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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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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波摇头摇得脸都震动了。 “没有。其它,甚么,都没有。”他再度微微地偏着头,抬起右手。于是安西护士将轮椅的锁打开。 “请等一下,再让我们谈一下……” “不好意思,患者已经累了。”安西护士开始推动轮椅。 草薙和内海熏面面相觑,叹了一口气。 走出病栋,前往停车场时,草薙的手机响起。是从公共电话打来的。一接起来,对方就说:“我是汤川。” “怎么了?锁定犯人了吗?” “就某个意义而言,是的。” “某个意义?” “刚才,他们叫我搬出旅馆,说是因为川畑夫妇要长期外出。” “喂,这难道是?” “没错。这对夫妻打算向警方投案。” § 47 西口像动物园的熊一样走来走去,不时又停下脚步确认时间。距离刚才看表不到两分钟。西口搔搔头,从长裤口袋掏出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水。领带早就松开了,外套放在“绿岩庄”的大厅。 时间是下午一点半多。太阳几乎在天空正上方,而且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直射的阳光毫不留情地照下来。坦白说,实在很想逃进有冷气的屋里,但这么一来就必须和川畑一家人在一起。在那种尴尬的气氛中,该用甚么表情坐在那里呢? 不久,下面传来引擎声。几辆警车连着开上坡道,其中一辆是厢型车。全都开着红色警示灯,但没发出警笛声。可能是没有这个必要吧。 只有最前面那辆开进“绿岩庄”的腹地内,其它警车都停在路边。 “嫌犯呢?”矶部问。 “在里面。” “嫌犯供称是自己下手的吧。” “没这么说耶……说是害死的。” 矶部不满地偏着头。“共犯呢?” “他太太说帮忙处理尸体。” “他女儿呢?” “她……他女儿好像一无所知。” 矶部噘着嘴,嗤之以鼻,像是在说不可全盘相信。 他向部下们说了一句“走吧”。随即走向玄关。西口也紧跟在后。 一个小时前,成实打电话给西口。那时西口在东玻璃更往东的小车站旁,一个人在吃鸡蛋丼饭。一早为了搜查仙波和冢原的目击证词而到处奔走,但完全没有收获,只落得肚子饿得咕咕叫。西口心里也很明白,上面只是因为侦查范围里不能有所疏漏才叫他到处奔走,把这种反正无疾而终的工作派给辖区分局的年轻小伙子。 正因如此,接到成实的电话时相当兴奋,光是能和她说话就很开心了。但电话里传来的成实的声音,却一反预料的相当阴郁。或许是发生了甚么严重的事,西口回答:“我立刻过去。”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刚才,抵达“绿岩庄”,等着他的有成实和川畑夫妇。三个人都愁眉苦脸。 西口问:“出了甚么事吗?”川畑重治下定决心似的开口说:“其实我想自首。害死冢原先生的人是我,为了隐藏把他的遗体扔在岩场——” 突如其来的自白使得西口陷入混乱。他慌忙拿出纸笔想做笔记,但手抖个不停,根本无法写字,光是写今天的日期就写了很久。 川畑重治显得很平静,说话也井然有序,很容易懂。西口尽管混乱也把事情都听清楚了。听完之后,立刻打电话向主管元山报告,自己留在这里待命。 看到矶部他们,在大厅的川畑一家人立刻起身,重治马上低头赔罪。 “这次的事,给各位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 “哦,你坐着就好。太太和女儿也请坐。”矶部脱掉鞋子,走进大厅。几名部下也跟着脱鞋进入大厅。 西口犹豫了半晌,决定站在脱鞋处。结果一回神,发现元山和桥上来到了旁边。 “详细情形,等一下去局里再慢慢说。现在先说个大概就好。”俯视着坐在藤椅上的川畑一家人,矶部说。站在他旁边的野野垣准备做笔记。 重治抬起头。 “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偷懒得到的报应。” “偷懒?怎么说?”矶部问。 “我知道锅炉和旅馆建筑物都老化了,却放着不管。这是一切错误的源头,才会发生那种意外事故。” “意外事故?那是意外事故?” “是的,是意外事故。我应该立刻报警,却不由得做了那种事……真的很抱歉。”重治深深鞠躬赔礼。 矶部板着脸露出疑惑之色,搔搔头。“总之请你说明一下,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是。之前我也说过了,那晚我和外甥两人,在后院放烟火。” 川畑重治口气阴郁,说出以下的内容。 放烟火之前,冢原来到厨房,问有没有烈一点的酒?重治问他为甚么要烈酒,他说旅行在外经常睡不好。因此重治给了他一颗、以前医生朋友给的安眠药。冢原就开心地回房了。重治打电话给恭平找他出来放烟火,是在这之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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