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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木蜜蕾是什么人?”我问。

  “她是个年轻的俏寡妇。”

  “你去火奴鲁鲁看她?”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她寂寞,需要伴侣。”

  “还有其它原因吗?”

  瑙玛摇摇头。

  我说:“随便什么时候,你想告诉我真实的故事,我都愿意听。”

  “我不能告诉你故事,唐诺。但是我想要你的建议。”

  “不了解事实,乱出主意,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的。”

  她坐在那里不说话有两分钟之久。突然她转向我。“唐诺,”她说:“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瘦小的男人,每次气候不好都把自己包得很小心的?经常坐在甲区一角的甲板上。”

  “他又怎么啦?”

  她说:“他的名字是毕帝闻,从丹佛来。他是木蜜蕾亡夫的合伙人。在木先生的遗嘱里毕先生是小蕾所得遗产的托管人。”

  “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我从小蕾的信中知道他。”

  “他知道你?”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知道。我曾试探过他对我有没有印象,他不是喜欢说话的那一种人。他有风湿症,他非常内向。另外有一个女乘客,叫柯太太的,有时和他说说话。你见过她,我看见你和她谈过话。”

  “姓柯?”我努力地想着。

  “大概五十岁,宽肩膀——这样形容好了,你一定记得,一大袋洋山芋,长了两只小脚。”

  “噢,是的。”我说。

  “毕先生去夏威夷为的是去保护小蕾。”她说:“小蕾不要他到火奴鲁鲁去,她只要他寄钱帮她渡过难关。

  “而现在这个该死的姓薛的要我听他的话。我真希望知道他要做什么。担心死了。”

  “可能他只要你麦色的身体。”

  “那是绝对不错的,”她说:“每个晒成麦色的身体他都要。”

  “但是他不肯把信还给你?”

  “当然不。他还要别的东西。他要我听他话,照他意思做事。”

  “你要我做什么?”

  “给我点建议。”

  我说:“你可以告诉薛西乃滚到一边去。”

  “他有我那些信。”

  “他不会利用这些信。”

  “你怎会认为他不会利用?他是非常不讲信誉的。”

  “他一旦利用这些信,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她犹豫了一下:“他可以把信卖给那太太。”

  “那丈夫很有钱吗?”

  “有几千元钱。”

  “太太想全部要?”

  “是的。”

  “假使西乃要把信出售给她,他早就可以如此做了。大可不必自己找那么多麻烦,还要花钱到这条船来见你。

  “再说,假如他只想勒索你,他会在你出航前给你一封信,叫你去看他。

  “在这后面肯定另有阴谋。你最好的方法是嗤之以鼻,把吐沫啐到他脸上,告诉他滚一边去,他爱怎么处理这些信,就怎么处理。”

  她仔细想了想说:“我想你是对的,唐诺。”

  “那些信,对你损害很大?”

  “对我没什么。对那男的。”

  “那跟你有什么相干?”

  “我希望对他公平一点,如此而已。那太太也许会把我拖进去,但是我可以忍受,没问题。我只是想对我朋友公平点而已。”

  我说:“我讲了你就明白了。薛西乃如果想从这些信件弄点钱的话,他会去找你的男朋友,找你男朋友的太太,最后才来找你。三个人中你是最没油水,而且弄僵的话最不在乎的人。所以这件事说不通。”

  她点头说:“是的。”

  “所以,你另外有他要的东西。那又是什么呢?”

  “没有什么值得专程跑一次火奴鲁鲁的——至少现在不知有什么他要的。”

  “那就告诉他滚一边去,强迫他早一点露出尾巴来。”

  “谢谢你,唐诺。我现在好多了。”

  “你为什么会来找我?”我问。

  “因为我想要建议。”

  “怎么想到我会给你建议?”

  “因为我想你有些脑筋。唐诺。你一定会笑我。”

  “为什么?”

  “那些信。你一定想我是个冲动、行为不检的坏女人。”

  “你只是有人性而已。”

  她热诚地看着我,低声地说:“是的,我讲人性。我对你非常感激。”

  我告诉她:“我没有替你做什么呀!目前还没有。”

  “唐诺,你很可爱。”她冲动地说。突然凑向前,重重地吻在我唇上。

  这时,白莎正希望把她吃下去的卡路里走走掉。从偏僻的一隅走出来,开始她一英里的散步。

  §第七章

  这是海上的最后一天了。“不再有什么兴奋”的气氛弥漫全船。

  参加过夏威夷舞训练的人,经过几天自由练习,各种年龄、各种体型的女士准备参加一次表演性的考试,而后每人可以拿一张证书。在温暖的太阳下,游泳池旁,开了一个满热闹的集会。

  原在行李间的行李和箱子都被送进各人的舱房。大家都开始整理行装。彼此说话都很匆忙、交换着通信地址和忙着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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