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加德纳 > 梦游杀人案 >  上一页    下一页


  “对,当然不信了。但是我无法把那该死的东西从我头脑中赶出去。就好像你正沿着一条便道步行,看见了一个梯子。如果你不从下面走过去的话,你就恨自己是个胆小鬼。可当你从下面走过去后,你又会开始纳闷,不知道它是否真的会给你带来坏运气。它使你不安。于是,你就不断地想这件事。”

  梅森咧开嘴笑了,说道:“在梯子下面走并不使我不安,我总是处于困境之中。”

  “嗯,”肯特急急匆匆地继续说,“当我的外甥女说,我的运命天宫图显示,我应该去向一位其父姓由5个字母组成的律师进行咨询时,我告诉她,那都是胡说八道。可说归说,然后,我还真的仔细地去想哪些律师的名字是由5个字母组成的。于是,我外甥女又查了一些行星,说那个名字应该代表某件和岩石有关的东西,问我认识不认识一个叫S——T——O——N——E的律师。我说不认识。随后你的名字突然涌进我的脑海。我告诉了艾德娜,她十分激动,说你就是那个人。明知道这都是胡说八道,可我还是到这儿来了。”

  梅森瞥了一眼自己的秘书。

  “你的麻烦事是什么?”他问。

  “我妻子正在圣巴巴拉等待离婚判决。现在她又打算后退,撤销那个离婚案,声称我精神不正常。”

  “她那个离婚案办到什么程度了?”

  “她已经得到一项中间裁决了。”

  “根据本州法律,”梅森说,“一旦那个案子已经提出中间裁决,它就不能撤销了。”

  “你不了解多里丝。”肯特说,同时紧张不安地扭动着长长的手指,“立法者们会满足女投票人们的需求,由于一项法律,多里丝侥幸混过去了。对于她来说婚姻是一场骗局,她了解所有那些花招儿。有一条新的法律,就是在双方和解的情况下,法庭不得做出最后的判决。多里丝打算呈送一份正式的书面陈述,说我们已经和解了。”

  “你们和解了吗?”

  “没有,但是她声称我们和解了。她给我写了一封多愁善感的信。我回信时努力做到有礼貌。她在利用那封回信作为证据。还有,我不知道她还会想些什么花招。你看,她提出离婚主要是以在芝加哥发生的一些事做理由,但又加了几件我们到加州以后发生的事,来加重份量。”

  “她是在加州起诉的吗?”

  “是的,在圣巴巴拉。”

  “她住在那儿多久了?”

  “在我从芝加哥来时,”肯特说,“我有两块加州的房地产——一个是在好莱坞,我现在就住在那儿,另一个在圣巴巴拉。她和我一起在好莱坞住了几天,然后去了圣巴巴拉,在那儿提出了离婚起诉。”

  “居住地呢?”梅森问,“你的合法居住地在哪儿?”

  “在圣巴巴拉。我在芝加哥有许多企业股权,我部分时间呆在那儿,但我在加州保留我的合法居住地,在那儿投票选举。多里丝起诉离婚,尽管事实上她从前两次婚姻中收获甚丰,她仍声称她根本没有钱。她使法庭让她得到了相当的赡养费和律师费。等到离婚得逞,她还可以再得到永久性的赡养费。她每月从我这儿拿着1500元的赡养费,到处乱搞。现在她听说我想再婚,于是就算计我,为了得到自由,我会付多少钱。”

  “还有什么?”梅森挺随便地问。

  “我恋爱了。”

  梅森说:“每30天就付1500块,应该是治这个病的药方了。”

  肯特什么也没说。

  “还有别的麻烦事吗?”梅森就好像一个医生对病人询问病情那样问道。

  “好多呢。例如,我的合伙人。”

  “他是谁?”

  “弗兰克·麦多克斯。”

  “他怎么了?”

  “我们合伙芝加哥的一个公司。我不得不突然离开了。”

  “为什么?”

  “私人原因。举个例吧,我的健康。我需要一个变化。”

  “你的合伙人呢?”

  肯特突然被一阵抽搐的发作攫住了,他的面部肌肉抽搐着,手和腿不断地颤抖。他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抚住抽动的面孔,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使自己稳定下来,说道:“我没事,不过是我在激动的时候产生的一阵神经性抽搐。”

  梅森用严厉的目光审视着他,说道:“你刚才正在把你的合伙人的事告诉我。”

  肯特努力控制住了自己,说道:“是的。”

  “他怎么了?”

  “我认识麦多克斯时,他是个一文不名的古怪的发明商,住在芝加哥最贫困的角落,一座摇摇晃晃房子后面的小木料店里。他只有一件磨阀门的工具,惟一的模型是手工做的。他声称可以把这些东西卖给汽车修理厂,可出的价高得叫人不敢买。”

  “我支持了他,组织了麦多克斯制造公司,我是公司的隐名合伙人。在我的医生要我休息的时候,公司正显示出不错的利润。我把一切都留给麦多克斯掌管,来到了这儿。麦多克斯不时地把公司经营的报告给我寄来。他的信总是很真诚,前些时他写信说,有件事想和我好好谈谈,问我他是否能来和我会晤一下。我同意了。”

  “他来了,还带来一个名叫邓肯的家伙。一开始他说邓肯是个朋友,但后来我发现这人是个律师,是个大腹便便、浓眉毛的老滑头。他声称,麦多克斯有权从合伙收入中拿走属于他的那部分,并且收回他的专利和其他人合作。其实,他就是看公司赚钱了,要把我一脚踢开。还有,我曾经给另一个阀门磨床的专利人写过信,说我们的权利不会干涉他们的权利,但实际上,由于有相同的专利,使我的这个专利的价值降低了,它原本值100万呀!”

  “换句话说,”梅森说,“你的合伙人现在想独吞你们的公司,对吧?”

  “不仅如此,”肯特叫道,“而且想榨我的血。这是我所经历过的最可恶的事了!更令人生气的是,这个奸诈的卑劣小人竟然打着友好拜访的幌子到这儿来,而且还是在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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