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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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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办公室后,香侬向银行国外部的负责人古桑先生自我介绍说,他名叫基思·布朗,并随即递上护照,以作证明。他用了不到四十分钟时间开好一个活期存款账户,存进了一百英镑现款。他对古桑先生说,随时将会从瑞士转汇来一万英镑现款。此外,他还交代说,一俟那笔钱汇来,应立即从中提出五千英镑汇往他在伦敦的银行账户。接着,他留下了几个各种写法的基思·布朗的签名,还和银行方面协商出一种用电话证明自己身分的方法:在电话上流利地倒报出他的十二位数的存款账号,紧接着再说出前一天的日期。以这种办法为证,他可以不必亲临布鲁日,仅凭口说便能汇款或提出存款。最后,他与银行签订了一项书面保证,说明银行不必为使用这种连系方式承担任何责任。一旦发生差错,概由本人负责。他们并且谈妥,香侬给银行寄来的一切文件,都应在他的签名下面再用红墨水写上账号,以防被人假冒。 十二点三十分左右时,他办完全部手续,走出银行,来到正在外面等待着的弗拉明克身边。他俩在市政厅前中心广场上的“艺术”咖啡馆吃了一顿普普通通的午餐,照例是油煎马铃薯片之类的食物。然后弗拉明克开车送他返回布鲁塞尔机场。分手前,香侬给了弗拉明克五十英镑现钱,嘱咐他次日搭上往返于奥斯坦德和英国多佛之间的海峡轮渡,晚上六点到达香侬在伦敦的那套公寓。然后,香侬又在候机厅里等了一小时班机,在下午吃茶点的时候回到了伦敦。 *** 西蒙·恩丁那天也同样乱得不可开交。他乘上最早一趟班机飞往苏黎世,刚好在十点过几分抵达克劳顿机场,然后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来到了泰尔斯大街五十八号汉德尔兹银行苏黎世总行的柜台前,用真名实姓开列了一个活期存款账户。他和香侬一样,也留下了几种不同式样的签名,并与那个和他交涉的银行官员商量好,他所有写往银行的书信一律须在末尾写上银行账号,再在账号下面用绿墨水注明是星期几写的。账号则用普通的黑墨水写。接着他把随身带来的五百英镑现款存入账户,并通知银行,一周内将会有十万英镑的巨款汇入他的账户。最后,他嘱咐银行,一旦收到那笔十万英镑的汇款,就应立即从中取出一万英镑转汇给开在一家比利时银行内的账户。至于那家银行的名称和账户号码,他将很快写信告诉他们。他还与银行签订了一项冗长的条约。条约规定银行不承担任何后果,其中包括确属银行方面应受处罚的疏忽行为。条约还写明,恩丁在此事上不受任何形式的法律保护。其实他很明白,由于瑞士法庭在处理银行与主顾问的纠纷时总是偏袒瑞士银行,他本来就没指望会享有法律保护。 他要了辆出租车离开泰尔斯大街,来到兹温格利银行,进门转交了一封蜡封的信件后,便直奔机场。三十分钟后,詹姆斯·曼森爵士写的这封信送到了马丁·斯坦霍弗博士手中。信末尾的签名方式正是曼森与这家瑞士银行早就协商好的那种。信上要求斯坦霍弗博士即刻向西蒙·恩丁在汉德尔兹银行开立的账户汇款十万英镑,并且说明曼森爵士翌日,也就是星期三,将给博士先生的办公室打来电话。 恩丁赶在六点前回到了伦敦机场。 *** 那个星期二的下午,马丁·索普回到办公室时已是精疲力竭了。从上周末到现在,他一直忙着仔细地依次检查“穆迪斯代办处”从伦敦证券交易所公布的数据中整理出来的四千五百张企业状况卡片。 他聚精会神地工作着,期望能找到一家合适的“空壳公司”。他首先挑选出一批小公司。