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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衣箱在地上,是打开的。上衣可能在打开的衣箱上面。盛蜜妮脱下上衣,表示自己和丈夫在旅馆里,穿着不必太整齐。齐蜜莉从浴室拿块大毛巾,使血液不致流到地上。她们把箱子关起来。为了使箱子关上,匆匆的就把随便放置在面上的上衣压进了箱子。变成皱皱的一团。她们离开旅馆,开车出去远一点,对箱子开一枪。自手枪中拿掉一个空弹壳。这样警察会以为傅东佛本来只装了五颗子弹。她们回到旅馆,把衣箱放回去。女佣苏珊从里面把房门锁住,从窗里爬出来。两个人回家。”

  善楼无精打采地说:“我对你的纯推理,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根本只是推理,我要向总局交待,我不能凭推理,我一定要呈上证据。”

  我说:“这不是纯推理。这是真的发生的事实。我现在先告诉你,因为,我早晚要向记者发表的。”

  “干我屁事。”

  我说:“怎么会不干你事?至少表示你走错路了。明摆着的哈雪俪谋杀案不去侦破,反倒死扣着一个无辜的纳税人,因而让自己手给女人射伤了。连警车也丢了。全市都会拿这件事当笑谈。下次有人用闪光灯给你照相的时候,你应该想到,报上的头条新闻:‘女凶嫌枪伤警官。用警车逃亡’。”

  宓善楼又想了一阵。他脑中映出报上的消息,和自已尴尬的相片。也许他还想到局长召见他,报纸在桌子上。

  我说:“你现在的情况只能进,不能退。多想想我的建议——”

  “好,”善楼讨厌我地说:“你要做主角,你说吧。以前也有过一二次听你话没有听错。你有什么建议,说吧,我听听,总没有错。”

  我说:“先把手铐拿下来——”

  “谈也不要谈!”

  我说:“我们来用点脑子。这个叫邓默斯的人,一定在这件案子里面。从盛蜜妮要我们跟踪他,我们可以知道,他一定是负责连络的人——一定是的。再看齐蜜莉和她的女佣,也在勒索案里面,这次出了差,变了谋杀案。她们现在要亡命了,要逃走了。但是离开本市前,她们会先去邓默斯那里找邓默斯。三个人研究到底一起逃离本州岛还是串通好了口供,自首打官司。两者对你都是不利的。”

  “你只是不断讲了又讲,”善楼说:“我叫的出租车怎么还不来?”

  出租车好像就在等他一问。话音才完,门外喇叭声起,表示车子已到。

  善楼自椅中站起:“好吧,大家一起去。”

  他用左手手指抓住我的手臂,说道:“走了,聪明鬼。”

  我把背挺直,说道:“你真这样决定,我无所谓。可惜你要肯听我建议的话,你可以开你自己警车回警局,把哈雪俪凶案真凶带回去,而且连安乐窝凶案也侦破了。”

  我感到抓住我手臂的力量减少了一点。

  我又说:“对你有什么损失。你可以把枪抓你左手里,我要逃跑,你可以开枪。你把手铐给我拿掉,我带你去找邓默斯。”

  门外出租车又在按喇叭。

  “而且带你到你警车停着的地方去。”我又加了一句。

  他说:“你要真知道那么多,第一步你要带我到我警车停着的地方去。手铐在你手上,我看正合适。你要再对我耍花巧,我把你牙齿打掉,不准你吐出来。那一位小姐出去叫出租车不要老按咧叭。”

  许可兰快跑出去通知驾驶。

  我对善楼说:“邓默斯晚上十一时从温契斯特大旅社迁出。时间正好从安乐窝回到市区的样子。这个时候办迁出也够奇怪。好的火车早已离站了。夜班机也正纷纷准备起飞。但是邓默斯没登上机场巴士,也没乘出租车。看门的记得很清楚。他不记得邓默斯,但是记得他行李。一起三件。

  “仆役说邓默斯付了房租,由小弟把行李拿到大门口。看门的记得行李就在门口。他瞥到邓默斯一眼,然后他协助别人上车,一回头,邓默斯不见了。”

  “走到别的出口,乘出租车走了。”善楼说。

  “不太可能。”

  “你想他那里去了?”

  我说:“打个赌,万一你的警车停在温契斯特大旅社附近,你肯不肯拿掉我的手铐,放我一马?”

  善楼犹豫着。我看得出,丢掉警车,一定是十分大的糗事。

  我说:“我要把你带到你车停车的地方,而且——”

  “我们先去那里看了再说。”他说:“没见到车,暂时什么都不谈。老实说,我还是应该先带你去总局,但是我不愿意回去报告说把车弄丢了。”

  我说:“好,走吧。”

  我们大家出门,登上在等候的出租车。“温契斯特旅社。”我说:“到了附近在四周慢慢兜圈子,叫你停才停。”

  第十六章

  两条街不到温契斯特旅社,我们看到了宓警官的警车,停在一个路边消防栓旁。

  宓警官的叫声,充分表示积压在心的情绪得到了满足的解放。

  “就停在那里。”他告诉计程驾驶。出租车靠边停下。

  善楼用没有受伤的手把出租车门打开,走到警车前,看到钥匙在车上,把钥匙拔出来,放进口袋,笑了笑,走回出租车。

  “白莎。”善楼说,把受伤的右手举高,以免车门撞到他:“手铐的钥匙,在我背心右下口袋里。”

  白莎把他未扣的上衣下摆拉开一点,伸手在他背心口袋摸索。上装袖子移动了一下,善楼畏缩地把大拇指再抬高一点。

  白莎把钥匙放进手铐,把手铐拿掉。

  善楼说:“不要忘记,你还是被捕状态。我只是放松你一些。”

  计程司机问道:“什么人付我车钱?”

  “他们。”善楼说。

  我给白莎做个眼色,白莎不愿意地打开皮包付了车费,也给了小帐。

  “现在怎么办?”善楼问:“我们是不是等他们回来?”

  “他们不会回来的。”我告诉他:“他们知道用抢来的警车,跑不出市区的。”

  “好,你说怎么办?”善楼不耐烦地说。

  我说:“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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