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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我说:“一定是开过了。也许外面包装照原样包回去。但是里面东西一定是取出来了。里面东西放进了鳀鱼酱,涂到了苏打饼干上面,给包先生、包太太吃下肚里去了。明天警察会到全市的药房去找三氧化砷的出售登记。他们也会找到你的名字。他们会知道你替桂医生工作,桂医生又和包太太混得不错。你有理由恨她。你因为她而失业之后,当然更恨她了。此外你会面临桂医生否认请你买过毒药,从来也不知道架子有那纸包。那就是你会面临的。你再想想看,包先生和包太太怎么会中毒的?”

  她用悲观、无助的眼光看着我:“我对这问题回答不出来。”

  “再仔细想想。”

  “我实在想不出来,我没有答案。”

  我说:“我倒有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她问。

  我说:“给桂医生当头一击。把他打成被告。告诉警察今天傍晚我们两个在一起。你听到我打电话回办公室,知道了包启乐中毒这件事。

  “你要记住,不可以弄错。你要装着完全不知道他太太也中毒了,只是柯白莎在电话中喊叫的数据,只知道包启乐中毒了。知道吗?”

  “是,我懂了。”

  “记住,你要一切都说老实话。只是对我今晚第二次到这里看你的事不要说出来。你最后见我,是我带你回家,把你东西拿上来,留了点钱为了给你修车。懂了吗?”

  “是,懂了。”

  “你打电话给警察总局,”我说,“你说要找一位知道包启乐案子的人讲话,谁都行,说你有消息要告诉他们。然后把一切告诉来接听的人。”

  “之后呢?”

  “之后你挂上电话,不论做什么,只是不要穿衣服。就像现在一样,睡衣,罩袍,拖鞋。”

  “为什么?”

  “因为你要使场面吻合一个大原则,你为什么没有一听到包先生中毒,立即报警。因为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想到其中的关联。后来你想到桂医生实在有理由希望包启乐离开这个世界。桂医生对包太太有点超过一般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你特别要注意,不能显露对包太太的恨意,不能有自己感情的表露。唯一不满的只是桂医生开除你这件事。”

  她点点头。

  我说:“你去买砒霜这件事,你上床时才想到。所以你想了一、二十分钟,决定报警。”

  她点点头:“他们还会来看我?”

  我说:“在你挂上电话后,他们的无线电巡逻车几乎立即会到这里。二、三分钟都用不到。”

  “之后呢?”

  我说:“之后你告诉他们怎样去买砒霜,医生怎样叫你放在架子上,你告诉他们相信纸包还没有被拆开,但是你不能确定,你也不能确定最后一次见到纸包是什么时候。但你想警察应该对这些事有所了解。”

  “之后呢?”

  我说:“之后他们会到桂医生办公室去。他们会找到那纸包。他们会找到桂医生。桂医生就必须忙于自卫。假如桂医生说老实话,你就没有事。假如他死咬着没有叫你去买毒药,不知道架子上有纸包这件事。警方就会对他怀疑,认为他在说谎,就会给他压力,有可能案子就破了。懂吗?”

  她点点头。

  我说:“好了。把我这次的拜访忘记了。给我五分钟时间使我能离开这里远一点。记住,五分钟之后才可以打电话。万一正好在附近有巡逻车的话,电话早打了他们会遇上我的。”

  她又点点头。

  我把我公寓地址和电话簿上没有的电话号码写在一张纸上交给了她:“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你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过来看我。”

  她点点头。

  我说:“好,我走了。”

  她从床沿上站起,走到我旁边,用平稳、自信的声音说道:“是你故意把车撞上我的,是不是?”

  我看着她坦白的眼睛说:“是的。”

  “我就这么想。所以你要付这笔钱,是吗?”

  “是的。”

  “你不会自己掏钞票吧?你会请客户开支这笔钱?”

  “是的。”过了一会儿,她又说:“这样好一些。现在你为什么要来警告我呢?”

  “因为我喜欢你。我认为桂医生也许是狡猾的家伙。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我看到她眼睛因为感动而闪光。突然,她伸出双臂,把我脖颈一抱,把嘴唇压到我唇上。我感到她嘴唇的温润,触到她薄睡衣里温热的躯体,闻到她的发香。

  她只稍稍吻了我一下,就把我推开。

  我站前一步。

  “到此为止,唐诺,”她说,“现在有事要办。再见。”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我说:“这贴药很够劲。”

  “谢谢你。唐诺。”还是那样有信心的声音。

  “谢谢‘你’。”我告诉她。打开门,走下楼,爬进公司车。

  §第十章

  西斜坡道,新小区开发中心头子包启乐的办公室,八时正开了门。

  我知道,那是因为我从清晨七点就开始坐在车中注意动静了。

  开门的是瘦削而文静的小姐,也就是昨天我来的时候在打字的那位小姐。

  我给她两分钟,让她把帽子拿掉,把打字机罩子取下,再补一下脸上的化妆。然后我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从她对付那架打字机的样子,好像她准备立即工作,没有什么喝点茶、看看报这一类前奏曲。

  我走进去的时候,她把头抬起:“早安。”

  “哈啰,包先生在吗?”我问。

  “不在,包先生九点半以前不会来的。”

  “他的秘书——她姓什么来着?”

  “华小姐。”

  “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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