这些公司都已成立多年,如今每况愈下,资本几乎消耗殆尽;近三年来更是亏损严重,濒临破产边缘;或者年利少得不到一万英镑。对于那些全部资本低于二十万英镑的公司,他也颇感兴趣。 马丁·索普共找出了二十四家与上述情况相符的公司,准备把这些公司的数据卡片呈送给詹姆斯·曼森爵士过目。他把这些公司暂时按符合他们标准的程度从一到二十四顺序排列好。 他仍有不少事要做。下午刚过一半,他来到设在商业区大街上的商业公会。 他给数据管理员递上他打算查看的第一批八家公司的名单,按规定支付了查阅资料所需的手续费。这样,他就有权和其它任何人一样翻阅这些公司的全部文件了。在等待数据员把八本厚厚的卷宗拿进阅览室时,他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正式公布的证券交易最新价目表,满意地注意到这八家公司中没有一家的股票超过每股三先令。 文件送来后,他首先开始仔细查阅名单上第一家公司的全部资料。他要查找的是卡片上没有登记的三点情况:一、股票所有权的分布;二、确保他选中的这家公司不是由董事会集体负责;三、摸清最近是否有人大量购买这家公司的股票,倘若有此情况出现,那便表明有某个大亨已在准备吞掉这个弱小的牺牲品了。 待到商业公会傍晚下班时,他已看完七家公司的资料了。他打算明天一天将二十四家公司剩下的十七家全部查完。眼下尽管离结束工作为时还早,但他已看中了第三家公司,并微微感到一种喜悦之情在胸中搏动不安。从文件上看,这家公司气派不凡,依他看甚至是好过了头,这就显出漏洞:既然它看上去是如此兴旺,那么其股票为何多年来就已无人问津呢?他对此暗生疑虑,一定是哪方面出了毛病。在足智多谋的马丁·索普看来,这也就意味着有了下手吃掉它的地方。果真如此……那可是太妙了。 *** 当晚十点,西蒙·恩丁给“猫儿”香侬的公寓挂了电话。香侬向他汇报了一天来的活动情况,恩丁同时也扼要地对香侬谈了谈他当天的所作所为。他告诉香侬,那笔急需的十万英镑肯定已在当天下午下班前就汇进了他在一家瑞士银行新开立的账户。香侬叮嘱恩丁尽快把第一笔一万英镑转汇往他在比利时布鲁日克雷迪特银行用基思·布朗名字开立的账户上。 打完电话后,恩丁几分钟内就写好了寄给汉德尔兹银行的信。他在信中吩咐银行立即提出一万英镑现款汇往布鲁日的克雷迪特银行。但他强调无论如何不得让那家比利时银行得悉汇款人在瑞士银行中的账户名;汇款单上只准填账户号码,用传真电报发走。午夜前不久,他在特拉法格广场通宵邮局以限时寄走了这封信。 *** 十一点四十五分时,香侬寓所里的电话铃再次响了起来。这是塞姆勒从慕尼黑打来的。香侬在电话中说,如果他们感兴趣,那他这儿有项合同。但他没空去慕尼黑,因而塞姆勒应该去买上一张明天飞来伦敦的单程机票,下午六点准时到达他在伦敦的公寓。接着,他告诉了塞姆勒他的地址,并且答应,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一定偿付这个德国人来伦敦的一切开支;万一他不愿参加这项合同,保证再给他一笔回慕尼黑的机票钱。塞姆勒同意前来,香侬挂上了电话。 紧接着是朗加拉蒂从马赛打来的电话。他已检查了他的邮电局待领信箱,发现了香侬拍来的电报。他答应明晚六点前一定赶到香侬在伦敦的住所报到。 詹尼·杜普里的电话来得最迟,约莫晚上十二点三十分才打来。他也同意尽快收拾行装飞往八千英哩外的伦敦,不过,此行至少需两天时间。所以,他要到星期五晚上才能抵达香侬的寓所。 接完这最后一个电话后,香侬看了一小时书,然后关灯就寝,结束了第一天的工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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