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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英国外交部坐落在伦敦查理国王大街,离白厅很近,从查理一世被砍头的议会广场窗户可以一眼望到。在前一年夏天成立的那个礼宾小组,在过完二〇〇七年元旦后又开始上班了。

  他们的工作是与美国人协调即将到来的二〇〇七年西方八国会议的细节事宜。二〇〇五年,全球最富有的八个国家在苏格兰鹰谷酒店召开了峰会,这次会议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是成功的。这个意义,与往常一样,就是诘问的抗议人群逐年增多。在鹰谷酒店周围,珀斯郡如画的风景被充当警戒线的绵延几英里的铁栅栏玷污。酒店的那条进出的路不得不设置了隔离栏和警卫。

  在两个过气明星的带领下,抗议队伍呼喊着“联合全球一百万贫困抗议者”的口号,向附近的爱丁堡进军。这仅仅是反贫困的游行队伍,中间夹杂着反全球化的抗议人群,他们挥舞着标语,向酒店投掷面粉包。

  “这些傻瓜难道不明白全球贸易正是为反贫困创造财富吗?”其中一位外交官愤愤地说。答案是:显然不明白。

  热那亚会议是不堪回首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二〇〇七年的举办国美国抛出了他们的宗旨:简约、优雅、高效。会议的地点可以豪华、富丽堂皇,但必须绝对隐蔽和避人眼目、安全可靠、严密可控。这个礼宾小组所关心的是许多细节问题,还有即将到来的四月中旬,那时美国会有一次中期选举。所以英国外交部的这个礼宾小组接受了上述要求,投入紧锣密鼓的行政工作中。

  ***

  在遥远的东南方向,美国空军两架巨大的“运输星”飞机开始向阿曼苏丹国降落。它们是从美国东海岸出发的,中途在亚速尔群岛上空由一架加油机给它们添加了燃油。这两架巨型运输机从夕阳西下的佐法尔山丘飞过来,面向东方,要求在美英的图姆莱特沙漠空军基地着陆。

  在两架大型飞机的多个货舱里,装载着可配备一支军队的物品。一架运输机上装有生活设施,从活动的临时营房到发电机、空调、冷冻机、电视天线,甚至还有供十五人技术小组使用的葡萄酒开瓶器。

  另一架货机装运的是被称为“尖端品”的货物:两架“掠食者”无人驾驶侦察机及其导航和摄影设备,还有男女操作员。

  一个星期后,鹰架搭起来了。在这个空军基地的一个遥远的角落里,在平民视线不及的地方,平房搭建起来了,空调机嗡嗡响着运转起来了,厕所修建起来了、厨房配置了厨师,在环形的掩体内,两架“掠食者”在等待着分派给它们的任务。天线设施已经与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坦帕和苏格兰的埃泽尔沟通了。某一天,它们将被告知要去监视什么,不分昼夜、不论晴雨,去拍照并把照片传输回去。在此之前,人和机器都在炎热的沙漠里等待着。

  ***

  麦克·马丁的最后准备工作用了整整三天时间,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中情局副局长马雷克·古米尼搭乘那架“格鲁曼”专机飞了过来。秘密情报局中东处处长史蒂夫·希尔也从伦敦赶了过来。两位间谍头子与他们的高级情报官麦克唐纳和菲利普会合了。

  房间里就他们五个人,由戈登·菲利普亲自操作被他称为“幻灯片演示”的那台机器。这台幻灯机比起以前的机器有了很大的改进,它能够把高清晰度的彩色幻灯片一张接一张投放到电浆显示器上。只要按动遥控器上的按钮,便能够显示图片的任何一部分,还能把这个细节放至全屏。

  最后准备工作的意义,在于让麦克·马丁观看西方情报机构提供的他也许会遇到的那些人的全部资料。

  这些资料的来源并不仅仅是美英情报机关——四十多个国家的情报机构一直在把他们的发现传输到中央数据库里。除了像伊朗、叙利亚那样的无赖国家和索马利亚那样内乱不断的国家,世界上许多国家都在分享有关伊斯兰极端主义恐怖分子的信息。

  摩洛哥提供了该国的一些目标人物,也门传来了南方地区的一些姓名和人物肖像,沙特阿拉伯尽管羞于启齿,但还是报送了一份本国名单上的恐怖分子照片。

  马丁凝视着屏幕上闪现的这些人。有些是在警署里拍摄的大头照,其它的是用长焦距相机在大街上和宾馆里抓拍到的。幻灯机还放映了同一张脸可能的变化:留胡子或不留胡子,穿长袍或西装,长发、短发或是光头。

  他们有的是一些极端教派的毛拉和伊玛目,有的只是跑腿打杂的毛头小子,有的是已知的为恐怖分子提供资金、运输和安全屋的人。

  还有那些大人物,那些掌控全球各分支机构并直接与最上层联络的人。

  有些已经死了,如行动处处长穆罕默德·阿蒂夫,是在阿富汗被美国人的一枚炸弹炸死的。他的继任人被判终身监禁,不得假释。接下来的继任人也已经死了。再就是现任的。

  屏幕上也出现了塔菲克·库瓦博士的脸,那人已在五个月前从巴基斯坦白沙瓦一座房子的阳台跳楼身亡。接下来的几副面孔,是“基地”组织在沙特阿拉伯的新头目萨乌德·哈穆德·乌塔伊比,他很可能还活着。

  还有的是空白的,头部的轮廓,白色背景上黑色的头像。这些包括“基地”组织在东南亚的头目汉巴利,该人很可能就是最近在远东风景区印度尼西亚峇里岛制造的爆炸案的幕后策划者。令人惊奇的,还有“基地”在英国的负责人。

  “六个月之前,我们知道了他是谁,”戈登·菲利普说,“但他很快就消失了。他回到了巴基斯坦,日夜都在躲避追捕。巴基斯坦联合情报局总有一天会抓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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