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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时田用下巴指着其中一张撞球桌。光平从球杆架上拿起自己常用的撞球杆。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时田很有气势地开球后,用找碴的口气问光平。

  “有事瞒你?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事。”

  光平瞄准一号球出杆,球没有落袋。

  “你别装胡涂。”时田用撞球杆瞄准了球,“你知道妈妈桑和那个姓斋藤的医生有一腿吧?”

  “喔,原来你是说那个男人。”光平终于知道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还来不及告诉你。”

  “无所谓啦。”

  时田击中母球,一号球被弹了出去,漂亮落袋了。他用冷漠的声音说:“听说他们打算结婚。”光平惊讶地看着他。

  “妈妈桑说的吗?”

  时田点点头,再度瞄准母球。

  “是喔……原来他们要结婚了。”

  光平觉得妈妈桑和斋藤一定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曝了光,干脆下了决心。在持续发生多起不幸事件后,纯子应该想要找一个依靠。

  “所以,你被甩了。”

  光平尽可能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别说笑了。”时田用撞球杆打着光平的屁股,“我只是她的粉丝之一,你别耍嘴皮子,赶快打吧,轮到你了。”

  光平觉得时田的声音有几分消沉。

  “对了,老板,我有事想要请教你。”

  光平把二号球打进球袋后说,“你之前有没有听谁提过广美房间的备用钥匙藏在某一个地方?不是经常有人把钥匙藏在牛奶盒或是瓦斯表后面吗?”

  “备用钥匙?”时田皱起眉头,“不知道,况且,这种事不可能大声告诉别人吧。”

  “有没有刚好听到?”

  “没有。你赶快打啦。”

  在时田的催促下,光平胡乱打了一下,结果犯规了。

  “为甚么问这个问题?”

  时田把母球在头线内移动后,瞄准母球时问道。当对手犯规时,可以移动母球或子球。移动母球时,都放在足点或中心点。

  “有人擅自闯入了广美家里。广美锁了门,如果没有备用钥匙就进不去。”

  “那个人就是凶手吗?”

  随着激烈的撞击声,两颗球落袋。时田吹着口哨,抓了抓人中。

  “虽然我无法断定,”光平说,“但我觉得可能性很高。”

  “幸好我不知道备用钥匙的事。”

  书店老板清了清嗓子,然后又开始瞄准。

  “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时田老板放松了身体,“甚么问题?”

  “广美被杀的那天晚上,你人在哪里?”

  听到光平的问题,时田的脸颊抽搐了一下,站直身体和他对峙。从他肩膀可以发现他的呼吸乱了。

  “你怀疑我?”

  “对不起,”光平努力挤出声音,“我不能让你成为例外。”

  时田痛苦地皱着脸,从外套口袋里掏出 Mild Seven 的烟,拿了一支叼在嘴上,用一百圆打火机点了火,皱着眉头吐出浓浓的烟。

  “我说光平啊,”他好像有点发烧般慵懒地说:“可以了啦,你就收手吧,反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并没有结束。”

  “结束了。”

  书店老板说,“已经画上句点了,无论再怎么绞尽脑汁,人死不能复活,只会让活着的人更不开心。”

  “原来你知道谁是凶手。”

  “我不是说这个。”

  “那为甚么突然说这种话?”

  “我是为你着想。你和我们不一样,早晚要离开这个已经堕落的地方,所以,你要赶快忘记在这个堕落的地方发生的事件,为自己的未来着想。”

  “我的事不重要,”光平说,“而且,我以后会思考,现在希望你回答我这个问题。”

  时田叹了一口气,把还剩下一半的香烟在烟灰缸中捺熄,重重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店里。”

  这是光平意料中的回答。“对不起,”他又说了一次,“我只想确认一下。”

  “我可以继续打了吗?”

  时田用下巴指了指撞球桌。光平摊开手掌,示意他:“请。”

  当光平去一楼拿了其它客人点的咖啡和红茶回来时,井原正和时田一起撞球。井原好久没来了。

  “有甚么新的消息吗?”

  他看到光平劈头就问,时田回答了他:

  “他说有人擅自闯进广美的家里。”

  “是喔。”

  井原维持着“喔”的嘴形,看向光平。光平只好开口说:

  “我们只是在闲聊。”

  他想要改变话题,聊一些愉快的话题。

  就在这时,窗边的客人欢呼起来。

  窗外开始飘雪了。

  ***

  时田和井原一直到打烊才走。他们今天对战的成绩是七比三,时田占了优势。

  光平站在窗边望着飘舞的雪,等待他们把最后的十五号球打进球袋。窗户玻璃映照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外面雪花纷飞。

  最后由时田获胜,结束了比赛。“被你修理了。”赌客绅士叹着气说。

  “井原,你今天的状况很不好喔,身体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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