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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费娜娃先把一切背景布好,于是她告诉大家,不幸的事件发生了。她东行去办妹妹的丧事。妹妹的孤儿没有人照顾,好心的娜娃把他带了回来。每件事都恰到好处。娜娃是个善心的女人,没有人照顾的可怜孤儿也有了家。”

  “对于得到的钱,娜娃也先有了交待。她妹妹有一些地产。这些地产遗交了给她,她出售,拿到了钱。”

  “你是警官。对地产,你多半也懂一点吧。出售一笔地产,说脱手就脱手了吗?要多久才能办妥交易?假如你有一位亲戚留给你三万元房地产,要多久才能办妥手续?法庭是很花时间的,律师工作是很慢的,不知要多久,你才收到一张支票,是吗?”

  “但是,费娜娃回来,手里捧着的是现钞,不是支票,是现钞。”

  尹警官现在不是坐在椅子里,他是坐在椅子扶手上。他看着我,两眼眼皮在搧着。

  “贾道德案又是怎么回事?”他问。

  “贾道德,”我说:“是一件碰巧搞到一块去的事。他从祖父遗产那里得到了一些财产。也许确是有人提早了祖父的死期,也许没有。但是贾道德心里一直认为罗琳害死了他祖父,而且是贾道德自己鼓励她去如此做的。所以,这家伙发生了有罪症候群。他开始要拯救这个世界。”

  “费巴仑去参加会议,而康京生有事要求费巴仑。康京生是会外工作的能手。他花点钱买香槟,弄来一些漂亮的派对女郎。女郎都另外接受他的钞票,每个女郎对特定的对象下功夫。”

  “费巴仑是苗露薏的目标?”

  “苗露薏爱好香槟,爱好这种气氛,爱好来得快去得快的钞票。但是她对把指关节弄得啪答啪答响的费巴仑,没有兴趣。费巴仑心中也只有他老婆最好。他老婆在床上不太热心,在家里太自以为是,但是厨房工作一流,在邻居心目中她是典型主妇。”

  “费巴仑对于那婴儿、赎金、同父异母妹妹、遗产等等是毫无警觉,丝毫不知情的。他也太笨,搞不清楚这一套。参加那派对后,他更是陷入泥中无法自拔了。贾道德写了一封信给费太太,信中说他要问问法院,看费巴仑有这种行为,是不是合乎收养这种年龄的小孩。你现在想想,这一下对费大女士有多大影响。收养法庭当然要查这小孩当初是怎样被收养的。这会查出什么来?你应该想得到的。”

  尹警官现在真正在想了。“娜娃知道这件事吗?”他问。

  “当然她知道。”我说:“道德把信寄出去,一封给费巴仑,一封给他太太。两封信一起寄出。巴仑只知道他要寄信给费太太,他检查每封给费太太的信,他没检查到给费巴仑先生自己的信。为什么?因为那封信已经给人拆开了,这是为什么费娜娃不敢把信封拿出来给你看的原因。”

  “贾道德自己给自己造成了一个必须被除去的理由。娜娃走了第一步,回头已迟。巴仑来雇我们,他太太一定是知道的。我来到这里。我必须连自己也喝个半死,才找出道德的住址。”

  “我打电话告诉费巴仑,贾道德藏在哪里。娜娃在另外一架电话上听到了这消息。费巴仑认为他先我而去见贾道德,可能可以付钱了事。他不喜欢事情闹大,他不想冒险。他乘飞机往旧金山,租车去看他。”

  “娜娃在电话上听到一切。她乘一驾飞往奥克兰的飞机,先半小时到。她也租车去汽车旅馆,用手枪把贾道德心脏打得停止跳动。她拍拍手退掉她租的车子,搭机回洛杉矶,又在家里做她甜蜜的小妇人。”

  “丈夫一脚走进陷阱。他兴冲冲前往见到的,是已归西的贾道德。万一他宣扬出来,他是唯一的一号嫌犯。其实他不知道,即使他不声张,他的脖子仍旧有一大半在吊人结之中。因为绳头在娜娃那里,她随时开口,他仍旧完蛋。”

  “你看,娜娃不是当了你的面,把绳子收紧了吗?”

  尹警官研究我讲的话。他的前额紧蹙,脸上都是皱纹。

  “这些事,你用什么方法可以证明呢?”

  “我不必证明。”我说:“该由你去证明。你要开始调查,你该和娜娃谈谈。你该查查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个妹妹应该是已经死了的。”

  “你该再问问,她有没有时间证人。她有个小孩,她要离开一段时间,当然要找人照顾小孩。你可以查查租车子的公司。你可以在查航空公司。你可以从档案中找到劳家小孩的照片。你去看看费家的小孩。”

  “这些都是你可以做的事。你可以一案两破。”

  “我喜欢如此。”尹说:“不过,劳家的事我听起来虽然蛮有道理,叫我去对督察讲,我没有你那种口才。神话一样。”

  “为什么要叫督察,或是任何其它人知道呢?”我问。“你自己一个人去调查。这件案子奖金十万元呀!”

  尹把下巴戳出,他说:“你还有没有什么在心中没说出来的?”

  我说:“贾道德有一本日记,是裘罗琳急着要的。记得吧,贾道德有‘有罪感’的症候群。他要清理全世界。而且这种症状包括着希望能自白的欲望。

  “裘罗琳有贾道德公寓的钥匙。她一直希望有机会可以偷出这日记来。她一听到私家侦探已经介入,她更急着要把这种证样弄到手销毁了。”

  “贾道德藏了起来。他改姓郑躲在凡利荷路界汽车旅馆里。裘罗琳溜进他公寓,把所有单据都拿出来,重要的可能是本日记。”

  “又怎么样?”他眼睛已经变为半闭,自半闭的眼缝中,他瞄着我。

  “又,”我说:“我可以告诉你,她把证据怎样处理了。她把证据移出了本案的法律辖区,移出了警察管辖区,她飞到雷诺。她到河滨旅社的行李保留室,把行李暂存在里面,取得了一张行李收据。那些东西都在一只手提箱里。”

  “今晚的一切,使本案突然紧张起来。她决定再要到那里去,把这些证据再搬一次家或是处理掉。你可以联络河滨旅社,问他们有没有一只手提箱存在那里。你该叫旅社侦探打开手提箱看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一本日记本。你可以叫雷诺警察协办,有人来拿手提箱或日记,就把人留置下来。你对本案可以像囊中取物一样智珠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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