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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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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任社长的儿子。好像是癌症,一直在长冈的大越医院疗养。” “真教人同情。” “那不是家族企业吗?社长等于是世袭制。最重要的继承人可能没指望了,大概会乱上一阵子。在KM建设工作的朋友也很担心,万一社长和下任社长一起跷辫子,公司八成会一蹶不振。” “这种情况当然会担心。” “嗳,我们也不是多安泰,毕竟公司……” 接下来,两人的话题离开KM建设,再也没提起。 刚刚对话中提到的大越医院,绯田相当在意。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家医院。不必说,那就是上条夫妻的婴儿被抱走的医院。 上条伸行的儿子在大越医院疗养…… 仔细想想,其实不难理解。大越医院是长冈数一数二的综合医院,上条世津子既然选择在那边生产,会送独子去接受治疗也不奇怪。 不过,听到“大越医院”的瞬间,绯田脑海掠过另一个想法。 直接回北海道,告诉风美真相——这样就行了吗?他不禁感到茫然,总觉得还有该做的事。 左思右想之际,新干线抵达新潟。走出剪票口后,他立刻折返,在售票机买了张回长冈的车票。 他想去大越医院看看。当然,他不认为能见到上条夫妻的长男,唐突造访只会惹来猜疑。 可是,不能就这么回札幌,至少得前往医院放下探望的花束。虽然明白纯粹是自我满足,他仍无法压抑心情。 返抵长冈站后,他买了花束,搭出租车到医院。那是他以前走过好几次的路线。 大越医院与他几年前来时几乎一个模样。那是栋沉稳的灰色建筑物,在怀着不安造访的病患眼中,应该显得相当可靠吧。 至今为止,绯田一直认定这是风美出生的医院。十九年前,风美在这里被抱走,历经一番曲折,由他们夫妻扶养长大。 不过,对现在的绯田而言,这是风美的异母哥哥疗养的医院。如果绯田告白一切,风美的异母哥哥搞不好能救回一命。 绯田缓步前进。穿过正面玄关后,右边就是服务柜台,看似来探病的女子正在询问穿白衣的女职员。待那名女子离开,绯田走近柜台,迟疑地出声:“上条先生的儿子应该在这里住院……” “上条先生住在四楼的410室,这时段可以会面。”女职员看着计算机屏幕回答。 “不,不见他也没关系,我只是想送他东西。”绯田拿出花束。 “您要送花?” “是的,我只是送花过来。” “哦,”女职员点点头,“能请您交给四楼的护理站吗?这边不方便收。” “啊……这样吗?” “不好意思。”女职员行礼致歉。 没办法,绯田搭上电梯,在四楼走廊前进一会儿,便看到护理站。站内有三个护士,其中一个注意到他,打开门走出。 “来探病吗?” “嗯,麻烦你们把这束花送到上条先生的病房。” “上条先生……”护士浮现困惑的神色,“您不去探望他吗?” “嗯。其实我们不认识,不过我受到他父亲很多照顾。” 护士有些犹豫。此时,她忽然望向绯田身后,扬声道:“啊,来得正好。有访客要送花给上条先生。” 绯田回过头,只见一名年约二十五的长发女子走近。她向绯田点头致意。 “你是上条先生的亲戚吗?”绯田问女子。 “不,我是常务的联络人员。” 她自称小仓邦子,常务指的似乎是上条的儿子。 “这是我的名片。”绯田递出名片。 但小仓邦子看到他的名字毫无反应。 “这么问或许有点奇怪,不过,你认为上条伸行先生为何会去札幌?” “据说社长是去见某个滑雪选手……好像从以前就很支持那个选手。” “那个滑雪选手就是我的女儿。” 听到绯田的话,小仓邦子不禁睁大眼。 “是吗?” “所以,我也探望过上条伸行先生。当时,上条夫人告诉我公子生病住院,这次我有事来长冈,便想送花聊表心意。” “原来如此。那么,我帮您转交。其实,您直接交给常务是最好的,但他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不用那么麻烦。我本来就打算把花交给这里的人便离开,不必介意。” “不好意思,我确实收下了。”小仓邦子接下花束,夹上绯田给的名片。 绯田在她的目送下搭上电梯,胸中的苦闷彷佛稍稍消除。当然,身心还是沉重得难以动弹。 坐出租车回到长冈车站。绯田想起,到傍晚之前都没有飞往札幌的班机,于是思索着要怎么打发时间。忽然,胸前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为陌生的号码。 “喂?”他按下通话键。 “不好意思,我是刚才的小仓。” “哦……怎么了吗?”绯田忍不住握紧手机,担心送花引起问题。 “不晓得您在哪里?” “长冈车站。” “您接下来有甚么预定吗?” “预定……我打算搭飞机回札幌。” “几点的飞机?”小仓邦子连珠炮似地问。 “四点半。” “那还很久。这段空档,您有其它安排吗?” “不,还没决定……” “这样啊。”小仓似乎松口气。 “怎么了吗?”绯田问。 “其实,我把花拿给常务后,常务无论如何都想向绯田先生道谢……” “咦,上条先生的公子这么说?” “是的。抱歉,提出这样的不情之请,但您能再过来一趟吗?还是,我派人去接您?” “不,不必麻烦。只是,我和上条先生的公子并不认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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