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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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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家报纸?” “柑橘林之声。” “报纸说了些什么?” “报纸知道了聂缺土的死讯。写了一篇很长的报导。并且说到,由于聂缺土的死亡,警方最后一个可能侦破狄科尔谋杀案的线索已经消失。报纸说聂缺土是唯一见过凶手长相的人,也是唯一能替警方指认凶手的人。” “我们这位客户,对这消息很感兴趣?” “非常。” “他怎样反应?” “告诉我他要的消息现在都有了,说和我们做生意很愉快。他说从此后他自己会处理一切问题,而且会顺利满意。他说,他认为不再需要我们的服务了,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他要的消息已都有了。” “多妙!”我说:“狄科尔的遗孀,她怎么样?” “什么叫她怎么样?”白莎问。 “她在那里?”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来找出来。”我说,拿起电话请办公室接线生找柑橘林的狄丽芍。我说要叫人电话,她不在我们不要和任何别人讲话,但要找到她那里去了,然后用电话来找她,只要她在国内,一定要找到她讲话。 白莎一直看着我在指示接线生,两只眼睛眨呀眨的。 “你疯啦?”她问。 “没有。” “这样打电话,要化多少钱呀?” “我们还有定金可扣开支呀。” “现在不行了。案子结束了。” “讲给你听,”我说:“假如案子的发展是照我查出来那样,这案子还才开始呢。我们自己会不会被卷进去,还很难说。” 白莎说:“你一定是完全昏了头。唐诺。再不然你没听见刚才我给你讲的。我们的客户,安迪睦先生,告诉我们已经没有案子了。请我们开张清单,从此后再没有开支了。结帐了。结案了。了结了。懂了吗?” “当然,我是知道的。不知道的是安先生。” “他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自己已走进一个陷阱。” 电话铃响,办公室接线生说狄太太已离开家里,大概要外出一个礼拜。没有办法可以联络。 我把消息告诉白莎。 “又如何?”白莎问。 我说:“我想我们可以和内华达州,拉斯韦加斯和亚利桑那州,犹马的私家侦探联络。要他们开始工作,传递消息给安迪睦。但是这要化很多的钱。而且化他的钱去阻止他的婚礼,他也不会愿意。” “你能怪他吗?”白莎问。 “不能。”我说着走向门口。 “等一等。你不能不告诉我这里面内情,又一走了之。” “我自己也还不清楚,至少不能确定。” “你什么时候会确定呢?” “警察在安迪睦和狄丽芍走向神坛准备结婚的时候,下令逮捕他们两人——我就确定了。” “你开玩笑?” “不是。” “那末,现在我们客户是谁呢?安迪睦?”她问。 “老实告诉你,”我说:“安迪睦是狄科尔被谋杀当晚,乘聂缺土开的出租车,去夜莺别墅的人。” 白莎不吭声,想了很久:“他们有办法证明吗?” “当然他们能证明。要不然他们何必化那末许多手续,把他熏出来,让他自己来证明‘动机’呢?” “他奶奶的。”白莎说。 我走出去的时候,白莎正坐在她椅子上,拇指与中指一捻,发出清脆的声音,脸上有狂喜的表情。 § 第八章 半夜一点半我醒回来,再也无法入睡。所有发生的事涌上心头,思前想后,我希望能把它得到一个合理结论。 有三次,四次我昏昏欲眠,但又惊醒把各种不同的推理转来转去。脑子像演布袋戏在大打出手一样。终于在二点半的时候,我又进入睡乡。但是电话铃声又把我吵醒。 我摸到话机。 是柯白莎的电话。从她语调,我知道我猜对了。 “唐诺,”她使出喁喁情话的样子说,但说得很慢,好像每个字都会是一块钱掉入收款机那种味道:“白莎不好意思半夜三更来打扰你。但是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快些来办公室。” “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能在电话上解释,唐诺。但是我们有一位客户,发生了大麻烦了,他——” 我说:“听着,白莎。你告诉我,现在请你来帮忙的,是那个被逮捕的男人?还是男人被捕时,和他在一起的女人?还是他们二个人的律师?” “第二种状况。”她说。 “我马上来,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办公室,唐诺。你快来,保证你听到世界上最不可思议,最奇怪的故事。” “狄太太和你在一起?” “是的。”白莎简短地回答道。 “我马上来。” 我自床上跳起,冲了一个澡,匆匆的用电胡刀推了一下,把自己装进衣服,开车经过没有什么车子的街道,来到办公大楼。 大楼值夜班人对于干侦探社的我,早已惯见半夜跑来跑去了。我进去的时候,他嘀咕的和我说着二十四小时工作人的苦经,送我到电梯口。 我推门进入办公室,直接走进白莎的私人办公室。 白莎一付母爱的样子,面对着一个眼有忧色,三十左右的妇人。那妇人直直坐在椅子边上,手里拿了一只手套在扭。已经把手套扭成一根绳子了。 白莎微笑道:“唐诺,这位是狄太太。” “狄太太,你好。”我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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