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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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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把戏案子。”她说:“你知道我是个‘不倒翁’——不倒翁是我们这一行自己的术语,照一般人说来,我是职业性的假装被车撞倒人。我现在老一点,又重了一点,但是我的身手还是不错的。” “我有本领用我的皮包在车子保险杆上,打出很响的声音出来,像陀螺一样从车前转出来,摔倒在地上,翻两个觔斗,使任何见到的人都会宣誓他们看到汽车把我撞出去差一点没有命。” “甚至对停着的车子?” “我专长对付快速进行中的车子。”她说:“我会把自己车子停在人行道附近,使转弯的车子视线不太好。至少有十分之一的开车人,转过弯来,因为有车子挡住人行道方向的视线,但他们没慢下来,绕过车子就加油。我老早就看定了。当然,我会选高级的车子。” “之后呢?” “之后,”她说:“在任何人想到报警之前,我有一个朋友会打电话去召一辆救护车。救护车会来,一下把我送到医院。我的朋友在现场,要确定有人报过警。我也在现场留下地址。警察会来看我问我口供。” “撞我的人假如把车停下,车祸依常规进行,通常保险公司会出面,我会得到赔偿。假如对方没有停车,那就变了撞人脱逃,我们追寻到那辆车,就可以大大敲一笔了,因为撞人脱逃是有罪的。我每次都用不同的名字做案。” “艾科通律师对你很清楚?” “我告诉过你,他是在我敌对一面的律师。被他嗅出我的底细来了。所以最后协调的时候,他用一点点小钱,就把我打发了。他是个能干的律师。” “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那一天,”她说:“我的电话响了。是艾律师。他要我十分钟内赶到某一个特定的十字路口,要我再表演一次不倒翁。他说这次的妥协会是一万元,我可以纯得一半。还有比这更好的生意吗?” “他有没有告诉你,选那一辆车?” “当然,还会有错?他要我选他的车子。” “他的车?”我喊道。 “是的。他说他到十字路口会闪二下灯。他要我装得像一点——万一正好有人走过。他也告诉我他会毫不理会开车脱逃。他还告诉我,要是没有闪动灯光,不要撞上去。” “真是令人不解。”我说。 她说:“真好玩。是不是?” “于是你准时到达,他也闪了他的灯,是吗?”我问。 “谁说不是。”她说:“他转圈子十多次通过那个十字路口,然后看到没有人,闪了灯,我表演了我的一手,他开快车离开,转弯时弄出了很尖煞车声。这就是事实。” “那件衣服怎么回事?” “他后来抢先到我家看我,拿把老虎钳,撕了一块布去。” “之后呢?”我问。 “之后,他告诉我继续装样等着。自然有人会来妥协。” “四十八小时之后,他电话上告诉我,要来看我的人是个相当聪明的人。他说这个人个子长得小,年轻,思想很快,而且肯用脑筋。他要我自然一点,装得笨一点。他告诉我可以讨价还价,但是最后可以一万元成交,我无论如何是一万元的一半。” “另外一半呢?” “我还给那律师了。” 我坐在那里又把事情想了一遍。 她说:“年轻人,你现在要做什么?是不是想在我这个五千元里弄一点?我告诉你。这是半年来我第一次的进帐。这些个该死保险公司,现在用计算机连线作业在对付假车祸真赔偿的案子。我们这一行现在吃饭越来越不容易。事实上,后来几次工作,只要他们肯停车,我就自认倒霉。” “怎么说。”我问。 “喔!”她说:“他们停车,下来,问我伤得重不重,我的朋友告诉他们他去叫救护车,开车的给我名片,又告诉我他们车子是保全险的。他们立即把车祸向保险公司报告,他们问我姓名。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好告诉他们一个假名,给他们一个假地址。他们也不会再见到我。” “溜走的人,撞人脱逃的人——尤其是我一看就看得出喝多了酒的人——或有的时候我朋友帮我找凯子,就不一样了。” “怎么帮你找法?” “喔,他去酒吧或沙龙。物色那些喝得差不多了的人。看他们免费停车单上的车号。去停车场找到那车牌。从贴在车里的登记证看他姓名和家里地址,研究出他会从那条路开车回家。我就在最合适的地方等着他。” “当然,很多时候,我是白等了。但是只要等到了,可一定是个好生意。你知道怎么回事,一个男人在酒吧喝了一个半小时酒,开车出来,在行人穿越道上撞了人,万不得已他不会停车,只要给他机会,他多半会溜掉的。” “而我们选的时间,地点,多是行人绝对稀少,目的就是给他一个机会希望他开溜的。” “你替艾律师干过几票这种事?”我问。 “老天,还能有几次。只有这一次。不过是干净利落的一次。” “他们准备说是什么人在开那辆车呢?陶丽施吗?你知道为什么吗?” “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她从来没有开过和我有关的车子。艾律师开的那辆车,确是他自己的车。” “你有没有把他车撞出凹痕来?” “不可能,这次我连皮包都没有用,只是用手一撑,把自己弹起来,两次翻滚往地下一倒而已。” “你的朋友也参与这件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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