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东野圭吾 > 当年,我们就是一群蠢蛋! > | 上一页 下一页 |
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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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结果我也没去问班导。因为我总觉得这件事或许不能公开。 就这样,A田同学就以“不知道甚么时候不见了、长得还满漂亮的”这个印象留在我的记忆里。而我也漠然地认为,这大概是永远解不开的谜吧。 然而这个谜,却在某一天毫无预警的解开了。 那是我上了高中后不久的事。 同学们在聊天时,谈到各自毕业的中学。当然,我也必须说出我是哪一所中学毕业。 “咦?你是H中毕业的?” 同学们原本开心谈笑的脸,霎时蒙上一层阴霾。我把这个反应跟姊姊说,姊姊却不怎么惊讶,只是一副“哦,果然如此”的表情。姊姊在高中入学典礼时,曾被当天才认识的女生小声地问: “他们果然随身带着剃刀吗?” 轮到我的时候,也有同样的误解。有个男生战战兢兢地问我: “听说H中的学生全都刻发【注:在头上剃出纹路或图案。】,真的吗?” 这时在场的人,全部看向我的额头。我叹了一口气,用双手拨开浏海,把额头现给他们看。 “没有那种事啦。就算是H中,也有很多普通学生啊。太保学生只是少数。” 大家听了我的话,总算露出稍微安心的表情。就在此时,另一个同学说: “我在F中是橄榄球社的,和H中比赛过!” 听到这个,我萌生些许不祥的预感。 H中每个运动社团都很强,堪称出类拔萃,其中橄榄球社更是特别,不仅很强而且很另类。说穿了,就像是为了制止太保学生使坏而存在的社团。就橄榄球社来说,“全体都刻发”倒也并非虚言。而率领这个社团的是素有另类教师之称的T老师。 “因为听过H中的很多传闻,所以我们心惊胆颤地在球场等。” 这个原本是F中学橄榄球社的男生说完这句话舔了舔嘴唇。 “后来呢?” 大伙儿倒抽一口气,等他说下去。 “到了约定的时间,H中的家伙出现了。看到那身装扮,我们整个吓到腿软。” “甚么装束?他们应该穿着制服吧?” “全都穿制服没错,可是穿法很诡异。” “哈,我知道,长裤很宽、立领很长对吧?” “不是,他们的衣服倒是没做这种改造。他们穿着偏长的制服,而且每个扣子都扣得好好的。” “这没甚么问题吧?” “接下来才是问题。首先,他们的学生帽都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眉毛,而且戴着书呆子那种粗黑框眼镜。光是这样就够诡异了,他们居然还戴着大口罩。明明没下雨,居然穿着橡胶雨鞋。这种集团默默地走过来,谁都会吓到腿软吧?仔细一看,连他们的社团老师也留着鬓角、戴着墨镜喔!” 咦?大家不约而同低声惊呼。 “那么比赛情况如何?” “刚开始打得满顺的,但比赛开始十分钟左右,我们的选手拐到了H中选手的脚。我们的选手向他道歉说‘对不起’,对方也挥挥手说‘没关系,没关系’。就在以为没事时而松懈后,对方竟小声地补上一句‘这笔帐等一下再跟你算’。” “吓死人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们已经丧失了斗志,只希望这场比赛能平安结束就好。结果最后我们以五十比〇惨败。” “这所学校真恐怖。” 然后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着我,彷佛在看甚么恐怖分子。 “这只是极少数的学生啦,大部分的学生都很乖。” 我很怕他们认为我也是那种太保学生,因此极力主张。 “上课中也很安静?” “当然很安静。大家都乖乖听老师上课。” “嗯哼”当大家半信半疑地响应时,有个声音从别的方向飞过来。 “这和我朋友说的可是天差地远喔。” 说话的是个女生,K同学,长得很可爱。当我想凑过去时,她竟说: “我朋友说,再也没有比H中更恶劣的学校了。” “你的朋友?” “她是女生,在H中待过一阵子,只有国三的第一学期而已。” “啊?” 我心里大惊,暗想该不会是她吧。 “你朋友叫甚么名字?” 于是我战战兢兢地问。 “她叫A田。你认识她吗?” “不……” 我谨慎地不露出惊慌之色,支支吾吾地蒙混过去。 K同学继续说: “不知道别班是怎样,可是她念的那一班真是恶劣到了极点。上课中赌博,随便走出教室,还在隔壁的音乐教室抽烟。老师也死心了,懒得骂他们。而且连班长都一起胡作非为,很恶劣吧。” “天啊”四周涌现感慨声。我不敢说那个班长就是我,只能沉默不语。 “还有那些坏男生,动不动就想吃女生豆腐。我那个朋友也惨遭他们的毒手。所以不管是下课或午休时间,她都尽可能不待在教室,可是就连上课中,他们也敢若无其事调戏女生喔!所以我那个朋友,第一学期后半就不去学校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终于明白了。她是拒绝上学。难怪在学期中忽然不见了。 “第一学期结束后,她跑去区公所,恳求让她回去念原来的国中。刚开始区公所的人说不能跨界就读,可是她哇哇大哭拜托他们,后来区公所的人也认为念H中太为难她,所以特别通融答应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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