为西斯曾和新闻记者们有过约定,所以把奇南赶走。办公室里持续几分钟因紧张造成的沉默。“主教”再度制造恐怖事件。事件到现在已经变成三重令人战栗的恐怖命案,解决问题似乎是遥遥无期。但是,给我们最大打击的,不是没有信心破案,而是从这个罪案中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恐怖感。

  班斯心情沉痛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终于,还是压抑不住心中愤恨,激动地脱口而出:

  “这家伙实在太可恨了!马卡姆——恶劣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公园里的孩子们——一向都在那里游戏,一大早起床——沉迷于嬉戏当中——突然,眼前发生了足以让人停止呼吸的残酷现实——以恐怖、压倒性的力量吹跑了他们的梦——你说说看,不是太残忍了吗?孩子们发现忧郁的驼背——一向和大家一起玩耍的驼背——惨死在熟悉的围墙下——即使触摸他,在他身旁哭泣,忧郁的驼背那弯曲、破碎的身体,再不会活过来了——”

  班斯在窗旁停住脚步,往外眺望。清晨的浓雾已经放晴,和煦的春阳正照在灰色重迭石头上。纽约保险公司金色鹫型的招牌,在远处闪闪发亮。

  “不过,可不能这么简单的就陷入感伤,”班斯回过身来面向屋内,一边装出微笑一边说着。“感伤会使人丧失思考力,而且会蒙蔽理性。德拉卡不是个毫无意义的牺牲者,他一定可以引导着我们,给我们帮助的。现在,大家都要振作起精神来,好好干一场,如何?”

  班斯扭转了沉痛的气氛,大家好像注射了一剂兴奋剂,从颓唐中又焕发起来。马卡姆拉过电话,唤来莫兰警官,分配西斯负责调查德拉卡一案。然后,打电话到法医办公室,拜托他们尽快送出验尸报告。西斯精神饱满的站起来,喝下三杯冰水后,用力踏地,把帽子往额头拉一拉,等待检察官指示行动方针。

  马卡姆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忙着进行各项工作。

  “组长,你那一课里应该有几个人在德拉卡和迪拉特家监视吧!今天早上,跟其中的那一位谈话呢?”

  “还没有空找他们谈话。因为把这件事当做单纯的意外事件处理,不过,我交代过部下,一直要等到我回去时才可以离开。”

  “法医怎么说?”

  “只说德拉卡死了差不多有十个小时——”

  班斯插嘴问道:

  “除了颈子折断外,没有说头盖骨破裂吗?”

  “是的。虽然没有提头盖骨破裂,可是他说死者后脑先着地的。”西斯像是很了解班斯提出的问题的意义似的点点头:“由此可见,果然是头骨破裂——和罗宾、史普力格同样的。”

  “当然啦!我们这位凶手的杀人方法,是单纯且最有效的。为了让对方马上就气绝致死,首先就在头部狠狠的一击。好像事先已经选好了木偶在一出戏里应该担任的角色。凶手一定是在德拉卡从石壁上往下看时,给予致命的一击。稍微抬高一下,德拉卡就无声无息的越过墙壁滚下去——这样一来,鹅妈妈的祭坛上又添了第三个冤魂。”

  “可恶!”西斯真的大为发火说道。“齐鲁霍伊那个家伙,就是在德拉卡家后门监视的那家伙,德拉卡整晚不在家,为什么没有向我报告呢?齐鲁霍伊到八点才回总局,所以我没有见到他——在我们出发之前,先来听听他怎么说吧!”

  马卡姆也同意这个做法,西斯立刻用电话传达命令。齐鲁霍伊不到十分钟就从警察总局飞奔到法庭大厦。组长一看见齐鲁霍伊进来房间里,就扑上前去质问他。

  “德拉卡昨晚什么时候出去的?”组长大叫着。

  “八点左右——吃过晚饭后。”齐鲁霍伊战战兢兢地回答。像是一个玩忽职守而被逮住的人似的,用温和、阿谀的口气回答组长。

  “去那里?”

  “从后门出来,通过射箭场,然后再从射箭室到迪拉特家去。”

  “是社交性的访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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