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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我要传派瑞·梅森上证人席,”杜鲁斯罗说。“我知道这一行动不寻常,不过我也知道律师像派瑞·梅森一样在他的委托人涉及的案子中扮演这么活跃的角色也是不寻常。我不会问他任何他的委托人跟他之间的秘密商谈内容;我只会问他跟庇护人犯有关的所作所为。”

  “好吧,”潘尼麦克法官下令。“派瑞·梅森上证人席。”

  梅森就证人席,宣誓后坐下。潘尼麦克法官有点同情地看着他,然后对杜鲁斯罗说:“律师先生,你对梅森律师代表委托人的方法的批评可能有些道理,不过毕竟事实仍然存在,梅森律师是位合法的律师。他并不只限于代表任何一个委托人。如果事实出现,如同我想会出现的,他同时也代表温妮·赖克斯特,那么本庭将把温妮·赖克斯特可能对他说过的所有的话视为特权沟通予以保留。如同你适切指出的,梅森律师的方法也许有些不寻常,但是你必须承认他的经历显示出一长串的成功记录,不是经由为有罪的人辩护而达到的,而是经由惊人的原创性方法显示出他的委托人的无辜。”

  “我不是在谈过去,”杜鲁斯罗绷着脸说。“我谈的是现在。”

  “谢谢法官阁下放我一线生机,”梅森微笑说:“不过我几乎不认为有此必要。”

  杜鲁斯罗说:“你的名字是派瑞·梅森?你是律师?”

  “不错。”

  “你是代表道格拉斯·金恩的律师?”

  “是。”

  “你二十三号那天晚上有没有去过温妮·赖克斯特的烙饼店?”

  “去过。”

  “你有没有在那里抓到一只猫?”

  “有。”

  “你把那只猫怎么啦?”

  派瑞·梅森微笑。“我的回答甚至会比你的问题更进一步,杜鲁斯罗先生,那只猫到我手上时说明是管理员的猫小渣滓,而且温妮·赖克斯特说那只猫自从本案被告道格拉斯·金恩在十一点过后不久送去她那里之后便一直在她那里。

  “我告诉赖克斯特小姐不能让警方发现那只猫在她那里,我把猫带走亲自送到我秘书那里去,指示她好好看住。”

  “那么你到底为什么那样做?”杜鲁斯罗问道。

  “我那样做,”派瑞·梅森说:“是为了让那只猫没有机会逃走回到赖克斯特家去。”

  过了一会儿杜鲁斯罗才听进梅森这句话的意思。他皱起眉头说:“什么?”

  “我那样做是为了让那只猫无法回到赖克斯特家去。”

  “我不明白,”杜鲁斯罗说。

  “换句话说,”梅森冷静地说:“我想要证实如果查尔士·亚希顿死掉的那张床上床单的那些猫爪印子是小渣滓的,那么它们一定是在道格拉斯·金恩离开那里之前印上去的。”

  杜鲁斯罗皱眉。一时他忘掉他讯问者的角色,用心了解梅森的推理。“那对你的委托人根本没有益处。”他说。

  “在这个限度内有,”梅森回答说。“这澄清了情况,以致真正的凶手可以被找出来。”

  杜鲁斯罗没再发问,而站在那里困惑地思索,等着梅森继续。潘尼麦克法官倾身向前以免错失任何一句话。

  “我的行动,”梅森说:“基于金恩是无辜的这个假定。除了证明其它某人有罪,我无法明确地证明他的无辜。警方妄下结论认为金恩是在说谎。表面上看来,金恩一定是在说谎。亚希顿无疑的是在十点三十分遇害。金恩十点三十分无疑的一定在亚希顿尸体后来被发现的房间里。床单上有猫爪印子。警方妄下结论认为那些猫爪印子是小渣滓留下的。但是金恩说他十一点过后不久就已经离开了那里,带着小渣滓,他离开的时候,亚希顿的尸体一定不在那个房间里。

  “我决定采取金恩可能说的是实话的假定,以取代警方认为金恩是在说谎的推定。这么一来,那些猫爪印子便不可能是小渣滓的;十点三十分时亚希顿的尸体不可能在那房间里。然而,由于他无疑的是在十点三十分遇害,那么很显然的他一定是在别的某个地方遇害而不是在尸体被发现的地方。这么一来,那些猫爪印子一定是别的猫留下来的,而不是小渣滓。

  “当我推论至此时,我突然了解到证明这一点以及说明小渣滓自从被金恩带走起的每一分钟行踪的重要性。我想不出比把牠纳入我个人的看管之下让凶手找不到牠更好的方法。”

  “为什么?”杜鲁斯罗问道,“你是不是想证实这只叫小渣滓的,是由你的委托人带离那幢房子的?”

  “因为,”梅森说:“小渣滓是唯一能进入那幢房子的猫。进一步说,小渣滓把其它的猫都赶离那附近一带。因此,如果金恩说的是实话,亚希顿的尸体一定是在他被谋害之后才被带到那屋子里去的,而凶手为了让亚希顿看起来像是在床上被杀害,让嫌疑指向道格拉斯·金恩,一定是到外面摸黑去找一只猫硬把牠抓进屋子里去放在亚希顿尸体躺着的床上——一张猫灵敏的鼻子能嗅出小渣滓气味的床——强迫那只猫把爪印子留在床单上。

  “如果事实是这样,一个熟悉猫性的人就会了解那只猫会对如此的待遇感到愤慨,而牠的愤慨会以狠狠在凶手的手上抓上几下的方式表现出来。因此我在几个可能的涉嫌人当中寻找一个手被抓伤的人。当我发现那个人时,我发现他已经设法掩饰住他手上的抓痕,那就是在可以解释手上抓痕的情况之下多增加一些抓痕——亦即——在一处玫瑰花丛附近挖地,显然企图寻宝,但是从挖掘的方式看来确确实实不像是想挖出一百万美元宝物的样子。因此,我得到结论,那项挖掘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他自己提供一个手被刮伤的借口,声称他手上的抓痕是被玫瑰花刺刮到的。”

  杜鲁斯罗眼睛张大得好像要突出来一样。

  “你是指法兰克·欧夫利?啊呀,法兰克·欧夫利在亚希顿遇害时是跟艾迪丝·狄瓦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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