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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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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我四处走了走,给我介绍了她以前的几个朋友,我和他们都约定了采访时间,我的名片分得也只剩下了一张。最后,我们来到格罗莉亚·马库斯跟前——她是海克特的最后一个女友。 玛丽·海伦说:“媒介想知道你对于海克特警官之死的反应。”然后她就走开了,把我自己留在那儿。 “你好,玛吉。”格罗莉亚个子很高,人很精明,她的脸因过多的户外运动而被阳光晒得很黑。我以前从没见过她穿这身深蓝色的衣服,袖子上有一些杂乱的花纹。她看起来很忧虑,眼睛哭得肿肿的,或许她真的特别悲伤。麦克说她性格很直爽,只为自己着想。前几次我见到她时,我们相处得一直不错。我没听到过关于她的好的评价,但我不想把她排除在我的片子外。 她显得很不满:“玛丽说的‘媒介’是什么意思?” “你别介意。”我说,“请别太难过。” “谢谢你。”她说。 “你现在感觉好点儿了吗?” “你是第一个这么问我的人,我真高兴。这儿有很多人认为我不该来。当海克特被害时,我刚和他分手,我实在不想再沉溺于这种三角恋爱之中。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不爱他。哦,天哪,我真受不了!” 她真的这么想吗?我在脑海中思索着。 吉多扛着一台摄像机走过来,把镜头对准了我们俩。 “你不该找我谈。”格罗莉亚揉了揉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摄像机说,“我根本不认识弗兰迪,很抱歉,我不能帮你。” “海克特在我拍的片子中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他接受过许多次采访,都被录了下来。跟我谈谈海克特吧!谈谈和一个警察住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我也是个警察,两个警察能生活在一起吗?这问题也许不好回答。我比海克特的级别高,不知为什么有些适合他的东西对我却并不适合。” “举个例子。” “他总是回来得很晚,并且醉醺醺地到处跑。我能理解,他工作压力太大了。”她开始抹眼泪,身子激动得一抖一抖的,“但是如果我值夜班后没直接回家,他就非常生气。我很听他的话,一般都很准时回家。” “我听说你最近和一个警官关系不错。” “是的。”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和鼻子,“我们不在一起工作,他是一个县的治安长官,他从不酗酒。” 我问:“是马塞尔·道夫吗?” “是的。”她温和地笑着说,“对于他来说,我老了些,我们年龄差距很大。” 我想问她跟谁在一起感觉好些,但我没问。她没跟我道别就转过身快速走下山坡,向停车场走去。我模糊地看到她好像趴在车上大哭。 麦克。我及玛丽·海伦一起开车到了海克特的母亲家。他们一起谈论着以前的日子——第一次家庭野餐、第一所房子、第一个孩子、第一次离婚等等。麦克比玛丽·海伦更沉默些,玛丽公开谈论着别的女人在弗兰迪的衣服上留下的香水味,谈论和弗兰迪做爱只是为了互相满足,还有他长时间不回家。麦克不时地笑着,他只谈了一些打垒球及野餐的事,好像要证明罗伊·弗兰迪是一个不错的丈夫似的,或许想证明他自己也是个好丈夫。我静静地听着。 来海克特母亲家的人很多,使她家宽大的后院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麦克带着我,介绍了不少人给我认识。过了一会儿,他加入到以前曾在七十七街警局工作过的同事堆里,一起畅谈着过去。 森尼克拿着两杯啤酒走了过来,他一口气喝光了其中的一杯,把空酒杯递给麦克说:“嘿,麦克,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婚礼。” “哪一次?森尼克,你可结过四次婚。” “最后一次。”他回答,紧接着他转向我问,“他曾跟你谈过吗,玛吉?” 我说:“哦,没有。” “我在她亲戚家的后花园举行了婚礼,那里种满了玫瑰,就像仙境一样。我的岳父是一个行政司法长官,他不想大铺张,而且他也不想惹麻烦,所以他只供给白葡萄酒和啤酒,没有烈性酒。海克将很不满,他到外面的商店里买了些酒回来。那些家伙都喝醉了,都拿出枪向天乱开,还打碎了路灯。我妻子的弟弟也是一个行政司法长官,他不想打扰邻居们,就出去加以劝阻,结果和海克特吵了起来,他打青了海克特的眼睛,海克特也狠狠地揍了他。” 森尼克又拿起第二杯酒,抿了一口说:“那次聚会可真热闹,是吧,麦克?” “是的。”麦克也打开一听啤酒,“海克特当时酩酊大醉,我只好把他送回家去,省得他总惹祸。” “海克特整天都烂醉如泥。”森尼克又喝了一口酒说,“几年以前,他连上班的时候都喝酒,如果你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你就会知道。他是一个十足的酒鬼,下班后,他总是到酒吧喝得大醉,只有麦克能制服他。” 森尼克接着说:“就像在艾森那达时,你还记得吗?海克特当时失去了控制,他疯狂地拔出手枪,想和那儿的人拼命。我们当时很怕那里的人报警,因为我们不想和墨西哥警方有什么冲突。” 麦克皱起眉头说:“我当时玩得很高兴,那时正值复活节的前一周,那里来了很多来自圣迭戈的女教师。我真不想去管海克特,因为我不想打架。但是他们跟我说警察来了时,我立即走进那酒吧,海克特已经醉得站不住了。他正挥舞着他的手枪,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疯子一样,威胁着每一个人。我走上前跟他说‘怎么了’,那该死的把手枪递给我说,‘哈,麦克,是你呀!’他笑眯眯地亲了我一下。我把他架了出去,找了一张床扶他躺下,直到他睡熟我才走。” “他亲了你,把你拉上床,然后还干了些什么?”我问道。 “他就打着呼噜睡着了。”麦克说。 “这让我想起了加德那警局的一个警官。”森尼克开始谈论另一个话题,他像往常一样提醒麦克,“就是你和海克特曾遇到的那个家伙。” “是卢卡士警官吗?哦,是我和弗兰迪见过的。” “是的,你和弗兰迪。”森尼克看着我说,“卢卡士是一个十分顽固的按教条办事的人,加德那警局有了他,几乎没法正常工作。他很古怪,只要他在场,同事们都不当他的面洗澡。” 我问:“他是同性恋吗?” “他有心理压抑症。”森尼克说。 麦克说:“这其实就是——” “性变态。”森尼克说,“那件关于‘免下车’剧场的事你知道吗?” 对所有这些人来讲,可能我是惟一没听过五遍以上的人。 麦克转向我说:“那时我们在凌晨工作,一般是很安静的,没有人出来,每小时可能只过一辆车。如果出现什么事儿的话,救援在二十多分钟内就能赶到。如果需要援助,我们可以给就近的加德那警局和英格伍德警局打电话求援。我宁愿选择加德那警局,那儿的人相当有趣,他们总是随时应战。 “在佛蒙特街有一个‘免下车’剧场,就在洛杉矶加德那城市大道上,属于加德那警局管辖区,而不在我们的管辖区之内。我们不会到那儿去,除非接到求援电话。有一天晚上,大约午夜时,我和弗兰迪都感到很累,所以我们就把车开到了‘免下车’剧场那儿看了一会儿。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那儿的经理却不大喜欢我们的做法,他打电话给卢卡士,卢卡士填写了一份账单,交给了我们警局,幸运的是,警局并没有给我们任何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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