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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是的,我打了。你想我得到了什么?”

  “什么?”

  “我告诉凯尔我在哪里,他说他会来接我。你知道为什么我把这些都告诉你?我看他不会理我了,跑了。唐诺,我希望你能帮我忙。”

  “我是在帮你忙呀!”

  “我希望有台录音机,”她说,“我不相信你这句话。”

  我正想说话,但听到铺了碎石的车道上有快步声,然后是敲门声。

  “会不会是警察?”佳洛问。

  “假如是的话,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怎么样都不开口。保持绝对不说话。只说一切由律师代答。不过我不认为是警察。我认为我已经替你解决所有困难了。万一是,千万不能做任何供词,把嘴缝起来,永远不拆线。”

  我走向门口,把门打开。

  门口站的是蔡凯尔。

  见到我在里面,他退却了一步。

  “天下真小。”我说:“你来迟了一点点,请进来吧。”

  他犹豫了一下,耸耸肩,走了进来。他把帽子放在桌上说:“哈啰,佳洛。”

  “哈啰,亲爱的。”

  我说:“谋杀的最佳机会自动地送上门来的时候,你会放过吗?我一听到桂医生和包太太谈话的全部录音,我就想到像你这样天才的人,会不会将计就计利用这个机会——”

  “啧,啧,”凯尔说,“坐下来,赖,我们谈谈。你很聪明,只是你话说得太多了。你的朋友善楼,已经把整案全部办好了。他十分满意他破获的案子。”

  我说:“为了收集对付妲芬的证据,你的确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你几乎要放弃了,尔后,来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你不但知道她自己要服些毒,而且可以得到证明。你有她和桂的对话录音。所以你指使佳洛再给她一点砒霜。由于佳洛知道不是食物中毒,所以她急着呼救,救了包先生的命。”

  “有意思,有意思。”凯尔说。

  “更有意思的是,”我告诉他,“佳洛已经告诉我——”

  韩佳洛的声音像刀一样切进来说:“唐诺,请不要——”

  我把身体向后一靠,等着。

  蔡凯尔疑问地看看韩佳洛,又看向我。

  “我所不知道的是,”我问,“为什么你还要出钱让佳洛来找白莎和我。”

  “这个答案我知道,”佳洛说,“因为他真的要保护包先生不受到毒害——你看,他叫我来聘用你们在前,听到包太太和桂医生谈话在后。”

  凯尔静默数秒钟。之后他眯着眼说:“关于这件事你和你伙伴柯太太谈过了吗?”

  “没有。”

  “和宓警官呢?”

  “没有,目前知道的只有我们在座的三个人。”

  凯尔微笑说:“这样的话,问题简单得多。”

  “我想你一定懂得怎么可以解决了。”

  “怎么办?”佳洛问。

  我说:“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佳洛。我只是红娘。”

  凯尔说:“当然,赖。只要我有证据证明包妲芬是自愿服下砒霜胶囊的,什么人也不能再证明其它的事。没有陪审的人会相信其它的。即使有人证明佳洛给她吃了砒霜,也无法证明给了多少。佳洛给的可能不到致死的量。妲芬自服的胶囊可能是致死原因。”

  我说:“这是强辩。地方检察官的辩才可能比你想象的好得多。”

  他说:“你真是个固执的怪物。你真的要坚持?”

  “是的。”

  “再说,妲芬是个女凶手。法律反正会判她死刑的。”

  我笑笑。

  凯尔说:“好吧,既然你坚持。正如我曾经向你说过的,选在礼拜五死的,都是笨蛋。”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呀?”佳涪说。

  凯尔说:“本州岛的法律,第一三二二条规定:刑事诉讼中丈夫或太太彼此不能作不利于对方的证词,也就是说检察官不能请太太作证来指控丈夫,反之也一样。亲爱的,我有没有这种福气?”

  佳洛吞了口唾液:“什么呀!我被弄胡涂了。”

  “我正在求婚,”凯尔说,“事实上,聪明的人永远选一个异性者共谋。倒不是我向赖先生张大嘴巴说空话,我只要多跑两步,经过边境,让那边法官咕噜几句,就可以终身把她嘴巴封起来了。我亲爱的佳洛,你肯嫁我吗?”

  “你认为你可以把我变成一个服贴的女人?”

  “正是如此。”

  佳洛说:“我不喜欢。要我终生厮守,一定要真爱我的人。我不要嫁个人,为的是在我嘴上套个消音器。”

  凯尔说:“赖,是你逼我在最不罗曼蒂克气氛下做这种事。这里有一份下午的报纸。请你暂时去看看报。让我重新来一个正式的,罗曼蒂克一点的求婚。”

  他把报纸给我,走过去坐在长沙发上佳洛的身旁。

  “亲爱的,”他说,“你和我认识已很久了。你为我做了件事,你做得十分完美,非常忠心。最近我花了太多时间,一个人坐在白基地大厦办公室里,听桂医生一下叫人张口,一下叫人漱口。我一个人想很多。佳洛,你是个纯洁的好女孩。我想收收心,希望能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把眼睛盯在报纸上,但嘴里说道,“凯尔,谈谈她的大腿,她很以自己大腿为荣。事实上也真他妈的美!”

  佳洛说:“喔,两个浑蛋。一个弱女子,在两只色狼虎视之下,有机会跑掉吗?好,凯尔,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们立即走,”凯尔说,“而且要快快走。先乘我的车到机场,再乘飞机。”

  佳洛自长沙发站起。她问我:“你要不要吻新娘?你已经失去了两次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吻了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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