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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他出了什么洋相?”

  “没有在现场附近找凶器。”

  “你说他们没有——”

  “有,他们现场查得很仔细,他们对拖车查得最仔细,他们查了拖车四周脚印。”我说:“但是那附近有一片金花菜田。田和公路间还有条都是污泥的排水沟。有人要爬过水沟一定会留下痕迹。”

  “那些警察看看那里,没有痕迹,想象中没有人爬过金花菜田去,所以没过沟去搜。”

  “又怎样呢?”梅东问。

  我说:“警察课本上一再规定,现场附近一定要彻底搜索。不但是直接有关的环境,而且要看凶手可能站起把对象抛出去的范围。凶器当然更是搜索的对象。”

  “你的意思,还真有一把枪?”顾梅东问。

  “真有一支枪,”我说:“一支点三八口径转轮,蓝钢,鼻短,鼻尖上翘那一种。我看来是支很值钱的枪。现在在警察局,相信他们在猛用电话。

  “再过两分钟,他们会从枪号查到枪主。然后他们会查指印——这一点可能什么也查不出来。枪上查到指纹的机会在各案中都是很少的。”

  “但是枪号都可以查到枪主吗?”

  “当然。每支枪都有售出记录的。这,不会是你的枪吧?”

  他强调地摇摇头:“绝对不可能。我知道我的枪在哪里。”

  “在哪里?”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家里。”

  “我看不见得。”我说:“你也许不知道现在枪在哪里,但是你说谎的本领的确不高明。”

  他深深吸口气:“好吧,在南施那里。”

  “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我亲手交给她的。可怜的孩子耽心死了,也怕极了。我不知道她会试着逃走。我认为她会硬撑到——我告诉她上床的时候门窗都要关好,什么人来敲门都要先问清楚,我叫她把这支枪放枕头底下,要用的时候不必犹豫。”

  “之后呢?”我问。

  “我教她怎么用这支枪。”他说:“你知道这种枪是自动撞针的枪,花不少次试验,她才能了解。”

  “你认为你的枪还在南施手中?”

  “那是一定的。”

  “有没有机会,”我问:“南施混进这件案子,在船宅里,是她开的枪?”

  “不可能,”他说:“绝对没有这个可能。”

  我又想了想说:“也许你是对的。我同意机会不多,因为南施自己没有车子,她不可能雇一辆出租车去跟踪那辆走私车,一直跟到出事地点,叫出租车等候,她自己进船宅去,把舒爱迪解决掉。”

  “你是个无中生有的呆蛋。”顾梅东不耐烦地说:“南施绝无可能——”

  有力而等不及的敲门声在门上响起。

  我耽心地说:“这一定是宓警官,你最好去放他进来。”

  顾梅东把门打开。善楼看我一眼说:“好呀,好呀,小不点。脚踏风火轮赶来给你客户报信,是吗?”

  “我已经向他报过信了。”我说。

  善楼对顾梅东说:“你有一支史密斯华生三八口径转轮,一又八分之七吋枪管长,枪号一三三三四七。现在在哪里?”

  “你回答呀。”我告诉顾梅东:“他现在是怀疑你犯了一件特定的罪案,在问你一个特定的问题。他没有警告你,你应有的宪法权利。那就是不论你说什么,他都可利用来对你不利——”

  宓警官用轻到听不见的声音咕噜着三字经,伸手自口袋中掏摸出米兰达卡片。

  米兰达卡片是著名的米兰达案,自美国最高法院判决后,每一个美国警官必须带在身边的东西。米兰达卡上印好对人权的种种保护警告。当警方要逮捕一个人,或是当警方对一个人的普通问题问完,要另外进入一个特定罪案的特定问题前,必须拿出来,向对方读一遍,以保护每个美国公民的人权。

  善楼开始公事化变得一本正经。

  他用单调的声音说:“我们现在怀疑你有谋杀一个舒爱迪的可能性。所以警告你不论你说什么,将来都可能利用来对你不利。相反的,我们建议你可以什么话都不说。也建议你可以自己选一个律师,让律师在整个调查过程中来代理你。假如你请不起律师,我们州政府会指定一个律师来代理你。”

  善楼把卡片放回口袋。“好了,”他说:“你最后一次什么时候见到这支枪。”

  我对顾梅东说:“你有权在全案过程中请个律师代表你。你有律师吗?”

  “这里没有。”顾梅东说。

  “你少夹在里面搅乱。”善楼对我说。

  “你的意思是他没有资格找个律师?”我问。

  “我已经告诉过他,”善楼说:“他有资格找个律师。”

  我捉住顾梅东正在看我的机会,把食指竖直起来,放在紧闭的嘴唇前面。

  顾梅东说:“我不想说什么话,我要请个律师。”

  “你可以请个律师。”善楼说。

  顾梅东吞了口口水,考虑了一下,突然转头向我。“赖,”他说:“我要一个律师。”

  “你不是本来有——”

  “本来有的,对这种情况不见得能处理。”他说:“我要一个当地的,要一个全国最好的——最好的刑事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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