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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不少次的接触,终于她开始肯坐到我桌子旁来聊几分钟。有时大家聊得很开心,如此而已。”

  “不过你们一起去旅馆。”我说。

  “那只是那么一夜。”他说。

  “发生什么事了?”

  “我在办公室加班加晚了,太太在雷诺探望她妈妈。她每年要回去两次,我就相当自由。”

  “所以你去那酒廊。”

  “是的。”

  “那天已经很晚了?”

  “是的。”

  “生意萧条?”

  “不怎么好。”

  “夏浓又过来坐台子?”

  “是的。”

  “你们就谈到她的工作,她的野心,她的外表,说她应该去做电影明星。”

  “没错,没错,没错。”他说:“你怎么全知道的,赖先生?”

  “我只是依你在说的推理猜猜。”我说。

  “大概情况嘛,就是如此。结果发现她上班前没吃东西,下班前又不可能吃东西。”

  “下班什么时候?”

  “晚上十一点。她总是在上班前随便吃一点,下班后的一顿才是每天正餐。”

  “所以你邀她十一点以后和你一起去吃饭?”

  “是的。”

  “你们去那里吃?”

  “去一家匈牙利餐厅,专做碎肉菜色出名的。她介绍去的。”

  “那么是她认识的餐馆?”

  “是的。”

  “你去过吗?”

  “没有。”

  “知道吗?”

  “没听到过。”

  “好,吃完了你开车送她回家?”

  “她自己有自己的车子。”

  “你们离开酒廊时,用两辆车?”

  “不是,我开车带她去餐厅,我们回家——我是说我又带她先回酒廊附近的一个停车场——她停车的地方。我无目的地先游一下车河,兜兜风。我们上了穆黑兰道,我们下望整个城市的灯光。我把车停下,我——反正把我的手放在她坐椅靠背上,我把她拉近我一点,我说了些什么,她抬头看我——我吻了她。这些在那时都是极自然的发生而已。”

  “又如何?”

  “这样相安无事很久,我们又再接吻。之后,我们真正的接吻——这时我有点觉得事情进行得太快了,她说到亲亲旅馆,说是一个极好所在,这时候我们离亲亲不远,我就只是发动车子过去——她看到我停车在那里,并没有反对——我发现箭已在弦上——除了射出去,已经没后退的路了。”

  “是你去登记的?”

  “她很熟练,她说假如我给她钱去付房租,她可以去登记。”

  “她有没有说应该登记成夫妇?”

  “没有,你该知道,那个时候我们——反正我们互相急切有需要,她匆匆进入旅馆——”

  “你先给了她钱?”

  “是的。”

  “多少?”

  “二十元。”

  “房间费多少?”我问。

  “十三元。”

  “找回来的七元她还你了?”

  “当然,当然。老天,赖先生,我希望你不要用有色眼镜来看这件事。这不是金钱交易。那使整个事件看来下流了。”

  “我只是要弄清真相。”我告诉他,“之后又如何?”

  “你至少可以猜想一下。”白莎给他加一句。

  任说:“她回车来告诉我,说她对职员表示,她和她丈夫自旧金山开车过来,已经很累了,想要个安静的好房间,她登记好了,一点也没被起疑。”

  “登记用什么名字?”

  “浦加同。”

  “她怎么会正好想起这样一个名字的?”

  “这——这本身有一个故事。她说她曾经有一次听到过这个姓,这个姓对她很陌生,不知怎样想起旧金山就联想起了这个姓。既然在登记时说自己来自旧金山,于是她就登记了浦加同。”

  “当然她也登记了汽车车号?”我问:“汽车旅馆对这是很重视的。”

  任说:“这一点她玩得很漂亮,她开始没想到,当他们看到登记证这一栏是空白的,交还给她的时候,她本想随便填一个号码,她向窗外望去,门前停着一辆车,她就把那车牌改了个号码写了上去。”

  “这些都在哪一天?”我问。

  “星期六。”

  “前天啰?”

  “是的。”

  “好吧,”我说:“那位小姐回来,告诉你你是浦先生,她自己是浦太太,你们一起找到那租给你们的房子。又如何?”

  “我们不是自己找到那房子,是仆役带我们去的。”

  “好吧,仆役带你们去,你给小帐了?”

  “是的。”

  “多少?”

  “一元。”

  “你们没有行李?”

  “没有。”

  “仆役知道吗?”

  “不知道,我告诉他,过一下我自己会把行李从行李箱拿出来,我们只要他带路找房子。”

  “你认为这一手骗得过他?”

  “至少他没表示出有什么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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