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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恐怕办不到。”

  “你本人能否和他联络上呢?——就是现在。”

  她想了一下,然后说:“我无法现在就联络上。”

  梅森说:“请你联络上的时候告诉他:我有一个很敏锐的鼻子,最近我一直在史金纳希尔地区到处嗅,而我所嗅到的东西味道并不像是卡拉库羊毛。你能记得我所说的话吗?”

  “这个嘛……我想可以。好奇怪的讯息,梅森先生!”

  “也请告诉他: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让我的客户和她的邻居谈一谈,但她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因为那对你先生而言是不利的。请记得跟他说,我客户的名字是爱德莱·金蒙。”

  她微笑着说:“我会告诉他。”

  梅森说:“让他了解我现在的立场,并且尽快把我的话传达给他,这一点相当重要。”

  “好的,没问题。”

  “你会设法让他确实收到我的口信吧?”

  “梅森先生,你该不会借着观察我脸部的表情来利用我、占我便宜吧?我一方面要表现出礼貌,一方面又要摆出一副所谓的扑克脸,实在既尴尬又矛盾。”

  她对梅森微笑,梅森认为此时她已忘了自己脸上显露出哭泣过的痕迹。

  梅森鞠了一个躬,说道:“弥儿菲太太,我当然不会要你出卖丈夫或透露他生意上的机密。”梅森向她保证,又说:“但是我真的要郑重提醒你:一定要尽速将我的口信传达给你丈夫。”

  她突然说道:“梅森先生,我想要信任你,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她欲言又止,似乎在振作自己一般,吸了一大口气。

  话还没说出口,电话铃就响了起来,她有点懊恼似地看着电话。

  很明显的,她似乎感到左右为难,不知所措。梅森忍不住问道:“或许那是你丈夫打来的。”

  她咬着下唇,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挪动着;此时,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梅森沉默地坐着等候,静观弥儿菲太太的下一个动作。

  她的犹豫不决变得更为明显了,她内心似乎在挣扎着:要在梅森的面前接一通显然是不受欢迎的电话;或是勉强自己,不在梅森面前接那通电话。何者比较使人不安呢?

  这时,她突然对梅森说:“抱歉!”然后拿起听筒。现在她的脸转了过去,因此光线照在她的侧面,她的脸好像一副雕刻过的面具一般。

  “喂?”她用谨慎柔和的声音问,似乎深怕任何音调上的变化都会在无意中暴露自己的心思。

  梅森注视着她的脸,发现她的表情变得迷惑、困扰。

  “哦,不!我不认识一个叫崔格先生的人……崔格组长?不,我不晓得……好的,我知道了……请告诉他,我丈夫大概今天晚上才会回来……他真的这样吗?我不能……他……?哦!”

  她把听筒挂回去,生气似地对梅森说:“那个人真是大胆!他正要动身前来,我不会帮他开门的。”

  “等一下,”梅森快速地说。“你知道崔格组长是谁吗?”

  “我想他是个寂寞孤单的军人……”

  梅森说:“崔格组长不是军人,他是一名警方的组长——副警官,从警察总局来的,与凶杀组有关。我不知道你之前为什么哭,弥儿菲太太;但是崔格组长不是办小案子的,如果你跟某件凶杀案有牵连的话,你最好开始思考——而且要快一点!”

  她转向梅森。梅森看到她眼中有茫然失措的神情。

  梅森注视着她。“你知道谁被谋杀了吗?”

  “天啊!没有吧?除非是我的……”

  “继续说啊。”当她说到一半又停下来的时候,梅森催她再说下去。

  “不,不,没有人被杀。”

  “你刚才说到‘我的……’,然后就停下来了,”梅森提醒她。“那个所有格语露玄机,你是不是要说‘我的丈夫’呢?”

  “天啊!不是的。你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你想要做什么——套我的话吗?”

  “那你为什么哭?”梅森问。

  “谁说我哭过了?”

  “好,我们没有闲工夫讨论这些事情。对了,你丈夫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而崔格又发现我在这里的话,你就很容易牵扯不清了,你将永远无法向他说明:我没有在你的邀请下来拜访你。有后门可以出去吗?”

  “没有。”

  “你家里有洋葱吗?”

  她的眼睛张得很大,似乎感到相当迷惑。“洋葱?洋葱和这有何关系呢?”

  梅森说:“我要躲到餐具室里面,别告诉崔格我在此,也不要让他知道你认识我。放一些洋葱在流理台上,围上围裙;他按门铃的时候,请你手里握把菜刀去应门,顺便告诉他,你刚好在削洋葱——这样你就可以替自己省去一些麻烦了。那是一位我熟识的朋友免费教我的小技巧,你……”

  门铃大声地响起来。

  梅森拿起帽子,手揽着弥儿菲太太的腰,催促她到厨房里去。“围裙在哪里?”

  “挂在那边。”

  梅森将围裙的环状部分套在她头上,然后在她的腰际匆忙地打了一个结。

  “拿一些洋葱来,这是解释你那对红肿眼睛唯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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