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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白莎突然在椅子上挺身,贪婪的小眼在发光。

  “有什么特别原因?”我说:“为什么一开始你不去警局,而要找私家侦探?”

  “我太太。”他说。

  “太太怎么样?”

  “我太太是盖晓晓。”

  “盖晓晓,”我说:“我不明——”突然我停下来。

  “老天!”白莎说:“你是说盖莫明的女儿?”

  “正是,”他说。

  “盖大户,有那么多用不完的钞票,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白莎道:“他可以——”

  “他可以把我头剁下来。”任加同插嘴道:“他不喜欢我,从来也没有喜欢过——这件事会把我踢出盖家——喔!我为什么自己会笨到钻进这样一个困境去?我一辈子也没干过这种窝囊事。我以前有过麻烦,但这次是大难。会死人的!”

  我对白莎摇头说:“这件事我们碰不得。”

  “你再研究一下。”白莎说:“唐诺,你是天才。每一次你真想干的话,你总有些古灵精怪的念头可以达到目的的。”

  “这件事我不愿意干。”

  白莎怒目地瞪着我。

  我站起来要走出去。

  任加同叫道:“不要走,等一下。一定有解决办法的。”

  我说:“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找我们的,任先生?”

  他说:“夏浓只肯和你一个人演这出戏。”

  “夏浓认识我?”我问。

  “有人把你指给她看过。”

  “什么时候?”

  “你在鸡尾酒廊的时候。”

  “这样看来,夏浓在鸡尾酒廊做女侍应生?”

  “是的。”

  我说:“我们还是不能干。”

  白莎说:“任先生,你出去走走。你到外面接待室去坐五分钟,让我和唐诺聊一下。”

  我对白莎说:“没有用的。白莎,我——”

  任加同敏捷地站起来,“我五分钟之后再进来。”他说,一面已经出去把门关上了。

  白莎生气的眼光像一把剑地看向我,“一千五百元工作一个晚上的好生意,你要随便让他溜走!”她说:“再说,我打赌那个女人是只骚货。你——”

  “白莎。”我说:“这是件烫手的谋杀案。我们被人雇来做一个误导警方注意力,使警方走入歧途的工具。我们把自己的小辫子完全交在贝夏浓一个人的手里。随便什么时候,她告诉警方一点事实,我们执照就被吊销。随便你,你要不要有一个酒廊侍应生捉住你小辫子,你随时可以关门,回家吃老米饭?”

  白莎的小眼睛眨呀眨的,她在仔细考虑。

  “为什么突然小心起来。”她说:“你常说活在世界上,每件事都值得试干一次。为什么这件事不可以试干一次?”

  我摇头,“这任加同,”我说:“也许真是盖晓晓的丈夫,不过他不是正经人,也没有把所有背景完全告诉我们——只是想用钱来买。”

  白莎叹口气,拿起电话,对接线小姐说:“那个任先生,在外面等的,叫他进来。”

  任加同一听到传呼立即进来,期望地看向白莎,看到她的脸色,又看向我,一付可怜相。

  他把门关上,一屁股坐进椅子里,他说:“从你们脸上,我知道你们不想干。为什么不肯帮我一次忙呢?”

  我说:“因为我们爱莫能助。不能帮忙,不是不肯。”

  “这样好了,赖先生。”他说:“告诉你一件大事,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我的太太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下去了。我大概会接受近二千万的遗产。赖先生,你替我办好这件事,我包你们公司今后有做不完的高级生意。”

  柯白莎的身体在椅子中移动,椅子在吱吱地抗议。白莎看向我。

  我说:“我告诉你我怎么做,任先生。我会再郑重研究你的开价。假如我干,我要以我的方法来干,不是你的方法。我们要一开始就大家说明白。照你所说,你只要求警方不知道你就是那晚的浦加同,是吗?”

  “是的,我要他们认为他们已经找到浦加同夫妇,而把这两位自洽谈名单中除名。”

  “只要我办到这一点,不论我是怎么样办成的,你都认为满意了,是吗?”

  “喔!赖,”他自椅子中跳起:“你是救命皇菩萨!你不知道这对我有多大帮助,等于是死里逃生。”

  “这件事你和贝夏浓提过?”

  “有。”

  “用电话和她联络,”我说:“我要和她谈谈。”

  他自身上拿出一本小电话本,白莎把电话拿起来先拨通外线。任先生用他那根显得粗短,但修剪得非常整齐的手指拨着外线电话号码。

  过了一下,他说:“哈啰,是夏浓吗?猜猜看是什么人——没错。你听着,我现在正在那两个侦探的公司里。赖唐诺要和你说话。”

  他把电话交给我,我接过电话,我说:“哈啰,夏浓。”

  她的声音很冷淡,不过很好听,“哈啰,唐诺。”

  “你是不是了解任加同想给我的工作性质?”

  “了解。”

  “你愿意照计划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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