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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你是我最——最好的朋友,我第一次打到你身上,我就知道我喜欢你,就像和你握手,不过握在你下巴上,对,我们回家。”

  帮助他走出酒吧,扶住他来到街上,协助他进入老爷车,回去的半途上,路易用掉我钱的罪恶感突然发作,要求下车,他说:“就把我在这里放下来,我没有资格和你同乘一辆车子,我把你辛苦积下的钱用掉了,我也知道你没有多少钱,我对不起你,我怎能回去面对海伦。放我出去,出去撞死也话该,我有这个见到酒跑不开的习惯,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不能自制。”

  我一手驾驶,一手握住他靠门正在扭动开门把手的前臂,车子有点东弯西扭,我说:“算了,路易,人哪有十全的,每人都有缺点。”

  “你不计较今天的事?”

  “为什么计较?”

  “不难过?”

  “没什么难过。”

  他开始痛哭,回进屋子还是泪流满面。海伦和我把他服侍到床上,我们给他盖好毯子,在床边放了一大壶水。海伦问:“现在做什么?”

  “我留在这里照顾他,你用那辆车进城,可以去你说了好多次那家美容院做头发。”

  她看着我想要说什么?

  我说:“我只能给你旅行支票了,我——”

  她对我笑说:“那倒不必,我自己有钱。”

  “够自己用的?”

  “当然,我抢了沙包的银行。唐诺,假如你缺钱,我可以支援你,我知道你现在化自己的钱在办事,我也知道可能你还够用,要是头寸紧,我可以支援没问题。”

  “谢谢,到时再说。”

  “回见。”

  “一会见。”

  她走向门口,又走回来,把我双手握住,轻轻唤我一下说:“你出去的时候房东来过,他称呼我赖太太。所以要做得像个样,再见。”

  她飘出门去,我坐在开饭桌子上,拿起电话簿,列了一张准备一家一家打的电话名册、找到两本过期杂志看了一会,实在无聊,又因为上午太累的训练,不觉瞌睡起来,椅子还不如床,但太累的人连站起来都做得理会,明知应再去看看路易有没有好一点,但还是站不起来,就如此睡着了。

  不知多久我突然醒来,努力振作一下去看看路易,他听到开门声说:“晦,朋友,来点水好吗?”

  “在你床边有一壶水。”

  他拿起水壶,也没有用杯子,一喝就喝掉了半壶。

  “你知道我很差劲。”他放下水壶,眼光避开我说:“连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差劲。”

  “我看你不错,蛮好的。”

  “你不必对我太好。”

  “不要再提了。”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最好你能叫我去做点事,你叫我去杀人,我也会为你去做。”

  我微笑向他说:“头怎么样?还痛吗?”

  “我的头不喝酒也老会痛,这也是我常豪饮的原因。我头痛毛病太久了,已经习惯了。”

  “过一下会好一点,要不要再睡一下?”

  “不了,我要起来,喝很多水,那半瓶威士忌到哪里去了?”

  “我把它留在店里了。”

  “那是付了钱的。”他悔恨地说。

  “坏在肚子外面,总比坏在肚子里面好。”

  “不错。”他说:“我能像你那么想就好了,我知道我会老想那半瓶酒,最好你把我——脚踢走算了,要不然总有一天连累了你,你就化不来了。”

  “不要这样说,你胃不再难过的时候,一切就过去了。”

  他红丝的眼看看我说:“我要把有关拳击的一切都教给你,把你训练成一个最好的拳击手。”

  “好,听我说,海伦进城做头发,过一下就回来,你招呼一下这个家,我要出去走一走。”

  “没问题。”

  “你不会离开?”

  他说:“我裤子呢?”

  “在椅子上。”

  “把裤袋翻过来,所有钱带走,我就走不了。”

  我说:“你已经把剩下来的钱给我了,裤袋已空了。”

  他叹口气说:“那好,你走吧。”把枕头放在脊柱后面,点上一支烟,又说:“我一会儿就好了,没关系。”

  我走上公路,走不多远就有一个好心的人停车,带我进城。

  有个报摊,出售全国各大城的报纸。我找了一份拉斯维加斯的报纸,警方正全力在找荀海伦,那位与死者同居的女郎,警方终于找到了苟海伦失踪后藏匿的公寓,但她已溜走,警方调查在办本案另一角度的私家侦探唐诺,发现赖唐诺、荀海伦及另一退休拳师孙路易似已离城,警方确信荀海伦可能是凶手,或至少知道凶手是谁。所以私家侦探赖唐诺以带她离城为交换条件,想在警方之前先获得消息,警方对赖康诺这种行为十分不满,正研究将来起诉他妨碍刑案调查,妨碍公务等罪,孙与本案亦非完全无关,彼曾出面指认死者为以往拳击名手薛坚尼。

  可见警方尚未找到我购买中古车的资料,我又打了几个电话,用我老方法调查。把拉斯维加斯报纸留在电话亭中,当然有关本案的一版,已撕下放入口袋。

  我步行了大约一里路,才有顺路车带我回去,海伦已回家,路易准备的晚餐,也是她善的后,我们3个人出去看了场电影,回来分别就寝。

  天没大亮路易把我叫起。

  “起来,跑步训练正是时候,我不要你出太多汗,现在跑正好。”

  我坐起来,双手搓着眼说:“什么正是时候,冷死了。”

  “出去一跑就不冷了。”

  他伸一只手到我肘下,帮我站起,我两腿发抖,肌肉酸痛。

  “路易,早上真吃不消,再休息一下好吗?”

  “走,走。”他推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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