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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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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闯进办公室来时,不是心情很好的时候,她总喜欢拿她一甲子功力的年龄来表示她是资深伙伴。我知道她认为应该把陶先生用号角开道带到她房间里去的。 “柯太太,”我用最公式化的礼貌说:“容我给你介绍陶克栋,陶先生。他是陶氏债券贴现抵押公司的副总经理。” 陶克栋自椅子上站起来。 白莎闪烁的眼球看向他。“陶先生,你好。”她说。 陶一鞠躬。“真是非常幸运见到你。”她说。 “公事还是私事?”白莎转向我问道。 “公事,”我告诉她:“陶先生有件案子要找我们办。他认为案子中有点困难,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 “什么样的困难?” “暴力。”我说。 “等一下,等一下。”陶阻止我说下去:“我可没有这样说。” “你至少暗示了的。” 他开始向白莎解释。“我只是提了一下。”他说:“我认为私家侦探应该是肩宽一点,重一点,较年长一点,必要时可以应付暴力。” “我们应付得了。”白沙说。 “我现在也知道你们应付得了了。” “案子里牵涉到一个女人。”我告诉白莎:“陶先生认为这会使情况复杂化。” “当然,有了女人任何情况都会复杂化的。” 白莎用双手抓住椅子的二个扶手,慢慢地坐到椅子垫上。手在移动的时候,手指上的钻石戒指闪烁发光。她欣赏自己戒指发光。她眼睛也闪烁地看向陶克栋。 “想要说是怎么回事吗?” “这件事,”陶说:“说起来实在也不是十分雅听的。” “雅听的故事从来不会到这里来。我们也没有听到过雅听的故事。”白莎说。 “这是件家庭纠纷。” 我把那豪华的名片交给白莎。 她用大拇指在浮起的印刷字上摸了一下,突然问陶克栋道:“你是副总经理?” “是的。” “你姓陶?” “是的。陶克栋。” “但是公司的名字是陶氏债券贴现抵押公司。怎么会那么巧呢?” 他说:“公司是我父亲当初所创设的。” “你父亲已不在了?” “他已退休了。不过还是公司的董事长。” “那你为什么不是总经理呢?” “我看我们的家事可以不必讨论,柯太太。”陶很正式地说:“不过我哥哥正好是总经理。” “懂了。”白莎说:“吐出来吧。” “对不起,我没听懂?” “你为什么来?要我们做什么?” 陶的眼光,自白莎身上看向我,又看向白莎。 “我有个女儿。”他说。 白莎坐着不讲话。 “她二十三岁。她不受礼教节制,她不懂得感恩。我想以老式眼光来看,是不道德的。” “今日的人不会用老式眼光来看女人的。”白莎说:“老一辈的落伍了。这就是症结所在。” “当她明确表现出不可能受一般礼教管制,又故意要不顾我们陶家的名誉时,我断绝了对她的经济支持。换句话说,要是她继续反对我的愿望,对我忠言逆耳的话,我就一毛钱不给她用。” “她就范了?” “她出走了。” 我问:“这一切发生在科州的丹佛?” 他看向我,看看他自己的鞋尖,又抬头看我。 “是的。” “之后呢?”我请问他。 “我女儿,”他说:“离家出走了。她来了洛杉矶。她和一个男人混在一起。我不喜欢这门亲戚;我也不喜欢那个男人。” “你见过他。” “是的。” “他叫什么名字?” “董宣乃。”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丽施,美丽的丽,西施的施。” “看来你和女儿联络从未中断。” “她有时写信给我。” “她离家多久了。” “大约二个月。” “你希望我们做什么?” 他有一点坐立不安,在坐椅中改变了二三次位置。 “不要找托词,”我说:“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化,否则你不会找什么私家侦探。” 他说:“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我的忙。” “你不说清楚,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你忙。”我告诉他。 他敏锐地看着我。 白莎说:“唐诺的意思是请一个私家侦探要花很多钱。为了解决恋爱问题,可能花不来。” “钱,绝对不成问题。”陶说。 白莎的脸轻松下来。“我懂了。”她轻声道:“这是原则问题。” “不错,”他说:“还有家属的面子问题。” “家属的面子有什么关系?”我问。 他说:“我告诉你的都是机密。谁来问你,你都可以不泄漏的,是吗?” “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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