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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我知道不知道。”

  白莎说。“这算什么回答?”

  “是不算回答。”我同意她的见解,没几秒钟就进入睡乡,飞机落地才醒来。

  柯白莎坐在她椅子中,直直的,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充分表示对我不太满意,由侧窗外望,另一架飞机也正好在降落。

  我们齐集后艾保罗先开口:“我看到有架班机15分钟后飞旧金山,我看我就从这里去旧金山好了, 好在一切都已解决。 ”他看了一圈。目光和老华先生相遇:“祝你好运,华先生。”

  他们握手。

  费律说:“我才真需要有人祝好运,爸,你看她会认得我吗?”

  华老先生涩涩地说:“我看她一定会的。”

  艾先生和费律也握手说:“抬头,挺胸,我们都是后盾。”

  费律想说什么,但他发抖的嘴唇有点不听使唤,艾先生立即用一连串的轻拍,拍在他肩上,掩护他的窘态。

  我们集在一起等候用电话叫来的计程车,我说要打个电话所以暂时离开他们,我想打个电话问路易和海伦好,但是那郊外加油站的电话,没有在电话簿中,我走回来,原地跑步增加热量,继续等候计程车。过不多久,计程车过来,大家开始进入,华亚赛向艾保罗吩咐几句话,握手,最后登车。

  “什么医院?”白莎问。

  “慈爱医院。”我告诉计程司机。

  我偷偷地看老华先生,他没有任何表情,装着老式的绅士样,连眼皮也不眨一下。费律正好相反,他咬着下唇,摸着耳朵,扭着身躯,向车窗外望,避免和我们眼光相遇,无疑不希望我们猜测他的想法。

  我们停在医院前面,我提示白莎:“现在开始,单纯是华家的家务事。”

  华亚赛对儿子说:“我看你可以一个人先上去,假如她见到你不认识你,不要太失望,我们还有解大夫。”

  “假如看到我之后,她回复记忆?”费律问。

  他父亲放一只手在他肩上说:“我在这里等你。”

  柯白莎看着我。

  我说:“医院常使我毛骨悚然,我出去溜一小时回来,有事要我做,也不会误了正事。”

  白莎问:“你哪里去溜?”

  “喔,我还要去做些零星的事,我还用那计程车好了。”

  华亚赛向白莎说:“看来只剩你我两人,一起在这里踱方步了。”

  “不要把我计算在内。”白莎说:“我跟唐诺进城,一小时回来,一起早餐好了。”

  “就这样说定。”

  白莎向我点头。

  亚赛用费律可听到的大声向白莎说:“我真不知怎么说我感激你们—一我会报答你们的,我想你们都知道。”他把手有感情地放在白莎肩上:“你对我的了解和同情更是到了极点,我仍希望你控制全局。你……”他的声音塞住了,他在她肩上轻拍了3、4下,急速地转身。

  费律在柜台边问询,跟了个护士,走向电梯,亚赛独自走向一张椅子坐下,我和白莎走出大门,高处的空气,寒冷入骨。

  我模棱地说:“我们可以乘车进城,再……”

  白莎用手抓住我臂弯,把我转过来面对她,又把我推后两步,靠到医院的墙壁上。“不要跟我耍这一套。”她说:“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你要去哪里?”

  “去看荀海伦。”

  “我也去。”白莎说。

  “我不需要电灯泡。”

  “那是你在说。”

  我说:“你想想看,这时候她还在床上,我不能吵醒她给你介绍——”

  “少来,她在床上,你就不会走近那张床,你不是那一型的男人,你会在门外站岗,赖唐诺,你到底卖什么药?”

  “我都告诉你啦。”

  “你的葫芦里还有一些我没有看到的。”

  “好,你有兴趣,我们一起去。”我说。

  “这才像话。”

  我们走向计程车。

  我告诉司机:“我们要出城,我叫你停才停,我们出去后你在原地等,等我们一起回来这里。”

  他看看我,有点疑问的样子。

  “过了火车平交道,把码表归零,我要随时看里程,等候的时候,以等候计费,但是车灯不可以开,引擎也要关掉,懂吗?”

  他更怀疑地说:“看来你们没有问题,但是那么冷,又那么黑,到郊外去,在公路边上一个人等。再说——”

  我送10块钱过去,“够不够?”我问。

  “没问题。”他微笑说。

  “一过平交道,把码表归零。”

  “错不了。”

  柯白莎把自己靠到座位上:“给我支烟,亲爱的,告诉我,搞什么鬼。”

  “什么人杀的薛坚尼?”我一边问一边递了支烟给她。

  “我怎么会知道?”

  我说:“一定是和华亚赛很亲近的人。”

  “为什么?”她问。

  “薛坚尼玩点敲诈的名堂,有人出卖了他。”

  白莎忘了为香烟点火:“讲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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