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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什么事?”

  “为了她为什么离开。”

  “我也要问她。”他承认:“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走就有那么多陌生人到我们家问三问四,有香烟吗?”

  我给他一支香烟。

  “你有工作吗?”我问。

  “我经营这个地方,我准备自己做个花园。”

  “你的职业是什么?靠什么赚钱?”

  “我自己做自己老板,收支还平衡。”

  “有人见到你太太离开吗?”

  “我不知道。”

  “邻居呢?”

  “一家不错。另一家是吃了饭没事做,专管闲事的长舌妇。”

  “谁是长舌妇?”

  他用大拇指向西面的邻居指一指:“姓林的女人就是。”

  “她是太太?”

  “嗯哼。”

  “先生也住一起?”

  “他有工作。”

  “他会不会多管闲事?”我问。

  “绝对不会,他从不多嘴。”

  “假如我去和林太太谈谈,你不会介意吧?”

  “你有你的自由。”

  “你允许我和她谈谈?”

  “可以。”

  “你在这里不会搬家?”

  “我会等她一个礼拜,之后就不管她了!”

  “你是说再回来也不理她了?”

  “是的。”

  “也许她突然失去记忆,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

  “我也会失去记忆,不记得她了。”

  “我觉得你不太合作。”我告诉他。

  “不出钱,你能得到多少合作?”他问:“你告诉我你要见我太太,我告诉你我也想见我太太,我又告诉你她在什么情况下离开的,事实上,我自己也只知道这一些。”

  “你有辆车?”

  “是的,老爷车。”

  “她没开走?”

  “当然她不敢,我不会让她这样做的。”

  “那她怎么离开的?”

  “用脚走,我相信。”

  “附近有公路站?”

  “差不多半哩路远。”

  “她有没有拿箱子走?”

  “我不知道。告诉过你,她走的时候我没见到。”

  “你不知道你们有多少口箱子?”

  “我现在知道了。”

  “以前不知道?”

  “我认为少了一口箱子,但不能确定。”

  “你有没有查一查她带走了多少衣服?”

  他摇摇头。

  “她还有衣服留在这里?”我问。

  “是的。”

  “要是需要带个箱子走半哩路,她不会带太多衣服。”

  “应该没错。”

  “除了她舅舅遗留给她的财产外,她自己有房地产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问问。”

  “我不知道,我对她财产没有兴趣。老兄——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赖,赖唐诺。”

  “你是一个侦探?”

  “是的。”

  “有人付钱,请你来调查的?”

  “我当然不会白工作。”

  “当然,有人付你钱,你应该为赚钱而工作。私人说来,我并不反对你。但是我不喜欢不认识的人东问西问。事实上,我们的家事和别人无关。”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这就是我的态度。”

  “好吧。”我说:“我不打扰你了,我附近走走。”

  “就知道你会这样。”

  我站起身来说:“再见了。”

  “再见。”

  我走向前门。他本想站起来送我出去,想想又改变主意,摆了摆手,换坐到我刚离开的沙发,把头后靠,把脚搁到一张椅子上去,把我给他的纸烟猛抽一口,从鼻孔中喷出两条烟来。

  我走到他西邻的人家,信箱上名字是林千里先生。

  我按门铃,门把立即转动,突然在门里面的人想到这样未免太过明显,门把暂停动作,握住不动了五秒钟。而后门把一下转到底,门被打开。一位面孔像个斧头,黑眼,五十岁的女人站在里面说:“你好。”

  “你好。”我说:“我来是想请教一些住在你那边那位邻居的事——”

  “你干什么的?”

  “我是个侦探。”

  “我说嘛,也该来了,该有人出面了。进来,进来请坐。我每次想到那边那可怜女人,每次想到每个人只是问问就算了,一点作为也没有,就觉得不服气。那些人怎么能让他得逞呢?这实在是向警察和我们文明挑战。你说你姓什么来着?”

  “我还没有说,我叫赖唐诺。”

  “我是林千里太太。”

  “林太太,你好。”

  “你可以坐这里。”她说:“我慢慢来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先告诉你,我不是好管闲事,我只是一个正常、不太忙,终有一天会死的人。我自认为是个好邻居,别人不欢迎,我就懒得串门子。我总认为中国古语说得对,远亲不如近邻。邻居嘛,本来应该守望相助的。你说是不是?那边有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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