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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我说:“我不准备在电话上把详细情形告诉你。但是不知什么地方出了一个漏洞,有人在追查一笔付款。你要是今天晚上能来接我的班机,我们可以谈一谈。你父亲对我不是十分坦白。要我代你们受过的话,我至少应该多知道一点内情。”

  “你乘哪班飞机回来?”她问。

  我把航空公司名称和班机号码给她,另外告诉她预期到达时间。

  她说:“我不代表我父亲说话。但我自己一定做个公正的人。有人为了我把脖子伸出来,我感激,也永远记得他。我会到机场接你的。”

  “这使我在感受上好多了。”我说。

  “能告诉我什么人给你麻烦吗?”她问。

  “因为发生了一点‘官式’的问话。”我说。

  “我不懂,”她说:“什么是‘官式’的问话——喔!懂了!好,唐诺,我会去接你的,再见。”

  她的声音温暖,有友情,至少安慰了我不少。

  我等到小姐用广播通知才和大家一起登机。靠在椅背上尽量让自己休息。

  就目前我得到的资料,陶克栋的确是布置了个圈套狠狠的耍了我一下。但是他那个被说成野性、独立、顽强、不知感恩,不受礼教节制甚而不道德的女儿,反倒是足踏实地,规规矩矩做人的样子。

  这,我想就是人生,正合老话: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请空中小姐给了我一点烈酒,精神更故松了一点,就不再去想。船到桥头自会直,不是吗?

  我们准时到达洛杉矶,我试着走在下机人群的前面。

  丽施在门口等着我。她自动自发地向我猛招手。

  我正想向她挥手招呼,但是眼角一下看到人群中离她不远站着的宓善楼。他穿着便衣,尽可能躲在人群里。

  我装着完全不认识她,眼光扫一回没有在她脸上停留,希望她能警觉。

  她把手放下,眼中有不解的表情。

  我向前走,目光直视。

  丽施推开人群向我走过来。我极微地摇摇头。

  她没有懂得我的信号。

  “唐诺!”她说。一把握住我手肘:“你不认得我啦?”

  我只好转过身去。

  她已叫出我名字,假装认错人是不可以了。一时也想不起任何补救方法。现在看来,我假装不认识她的一切作为反而弄巧成拙了。善楼已全部看在眼里了。

  他猝然推开人群,像老鹰捉小鸡似的到了我们前面。

  “哈啰,小不点。”他说:“没见过你这位女朋友呀。”

  丽施看看他说:“今天我们有约,不要电灯泡。”

  善楼把皮夹拿出来,向她一翻,给她看星形警章。

  “你们有约,一点不错。”他说:“只怕不是你和唐诺想象中的约会。”

  “老天!”我向善楼说:“你连我私生活也要干涉呀?”

  我把手提箱住地上一放,把双臂向前张,及时给丽施暗示地一眨。

  她向我一倒,嘴里咕噜着亲爱的,嘴唇向上一翘。

  我们不管警官不警官,就在他前面接起吻来,很长的一个吻。无论她爸爸怎么批评她,

  女人还是值得男人为她拚命的。

  善楼站在我们身旁,观察我们。

  我说:“善楼,我明天再和你谈,但是今晚我没空了,一点空也没有了。”

  善楼把没点着的雪茄在嘴里移动着。

  人群的外围,一个高个子,很帅的男人,快速地离开。

  “嗨,你!”善楼叫道。

  那人继续走着。

  “穿灰衣服的,”善楼提高声音:“你给我回来!”

  那人停步,自肩头回望,满脸不解之状。

  “你回来!”善楼说。

  男人回来。脸上不高兴地说:“你什么意思对我发命令?”

  善楼又给他看警章。“我可不是小孩。”

  “我管你小孩,还是大人。”那人说:“别来管我,你凭什么要干涉我?想做什么?”

  善楼说:“有人才想做什么。像这样漂亮的宝贝,到机场来接男朋友,怎么会自己带个灯泡来呢?小姐在等候的时候,你是和她在一起的,你在做什么?”

  “那没什么,我们只是聊了两句。我认识董小姐。我们是朋友。”

  “噢?你只是偶然在这班飞机的接客门口碰到她?”

  “是的。”

  “就算是的。”善楼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也是来接个朋友。”

  “那朋友呢?”

  “好像没有来。”

  善楼笑笑说:“别扯了,那飞机上客人还没全出来。你倒先要开路了。给我看看你的驾照。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那男人说:“我是艾科通,我是个律师。”

  “真想不到,”善楼说:“看起来我对路子了。艾大律师,告诉我,你到机场来干什么?”

  “我来做什么,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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