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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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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舅舅动身以后,吴妈和莫大姐都在灶间里吃粥,吃罢了粥,他们又到后院里去洗东西。那时候阿三也到外面去买菜了。在这个当儿,可有什么人来过?” “没有——完全没有。” “那时候假使有人从后门里进来,吴妈和莫大姐当然不会注意。那人走进来后,也许直接上楼。你想可全有这样的事?” 那女子沉吟了一下,又摇头道:“不会的,如果有人上楼了,楼梯上总有声音,我一定听得到。” 汪银林又问道:“你在东厢房里,隔着这样一个客堂,那人或许故意放轻脚步,你想你也可以听得出上楼声音吗?” 伊低头想了一想,又用白巾抹一抹嘴唇。一会,伊答道:“今天早晨我在这次间里裁一件衬衫。如果楼梯上有什么声音,我一定听得。 “那么,你始终不曾听到楼上有什么声音吗?” “完全没有。” 霍桑静听了好久,这时又解困似地插话。 他道:“这一点大概没有疑问了。现在还有一句话,莫大姐说,刚才令兄在厢房楼窗上喊洗脸水。你可也听见吗?” 伊点头道:“听见的。” “他喊什么人送脸水上去?” 伊将那块接着嘴唇的白巾放在盖覆亡色素绸旗袍的股头上,迟疑着道:“他只喊洗脸水,不曾喊什么人。 “还有一句。那阿三可是新近戒纸烟的吗?” “这几天我的确不见他吸纸烟了。 霍桑点点头,便立起身来,像要告辞的样子。那老人也立起来准备送客。 汪银林忽从衣袋中摸出了那条丝带,给东坪和丽云瞧视。 他问道:“这条带是什么人的?” 甘东坪接过了瞧了一瞧。“这带我没有见过。丽云,你知道吗?” 那女子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可以问问吴妈。”伊说着拿了丝带走到白漆屏门后去。 霍桑利用着这个左右无人的机会,走到老人的身旁,放低了声音问道:“甘先生,据你推想,令郎为了什么原因意会自寻短见?” 老人顿了一顿,答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在去年年底,曾给他料理了一千一百元债务。现在我每月给他五十块钱年用,他似乎还不够用。这一回事,他或许就为着这经济问题,但他也不至于这样子。这孩子性情很爽直,我倒很疼爱他。他欠了钱,我总给他料理。我想他似乎不会因此而送了性命。 “那么,你想他可还有别的原因?” “我委实想不出。” 霍桑忽从衣袋中摸出那封怪信,抽出了里面的信纸,用手指执着纸角展开来。 “甘先生,这一张符,你可曾见过? 老人露着惊骇的眼光,连连摇着头。“奇怪,奇怪!我没有见过。这是什么东西呀?” “这是‘三日死’三个字,是一种诅咒性的怪符,我们刚才在令郎的枕头底下发现的。 老人又向霍桑手中的信封面上瞧了一瞧,寻思道:“唉,这信是邮局里来的。奇怪,奇怪!他放在枕头底下吗?……他是很迷信的,莫非他——” 霍桑催问道:“甘先生,你有什么意见?” 老人又顿了一顿,反问道:“你想他不会因为这咒语的恐吓,便干出这没主见的举动来吗?” “他既然迷信,这理解也可能的。但这封信你想是什么人寄给他的?” “我完全没有头绪。这信封上的笔迹,我也不曾见过。 “那么,这封信应当昨天送到,你可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接到的? 甘东坪又摇头道:“我不知道。吴妈和莫大姐时常代替他收信,你可以问一问。” 这时他的女儿已领着那老婆子进来。 丽云说道:“吴妈认得出这一条是哥哥的裤带。” 汪银林问老妇道:“你怎样知道的?” 吴妈答道:“我给他洗过一次。他穿西装时用皮带,穿中装时就要用这条丝带。” 霍桑又把信封给老妇瞧瞧,问道:“这封信昨天可是你给他收下的?” 老妇摇头道:“不是,昨天没有信来。但我记得在一个礼拜以前,我曾给他收接过这样一封信。” 霍桑点点头,顺手将信封放进衣袋里去。 汪银林回头向姚国英道:“好,国英兄,你赶紧准备正式呈报,请求检验官就来检验。” 姚国英答应了,向老人道:“甘先生,我想在法院里来检验以前,楼上的东西不要让任何人移动。” 甘东评点头道:“好,我一定不让任何人上楼。” 我们五个人挨次退出,姚国英走在前面,霍桑殿后。他走到灶间面前的小天井中,忽又站住了向灶间里的莫大姐和阿三招手,问他们昨天曾否给死者接收过信,这一男一女都回答没有。 甘东坪又说道:“那么,大概是他自己接收的了。” 霍桑道:“他昨天什么时候出去?” 老人转问那年轻的女仆道:“莫大姐,你可知道?” 那女仆道:“他大约在九点半光景出去,但在午后五六点钟,他曾回来过一次,上楼去拿什么东西,后来又重新出去的。” 霍桑似很满意,便不再问话,跟着其余的人从后门里出来。甘东坪送到后门口,就拱手送客。 这条后门外的小弄,只有四五丈深浅,除了甘家的后门,还有两家小户人家,一家的门关着,另一家的门里有一个戴眼镜的老婆子正在粘火柴匣子。当我们走过的时候,这老妇似乎因为骤然间看见一群人走过,引动了伊的好奇心,便推起了那副铜边眼镜,停了手向我们呆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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