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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当然,动机很重要,”我说:“你找她是为了钱、为了情,还为了其它什么?这女人实在漂亮!我本来从她照片就在想说她好看,但是照片哪能及她本人的万分之一?她全身反射出生命,活力——”

  他自椅中坐直,人向前倾:“你是说,你见过她了?”

  “当然。”我说。

  “你是说你找到她了?”

  “不找到她,能见到她吗?”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这不是在告诉你吗?”

  “她在哪里?”

  我说:“我先有几件事要弄弄清楚。”

  “什么事?”

  “你记得你最后一次在我们办公室,那时候我要打电话找一位在凶杀组工作的朋友?”

  “是的。”

  “我告诉他,依据韦君来一位邻居叫林太太的说,她在晚上听到一场吵架,听到一下打击,看到姓韦的肩上扛了一包东西离开,她认为这是个尸体包在地毯里。你记得吗?”

  “我记得这一段话。”

  “我就是这样说的,是吗?”

  “你就是这样说的,是的。”

  “你是不是可以记得,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自己认为韦先生已经把太太杀了。我只是把我和林太太的对话,向警方报告,是吗?”

  他想说什么,但停住了,两眼瞇成一线道:“你对这一点好像很重视似的?”

  “我只是要知道,你对当时的事回忆很正确。”

  他对我的话仔细想了一下,问道:“韦太太在哪里?”

  “霜都路一六三八号。”

  “当然,这我知道,是他们的地址。”

  “前天她就在那里,她真是漂亮。”

  “你说她回家了?”高劳顿问。

  “她回来把家整一整,把脏盘子都洗了,把床铺了,烟灰缸也清了——”

  “你说是前天,她在那边?”

  “是的。”

  “那你前天为什么不通知我?”

  “你已经把我们开除了,我就忙别的案子去了。”

  他站起来,把衬衫扣子扣好,打上领带,拿起一件搭在椅背上的上衣,把手臂向袖子里装,说道:“走,我们一起走。你可以指给我看。你和她说过话了?”

  “当然和她说过话。”

  “好,我们快走。”

  我说:“我要请你写张纸条给我,证明我打电话时的立场,以免我被凶杀组的朋友误解,以为我——”

  “当然,当然,这一点包在我身上,我会关照你的,赖先生。只是你前天就该告诉我的,我费了不知多少手脚想找到这个女人,只是没想到她会回家,这是全世界我最想不到的地方。”

  “她是回去了。要不是你把我们解雇了,你可能已经见到她,把生意谈妥,早已打道回德州去了。”

  “我承认我错了,赖先生。我低估你的能力。”

  “谢谢。”

  “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有关写给我那电话的内容的纸条——”

  “先要看你对韦太太的事有没有骗人——我一见到她,你要我写什么纸条都可以。我会自己写,亲笔签名。”

  “要不要用我的车子去?”

  “我来开车。”他告诉我。

  我们走过大厅,他把钥匙交给楼下职员,说道:“我要出去两个小时。走吧,赖先生。”

  职员听见他叫我赖先生,扬起一条眉毛,怀疑地说:“再见,韦先生。”

  “再见。”我用一样语调,相等度死样回答他。

  我们利用他的车子出去,他是一个很好的驾驶。

  我知道他不会给我什么消息,我当然也不会给他消息。我把身体向后一靠,听由他开车。

  我们转入霜都路,直向韦家开去。他把车煞住,我就开车门出来。

  “我要一个人和韦太太谈几分钟,赖先生。”他说:“之后,我会请你做个证人。”

  “没关系。”我告诉他:“你自己进去见她,我过去和林太太谈谈。”

  他走上阶梯,站在门廊。我走向林家。林太太在门口等着我。

  “呀,赖先生,你来了呀。我担心死了,有人来这里问各种问题。”

  “告诉我,怎么回事?”我问。

  “两个女人来这里,她们告诉我韦先生已经对你提起控告。”

  “还有什么?”

  “有个律师,带了速记员来,从我这里要了个证词去。他们没有留给我副本。那速记员带了打字机,打好字给我匆匆看一下,就要我签字。不过匆匆看一下已经够了,大概就是事实。打字小姐拿出一个很小的公证图章,就叫我举起右手,问我所讲的是否都是事实?”

  “讲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当然是实话。”她说:“有的地方我加强一点,但是事实还是事实。没错,是事实。”

  “于是你告诉那小姐,所讲的都是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她说:“你还能做什么呢?”

  “之后呢?”

  “小姐说:‘郑重宣誓,合乎仪式。’就在纸上把戳子一盖。她自己以公证人身份签了字,把这份证词交给律师。他根本没等我开口说话,一溜烟就走了。”

  “那不算什么,他要的东西已到手了,留下也什么意思了。在这张口供书里,你告诉他们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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