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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一个由联邦调查局负责的特别工作组正在亚特兰大组建,人员来自军法署署长办公室、司法部长办公室,还有福尔斯彻奇你所在的犯罪调查处的几名高级军官。”

  “噢,我希望所有的警官都得呆在军官招待所。”

  福勒上校勉强一笑,说:“我们并不希望这样,当然,你们也不愿意这样。如果你全面地考虑一下就会觉得这样做是不可避免的。”

  辛西娅说:“上校,不是每天都有军队里的上尉被谋杀的,这样兴师动众是否有点太过分了,听起来更像是研究公共关系学而不是认真研究侦破学。”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她是一个女人,她被强奸了,而且她是将军的女儿。”他又说,“在一切事情上都应该人人平等,但事实是有些人能得到更多。”

  我说:“我明白您无力改变这项决定,上校,但您应该和将军谈一谈,看他是否能推翻或修改这一决定。”

  “我谈过。这就是昨天晚上大约11点时我们达成的协议。原来决定你和森希尔女士马上停止本案的调查,但将军和赫尔曼上校又给了你们一些时间。他们认为你们就要抓到罪犯了。所以,如果你们有充足的证据和合理的怀疑,认为是穆尔上校,你们就逮捕他。如果你感到有必要逮捕,是会得到我们的许可的。”

  我想了一会儿。穆尔上校只不过是个替罪羊。他为什么是替罪羊呢?除了不多的证据之外,还因为他是个疯子,行为诡秘古怪,军服邋邋遢遢。据肯特说,将军不喜欢他同安的关系。他没得到过重大的奖励,他并不是一个深得人心的军官,甚至连一个宪兵队的下士都希望他尽快死去。这家伙狂热地一头扎进尼采的书里,像掉进了陷阱。我对福勒上校说:“好吧,如果给我30个小时,我会办妥此案的。”

  福勒好像有点失望。他问道:“为什么你有了证据还不采取行动?”

  “证据不足,上校。”

  “好像是这样。”

  “是肯特上校对您讲的吗?”

  “是的……但你指出法医的证据证明了穆尔上校在犯罪现场。”

  “对。但这有个时间、动机的问题,最终是行为的本质问题。我相信穆尔上校同那儿发生的事有某种程度的纠葛,但我不能肯定他是单独行动,或者是蓄意杀人,或者他真的会因杀人而被判刑。我必须办好这个案子,而不仅仅是逮捕他,然后把案子扔给法院。”

  “我知道。你认为他会认罪吗?”

  “只有问了他才会知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问呢?”

  “通常在我和嫌疑犯都做好了谈话准备的时候才问。在这个案子里,我也许会等到最后一刻。”

  “好吧。你需要基地犯罪调查处的协助吗?”

  “我已经得知鲍尔斯少校也是死者的一个情人。”

  “那个传闻。”

  “对。但如果我——不,上校,如果您问他,他也许会告诉您实话。在任何情况下,由于他与死者的关系已被提出,而我们又无法确定,所以不得不取消他参与此案调查的资格。我也不想同他手下的人合作。”

  “我觉察到了,布伦纳先生,但是凭一个没有证据的告发——就算他本人承认同死者有性行为——并不会使鲍尔斯少校丧失参与此案的资格。”

  “我想是这样。他的名字会被放进嫌疑犯名单B或名单C中,直到我得到他不在现场的证明或我的证据不足为止。上校,这个话题既然您谈到了,我可以开始问您几个问题吗?”

  福勒上校用他那开始有些颤抖的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咖啡。现在太阳升得更高了,然而装了帘子的门廊里仍有些暗。因为早晨我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咖啡在胃里咕咕直响。我的头脑也不像原来反应得那样快。我瞥了一眼辛西娅,看上去她的精神比我要好些。但明天正午的最后期限意味着我们必须废寝忘食地去工作。

  福特上校问:“一起吃早餐吧?”

  “不,谢谢您,上校。”

  他看看我说:“继续问吧。”

  我又开始问了:“您同安·坎贝尔有过性行为吗?”

  “没有。”

  “您知道谁有吗?”

  “肯特上校告诉过你他有。我不会提到其他人的名字,因为这样做似乎是我把他们列入了你的嫌疑犯名单。”

  “好吧,让我们直接来谈这个名单——您是否知道什么人可能有杀害她的动机?”

  “不,我不知道。”

  “您知道将军的下级副官埃尔比迷上她了吗?”

  “是的,我知道。那很正常,而且对他来说,向他上司的女儿献殷勤并非不明智。他们都是单身,安很迷人,又都是军官。婚姻实际上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逐渐形成的。”福勒上校又说,“这个年轻人十分出色。”

  “阿门。她对他的关注有所反应吗?”

  福勒上校想了一会儿,说:“她从不对任何男人的关注做出反应。她总是着意引起别人的关注,而她在得到满足以后,一切也就结束了。”

  “这话从您嘴里说出来真令人吃惊,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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