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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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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杰民说:“我看你有点道理。” 他转向善楼:“我们来看看违规登记存根。我们可能遗漏了一些什么。” 善楼无味地说:“不必听他的,当他没有说。你有没有看到这上面那条路?”他问韦杰民。 “有呀。”韦说。 “你去听赖唐诺胡说八道,要不多久,你就相信这根本不是一条路,是遇上仙女的彩虹。唯其因为你是凡夫俗子,所以看成是条路。” 他转向我说:“你总有很多的推理,小不点。有的时候不错,但这一次我们并不欣赏。这一次是件清楚的死案子。我们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已经收集到所有需要的证据。我们目前只缺被告。我们有兴趣的是逮捕被告,不是研究环境证据的论文。” 我说:“除非所有证据收集无缺,否则环境证据怎能算证据。脚迹沿着沙土的河床一直下来,是你收集的环境证据当中所没有的;这小半支雪茄是你收集证据当中没有的。你要知道,凶手是不敢冒险把车子停在上面路上让别人见到的。” “他当然可以把车停在半哩之外,不太弯狭的路上。”善楼指出来道。 “他可以。”我说:“但是他也可以请一个共犯,把车开下来。他烧掉了车子,只要小心不留一段路脚印,到他认为安全的时候,沿这河床走下去。前面一哩路就可以到公路上车,而且前面一段路要比爬半小时陡峭的山路好过得多。何况大白天、大太阳之下,一定不是味道。” “好了,好了,”善楼讨厌地说:“就算他有一个共犯。我们捉到他之后,叫他招供是谁好了。我们不管他有没有共犯,我们只要捉到他就好。” 我说:“你趁干福力不在的时候,自顾自地替他造了个谋杀罪名。一旦干福力回来,你把帽子向他头上一扣,不把他吓一跳才怪。” “我相信他会吓一跳,我们知道他那么多事。”善楼说。 “一点没有错,”我指出来:“等他回来,你已经把案子定做到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怎样定做?”善楼不高兴地说。 “扭曲证据。” “什么证据?” “譬如有人自河床沙地走下来。”我说:“你自己用点脑子。这条路自山脊上一路下来,至少转了五、六个圈子,但是转到烧车现场向前一哩半左右的河床时,公路离开河床只有两、三百呎。 “假如是我爬下去要烧车子的话,我不顾意爬回那么陡的坡上去。我也不会把车留在上面,任何一个交警一登记就前功尽弃。我会放了火之后,走下河床。” 善楼挑毛病地说:“然后沿公路走上去拿车!” “有个共犯开下来接,就不必了。”我说。 肯恩郡行政司法长官办公室的副长,韦杰民很感兴趣,疑问地望向宓善楼警官。 善楼做了个不屑的表情,手和头同时摇动,希望谈话快点结束。 我说:“这雪茄是不太常见的一种牌子,也没有做过广告,完全靠烟草好才卖给内行人用。你不怕证据过多,又运气好的话,可能从上面唾液里,可以采到血型是什么。” “嘘——”善楼说。 韦杰民走两步到宓善楼抛弃信封和雪茄尾的地方。雪茄尾巴自信封里掉了出来。他向它们看看,弯腰把雪茄尾拨进信封去,把信封一折,放进口袋。 “我们不要遗漏任何被告以后可能谴责我们的证据。”他说:“既然赖提出这一点了,我带回去查证一下。” “你做你的。”善楼对他说,又回过来正式,向我宣告:“赖,你给我爬回上面去,开了你的车滚蛋。千万不要再出现在本案任何干福力可能会到的地方。否则,不要怪我没有通知过你,我找个随便什么理由都可以关你起来,关到我们捉到干福力为止。这是当了杰民前我给你的警告。说得到做得到。你给我远离干福力,远离他可能去的地方。” “再警告你另一件事,万一你先找到干福力,使他警觉溜掉,我要亲自用警棍一棒棒把你每根骨头打碎,叫你希望你爸爸妈妈没有生你出来。现在你给我滚!” 我向善楼眼睛看看,开始离开。 韦杰明深思地看我爬上路去。 §第十一章 我找了个电话亭,打电话到孤岗山休闲牧场,要费桃蕾听电话。 花了一分钟才听到她来接电话。 “哈啰,桃蕾,”我说:“我是赖唐诺。对杜美丽的事,你找到什么了?” “唐诺,今天下午我和你秘书谈过话——” “是的。”我说:“是我叫她找你的。杜美丽怎么样?” “奇怪的事发生了。”她说:“美丽今天正午的时候接到一个长途电话,我不知道几点几分,因为我骑马还没回来。” “发生什么了?” “她匆忙把东西整好,说她母亲病重了,她一定要走。我骑马回来,她已经走了。就那么急。” “没关系。”我告诉她。 “唐诺,这里的人都在问起你呀。” “也没关系,”我告诉她:“让他们问好了。我只是在多方查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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