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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善楼把雪茄放回,说:“我可以把你们带去总局问话,那里环境对我友善一点。”

  “那就大错特错了。”艾告诉他。

  “别自以为是,我仍旧可以证明有人搞了鬼,把撞人脱逃案中的受害人送出州去了。”

  “哪件撞人脱逃案?”艾问道。

  “哪件撞人脱逃案?当然是奚太太那一件。”

  “又来了。”艾律师说:“你倒真有趣。警官当久了,你应该知道,道听涂说在法庭上是没有用的。你有证人看到了她被撞,还是有人指认这辆车了?”

  “我们没有指认这辆车。”善楼慢慢地说:“但是检验室或许能查出来,陶小姐的车就是那辆车。”

  “有人证看到奚太太被这辆车撞倒?”艾律师问。

  “车子过去不久,有人看到奚太太倒在地上呻吟,想爬起来。这当然是人证。”

  “他们凭什么知道,她是被车子撞倒的?”

  “奚太太当时就告诉他们了。”

  艾律师向他微笑着。

  “好吧,好吧。”善楼说:“这是道听涂说,但是只要我们找到奚太太,这当然就不是道听涂说了。”

  大家不理他。

  善楼又说:“我告诉你们各位!我们总局就希望捉到所有撞了人开溜的犯人,把他们全关起来。这是政策问题。”

  “这件案子比一般的撞人脱逃又多了不少政策问题。只要我们在这辆车上找到一点点证据,我把本市翻过来,也要找到奚太太。”

  “我的当事人什么时候能把车子拿回来?”艾问。

  “有二个方法可以把车子拿回去,”善楼说:“第一个方法是弄张法院命令。另外一个方法是等我们检查完毕后通知你们来领回去。”

  善楼站起来,对着我说:“至于你这个小子,赖。我把案子全部弄清楚之后,只要发现你在里面有一点毛病,你就要改行去拉保险,或是去做任何不要在我眼皮底下晃来晃去的工作。”

  “也许我第一个向你兜人寿保险。”我建议。

  善楼下定决心地自口袋中拿出那支雪茄,毫不犹豫地向嘴中一插,大步走向门去开门,走出去。

  门砰然关闭,我在任何人开口之前对丽施说:“你父亲到底在哪里?”

  她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因为你不知道吗?”

  “因为我不能告诉你。”

  “不知道还是不愿意?”

  “我不能。”

  艾律师说:“你不会有事的,赖。你耍的一手很绝,叫她签张——当然,我是个律师,我可以告诉你,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张合约的有效程度有点问题。”

  “我奉命行事。”我说:“我不是律师。”

  艾律师微笑着。他说:“陶先生须要一个真正能干的私家值采。他初见你的时候,相当失望。但是我现在看你表现很可圈可点。我实在很高兴,也定心了。”

  “你定心了?”我说:“那么,是你把我们介绍给陶克栋的?是你叫他来找我们的?”

  律师笑笑说:“律师不可以把自己和自己当事人的谈话内容,告诉任何人。否则就犯了违反职业道德之罪。赖先生,今后你要有什么困难,也欢迎你来找我。”

  我懂得这是送客的暗示了。我说:“谢谢你,我会的——不过这件案子——我仍旧认为背景很特别。”

  艾律师滑得似泥鳅似地说:“老实说,世界上每件案子都有不同的背景。人是善变的,你知道。各人个性不同,利害冲突,不同的观点,复杂的动机。”

  “是的。”我说:“复杂的动机——和祝两位晚安。”

  没有人送我出门。

  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我进办公室的时候,白莎在盛怒状态。

  “这下你又自己惹了什么上身了?”她问。

  “我?”

  “你!”

  “什么也没有呀,怎么啦?”

  “少来这一套,我看都看厌了。这次宓善楼真要对你不客气了。你会把执照玩掉的。”

  “谁说我会玩掉执照?”

  “宓善楼就说过。”

  “乱讲!”我说:“他捉不住我什么错。他把二和二加起来,变成了二十二。他以为我在包庇一件撞人脱逃案。又以为我私了刑案,还有些别的罪。不过这都是他的猜测,没什么——”

  “他的猜测,嘿!”白莎打断我的话,猪一样的小眼睛发出钻石似的闪光。“你自己来不及的要钻进这个陷阱去。老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总想出点和别人不一样的点子。现在我看你自己把头颈伸得太出来了。要是我是你,我看最好自己到宓警官那里去,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他,也许他会放你一马。”

  “善楼是给过我一个机会。”

  “但是你有没有好好利用呢?你没有!你以为自己聪明。你空中飞人去丹佛,去警告我们的客户不要露面,好好躲起来,避不见面。你付钱给刑事案件里的证人,使撞人脱逃案子不见了原告。这不是私了刑案是什么?”

  “千万别再说这是宓善楼的猜测。我要告诉你几件事。”

  “什么?”我问。

  “他们把陶丽施的车弄到警察的检验室去,在弹簧板的螺丝上发现了三条纤维。他们又把这三条纤维,拿来和奚太太被撞倒时前穿的衣服来比,发现是完全相同的。

  “口齿再伶俐的律师,在法庭上,当了陪审团的面,也说不清这一点原因呀。”

  “他们扣留了奚太太当时穿的衣服吗?”我问。

  “没有,他们没有扣留那件破衣服。”她说:“不过他们在衣服边上取了点布样。”

  “为什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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