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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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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帆果真继续说:“康民兄,你还不懂?你可是疑惑我的话?那很容易证明。霍先生,你们只须把打死沈瑞卿的那粒弹子,和我的枪膛中的弹子比对一下是否相同,那末我的说话的虚实立刻可以明白了。” 我觉得这句话似乎含有某种策略。他着重在那一粒致命的枪弹,这枪弹却正没有着落,我们当然无法取证。这里面的关键岂不有些可疑?莫非不出我的料想,那粒子弹当真是他在行凶后收拾了藏去的,事后又将它丢掉了;此刻他明知我们没法取证,故而向我们弄狡狯吗?我向霍桑有含意地投射一眼。霍桑微微点了点头,似表示他已领会我的样子。 他婉声说:“吴医士,你的话确实是合伦理的。可惜的是那粒子弹竟找不着,所以你的说话也受了连带的影响,一时还不能够证明。” 霍桑说时,他的眼光针住在小帆的脸上,在瞧他的客色有没有变异。我看见小帆的脸上只有诧异,并无可疑的异态。 他反问道:“什么?你们没有检得那粒枪弹?” 霍桑摇摇头。“没有。曾巡长说,他在你的诊室中找过,找不到。” 小帆迟疑地说:“也许还陷在瑞卿那厮的胸腔中吧?” 霍桑说:“不会,这是不可能的。伤口已前后洞穿,枪弹决不会再留在里面。” 张律师插口说:“这样说,枪弹的不见倒成了一个大疑问。不过我知道手枪中失去的一弹,一定不是为了打沈瑞卿而用掉的。” 他显然在提示他的朋友,找一条解脱的路。 吴小帆迅速地应道:“当然不是。” “那很好。现在你只要说明白了这短少一弹的下落,你就可以把你所蒙的嫌疑洗刷掉。”律师侧过脸来。“霍先生,你说是不是?” 霍桑点头道:“是,不过说明还不够,必须能够证明才行。” 张家民很高兴。“小帆兄,你听得吗?这失去的一弹。你真能说明白吗?” 吴小帆的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一转。“那当然可以。上星期目的晚上,我把手枪取出来拂拭一下,又在枪机括上加些油;不料一不小心,触动了机抬,便放出了一弹。” 霍桑问道:“在什么地方?” “在我的诊室里。” “没有闯祸吗?” “没有,只射破了些墙壁。” “射破了什么地方的墙壁?” “就在我的诊室门口旁边的壁上。因为那时候我正靠在书桌上抹拭手枪,枪弹从桌面上掠过,就射在门旁边的墙上。” 一个疑点似乎有了着落,那起先认为不可解释的断痕,现在已有了解释。霍桑纠正曹伯威巡长的理解也得了证实。不过大前提还在这供语的是否真确。霍桑分明也注重这一点,略停一停,他又冷冷地发问: “那末这偶然误放的一粒弹子在哪里呀?” “这个——这个——”吴小帆忽现出迟疑的样子,他的目光也垂落了。 霍桑又催逼着。“说啊。这个什么?”自信的眼光又从那少年的眼睛中溜走了。他的嘴哆开了,呆木代替了数分钟前的滔滔宏论。霍桑仍冷静地瞧着他。那律师也鳗着眉峰在着急。小室中的空气骤然加增了紧张。 五、重要消息 难堪的静默延长到半分钟。静默中我的脑思又活跃。吴小帆在说谎吗?如此,这一点自然不能回答,枪弹自然也拿不出。不过假使沈瑞卿实在是他打死的,那一粒行凶的子弹,又像我所料的他已在事后拾起了,藏在什么地方,那末,此刻他可会李代桃僵地就把这颗子弹取出来充数吗? 张康民开始打破这静境。“霍先生,请问你的意思,究竟要知道这误射一回事的虚实,还是必要知道这一粒子弹的下落?” 霍桑回头去向他瞧瞧,婉声道:“张律师,你当然也知道物证的重要。我刚才说过,单单说明还不够,还得有实际的证明。假使我能够瞧瞧这一粒子弹,也就可以知道误射的事的虚实。这一点原是二而一,一而二。” 张康民犹豫地说:“我以为分开来说也一样。” “你有什么高见?” “从法律的观点说,物证固然重要,可是人证也一样” “喔,有人证?” “是。这子弹的下落,我虽不能说明,但这误射的一回事,我能够证明。” “那末枪弹误射的时候,一你是在诊室中眼见的?” “不。我刚才已经告诉你,吴夫人首先来和我商量。伊就因着这一粒子弹的误放,才觉得小帆兄正怀着心事。所以误射的事是吴夫人告诉我的,当然不是虚构。” 吴小帆忽也回复了他的口才,接口道:“唉,不错!这件事娟英和夏妈都可以作证。枪声响了以后,他们俩都赶进诊室里来。” 霍桑又瞧着他,问道:“那末这一粒枪弹呢?” “枪弹我当时抬起来的,但随手丢在废纸篓中。” “丢在废纸篓中?现在还找得到吗?” “这个自然办不到了,事情已经隔了六七天。不过你要是不相信,尽可以问娟英和夏妈。” 证人提出了两个,这件事好像是实在的了。不过小帆所处的地位实在太可疑,单就这一点,似乎还不足以洗刷地的嫌疑。因为他误射手枪的事已在一星期前,他在误射以后,重新把子弹装满,不是也有可能住吗?但霍桑并不从这一点上进逼,他的问句已另换一个方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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