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霍桑探案集 > 轮痕与血迹 > | 上一页 下一页 |
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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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昨夜里吕教授又来过一次,你可知道?” 老人忽摇了摇头,向着戎明德呆瞧。戎警官有些失望。 霍桑继续问道:“兆坤,你主人的异常状态在哪一天起始的?你仔细想想,可能记得起来? 这老人的感觉果然迟钝,记忆力也不很强固。他低头寻思了好一会,又指着指头算了一算,方才答话。 他道:“今天是九月五日,星期二。主人似乎从上星期五那天起始,便有一种不安的状态。” “怎样不安?” “他在星期五那天晚上、便吩咐我把前后门小心闩着,好像担心有什么份儿进来。在星期日的午后,有一个强横的江湖乞丐在门口纠缠。主人忽然从楼上赶下来,动手把那山东大汉赶出去。这种粗暴的状态,往日里也是难得看见的。” “此外可还有没有别的表示?” “他在下一天又亲自动手,把他的那支猎枪取出来加油抹拭。可是在这几天中,他并不曾出去打猎。” 霍桑的眼光又突的一闪,显出十二分注意的样子。他略一寻思,又仰起头来继续问话。 他道:“不错,你主人来来也是有猎枪的。戎先生,你刚才可曾把这一支猎枪查验过? 戎警官紧闭着嘴唇,微微摇了摇头。他似乎不但不能回答,并且也不愿霍桑有这句问句。 霍桑又问苗兆坤道:“这猎枪现在在什么地方?” 兆坤道:“那枪本是放在餐室的壁角里的,想必仍在那里。” 霍桑点点头。“好。停一会我要瞧瞧这支枪哩。现在我问你:你说你主人从上星期五起始,才发生这种不安状态。但你可知道那发生不安的原因?譬如有什么紧急的电报,信件,或是有什么朋友来谈过话,或是从新闻纸上得到什么消息等等? 那老仆又低垂了他的近视的目光,似乎竭力在他的脑室中搜索当时的事实。一会,他一边仍注视着那小室旁边的短齐的山樊,一边缓缓地答话。 “主人的函件本来很少。那天我也不记得有什么送信人来。不过他的表姊夫,那一天曾在这里吃中饭。” “唔,他的表姊夫?是谁?” “他姓许,名叫号安。” “可也是住在这镇上的?” “是。他是这镇上恒丰当铺的经理。这宅屋子就是他经手给主人租的;我也是他介绍到这里来的。因为我起初曾在恒丰当铺里做过三年。” “唔,这个人我很想见他一见。他可时常到这里来的?” “是,他是不时来的。不仅今天先生若要见他,那也许办不到。” “为什么?” “昨夜里我被主母的尖呼声惊醒以后,因着屋子里只有主母一个人找不能走开,我就去叫醒了我们东边的种菜田的张河上,请他去通知周妈和当铺里的许先生。据他说许先生昨天下午到上海去了。所以这件惨事他此刻还没有知道哩。 霍桑皱一皱眉,又抚摸着他的下颔。接着,他转过脸来瞧着戎明德曾官,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想我们若能和这个人晤面一次,在案子上是很有益处的。我想这件事总也容易办到把?” 戎明德低垂着头,又像失望,又像厌烦的样子,并不答应。但那总署探目三根香,却又自告奋勇地接嘴。 “霍先生,这个容易。他既然是当铺的经理,当然不难找寻。就算他今天到了上海去,不久总要回来。” 霍桑微微地笑了一笑,又向王根香点点头。我觉得这一点头和一笑之中,分明含着几分奖励的意味。 他又回过头去向里兆坤道:“还有一句。你主人可会骑自行车?” “会的。我看见他骑过几次。” “那末,你主人可有自备的自行车?” “这却没有。” 霍桑想了一想,又道:“你说昨天你主人不曾出去过,想来也不曾峡过自行车吧?” 兆坤摇头道:“当真没有骑过。” “那末,昨天可有什么客人骑了自行车来访你的主人?” “是。” “可有什么送快信的坐脚踏车的邮差到这里来过?” “都没有。” 戎明德又插口道:“大学里的吕先生,我也曾看见他转过自行车的。” 那老仆道:“不错,我也见过的。不过他到这里来时,总是步行的。他的学校离开这里不远。” 霍桑对于这两句问答绝不理会。他的目光在那山樊上凝注了一下,使表示出一种决定了什么策略的神气。 他这:“兆坤,我现在要瞧瞧那支猎枪。” 那老仆忽点头直道:“好,我去拿来。”他回身向正属走去。 霍桑忽摸出纸烟来,擦火吸着,又瞧着戎警官说:“戎先生,我有一句忠告。这案子非常幻复,决不像你自以为所见到的那么简单。你的眼光也应得放远些才是。” 我见那胖子的脸上露出一种微笑。这笑中含着冷意,分明对于霍桑的忠告,不但没有诚意的接受,还带些猜疑的轻视。这种神气,霍桑当然也觉察的,因此他的语气也就从忠告变为警告。 他道:“戎先生,你不要误会才好。我生平所经历的案子,何止数十百件,但你决计找不出我在任何案中曾和人家有过争功夺酬的事实。所以你若想从这件案子上得些功劳,或者希望你的地位的升迁,那你不能不把你的眼光和态度先行改变一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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