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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医生说是因为心理上的震惊,可能起因工作繁忙。或精神紧张。”

  “你对医生说些什么?”

  “什么也没说。”

  华亚赛转向彭太太,同时向着家腾及若思。他说:“实在说这是一个意外——我说是惊奇。我想你们会原谅。”

  彭太太立即站起来:“当然,亚赛。我们真希望能帮你做些什么事。你知道目前我们帮不上忙,你只好自己来了。”她眼光突然转向我,仔细上下地看着我,直看到我有点寒寒的。她说:“你终于找到了她?”

  我点点头。

  她冷冷地笑道:“我就有感觉你会找到她。”她又向她女儿说:“若思,我们走。”

  家腾帮助她们穿上外衣。白莎送他们到门口。彭太太停下来说了些夜晚很愉快一类的客套。白莎根本懒得应酬他们,只是等他们走上走廊就转身,用脚跟带上门大声地说:“我就知道你要和那女人私奔有点怪里怪气。原来是追随线索。唐诺,你又花了不少钱吧?”

  “是不少。”

  “嘿!”白莎自鼻喷气作声。

  费律说:“请大家不要浪费时间。”

  华亚赛看看表:“这时候这里怕不易租到拜飞机了,但我们还得试试。必要时我们可以打电话洛杉矶,从那里租调一架过来。费律,你先去机场,看你能弄到什么飞机。保罗可以跟你去,帮你忙。我们都听你的,由你决定。”

  “我租有架飞机从雷诺来。”我说:“除飞行员外,还可搭3名乘客。”

  白莎说:“那好,我可以留在这里。艾先生可以跟我在这里等。亚赛,你和费律可以立即和唐诺走。”

  艾先生说:“我们倒也不必操之过急。说起来她现在是挺安全的。医院也不见得半夜三更准我们接见病人。而我看目前最重要的是给她一个合适的医生。亚赛,你看有没有可能找到解大夫,请他飞去雷诺和我们会合。我知道,这种记忆丧失有时再震惊一下会突然痊愈,但我也知道,有时可能永远不再回复记忆。最重要的是病人本身及最初治疗的大夫。”

  华亚赛说:“保罗,你说得对。打电话解大夫的事,由你负责。先看看我们能找到什么飞机。假如飞机要从洛杉矶来,解大夫正好一起来,在这里会合一起去雷诺。”

  费律这时已站在门旁,一只手在门柄上。“我们走,保罗,”他说,又向他父亲:“大夫的事你决定,我反正先要去看她。”

  艾保罗与华亚赛交换了一下眼神。艾保罗跟了费律走回走廊。

  华先生转向我说;“我想我要感谢你罗。”

  “为什么?”

  “你好像不知道似的。”

  “你要我找到她,不是吗?我就去找到她。”

  他说:“你告诉柯太太,你想那封信可能是我述写的。你也告诉柯太太我算能支助她经费。显然的,你这个年轻人,对我心里在想的,明明知道。但没有照着去做。”

  我说:“我受雇做一件工作,她给荀海伦的信,用的是你专用的信纸信封。信纸的上端用裁纸刀裁掉,女人身边不会带裁纸刀的。女人要是想裁去信纸的上端,会用剪刀,或是折一折用手来裁。很少很小心地用裁纸刀的。”

  “那又怎么样?”

  “信是晚上写的,是深夜12时之前发出的。信纸是你办公室专用的。以我看来,信是在你办公室写的。”

  “又如何?”

  “她写信的时候,有男人在场。他去你办公室之前,又没有要写信的准备。否则她会先写好信,或是回家再写。在我看来,她到你办公室去,在那里见到个男人,和他谈话,由于这场谈话,她决定写封信。为了某种理由,这封信还是要求‘当时,当地’写好。她写了,男人把印在信纸上的公司名称地址裁掉。再供应一个贴好邮票的信封。傅可娜第二天就神秘地失踪了。失踪现场布置成她的失踪,不可能是她的自愿。她的皮包,装着她全部财产留在桌上。她要离开,不带钱怎能走动?当然另有资助。”

  “自她给荀海伦信中指出她是自由意志下离开。由于某种情况使她陷入困境,特别是使她要结婚的事有所不便。这封信你又非但是知情的,而且像是一手导演的。你愿意出钱雇用一个侦探社来办这件案子。你设计好要侦探到这里—一拉斯维加斯来见面,而且从这里开始查。你唯恐我们不去调查荀海伦,因为那是你精心设计的,因为信在她手中。另外还有一点,你的身边,常带着贴好邮票的信封。”停了一下,我又说:“把我说的聚在一起,假如你是个侦探,你会怎么想。”

  白莎说:“你真混,唐诺。他是我们雇主,也是朋友。”

  “没错,”我说;“我是向雇主做报告,我还没有向任何其他人说过这件事。”

  华先生说:“你说还没有,听起来像威胁。”

  我没有回答。

  华先生问:“有关记忆丧失的事,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我说:“我起先就有个概念,她的失踪和以前的婚姻有关。”

  “怎么会想到的?”

  “她是自主的失踪。她要保护自己的面子,又要保护费律的面子。她不是那种用钱可以买通的典型。自各个角度看来,只有以前婚姻因素的混入,才是可能的解释。”

  “所以你去雷诺?”

  “没错,有人婚姻错误,突然失踪,去雷诺找,准没错。”

  “所以你一个一个医院去找她?”华先生讽刺地问。

  “正是。事实上只有两个可能性。请你特别注意——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以前的婚姻。二是记忆丧失。”

  “假如是以前的婚姻,她会去雷诺。假如是记忆丧失,她又为什么去雷诺?”

  “她是两种原因合并在一起,我们叫做合并症。”我对他露出牙齿,高兴地做了个微笑的表情。

  “所以你会在医院里找到她,多妙!”

  “真是妙。我一家一家跑,发现有一位少女,大致与她相似,被好心人送去医院,为的是记忆丧失。我深入一查,确是傅可娜没错。但是这下我自己陷了进去。因为医院正在找寻她的亲友。我一出面,他们当然拼命要我说出她是什么人。我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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