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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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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德林说:“我亲自来这里是因为我想见见你,想向你保证你会很容易地见到你的当事人。在这个郡里我们向来不搞下三流的小动作,我们不会阻止被告见他的律师。你会在会议室里见到米日娜·代文浦,我以个人的名义向你担保,房间里没有任何窃听装置,没有录音。你们彼此说的一切都是私人之间的、保密的。如果代文浦夫人想要同我谈话我会偶尔问她一些问题,如果她不愿意回答那是她的权利。而你是她的律师,在这个郡里你将享有一切你的职业所应该拥有的特权,同时我们也将像对待你一样保证被告的权利。” “非常感谢。”梅森说。 “还有,”万德林接着说道,“如果证据表明她的确毒死了她的丈夫,我将要求判处死刑。” 梅森点点头。 “如果她在这里无罪开释,洛杉矶郡的地方检查官准备在当地起诉她谋杀赫坦斯·帕克斯顿。” 梅森又点了点头。 “我想你希望知道这些情况。”万德林说,“尤其是你想让你的当事人坦白自首的话。现在,考虑到辩方的重要证人从警察鼻子底下溜掉了,如果你想在法庭陈述这个事实并且让你的当事人认罪,我会建议法庭,控方将同意法庭对凶犯实施终身监禁而不是死刑。” “然后他们就会把她带到洛杉矶去,以谋杀赫坦斯·帕克斯顿的罪名开庭审判。”梅森说,“当她站在被告席上否认她犯有此罪行时,地方检查官就会对她进行质询,以责问的口气说:‘难道你没有承认过自己犯有谋杀罪行吗?’她就不得不说‘是的’,然后会说:‘难道在夫勒斯诺郡你没有承认过谋杀了你的丈夫吗?’她还得说‘是的’。那么,洛杉矶的陪审团就会认定她是个投毒惯犯,就会对可能有利于她的证据充耳不闻,从而认为她毒死了赫坦斯·帕克斯顿而判她死刑。” 万德林用手摸着下巴,缓缓地点点头。良久,他说:“看得出来你也有自己的困难,律师。” “所以,”梅森说,“我要去和我的当事人谈谈。感谢你这么坦诚相见。我有一种感觉,与你站在相反的角度上打官司将是很困难的。” 万德林紧握着梅森的手,“我会使出最大的力气使它变得困难。”他说,“发生在天堂的事是怎么回事?那封里面装着白纸的信和被水汽熏开的信封盖是怎么回事?你对此会发表什么声明吗?” 梅森摇摇头。 “我想你也不会,”万德林说,“那里的地方检查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是一个好辩但却回避事实的人,他说你能说得天花乱坠而不说一句实话。” 梅森说:“一个人的对策根据他所面对的人和所面对的情况而变化,想要对你饶舌而回避事实是很困难的。” “我会尽量保持这种威慑力。”万德林说,“好了,去看你的当事人吧,梅森,如果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尽管给我们来电话。我是扶轮社的社员,我希望能带你到我们的俱乐部去,把你介绍给大家。如果你喜欢打高尔夫球我们会给你安排。” “谢谢,”梅森说,“不过恐怕我会很忙。” “我当然会试图使你忙起来,”万德林说,“祝你好运,我相信你需要好运,也许我们两个都需要。” §9 在一间小而舒适的房间里,梅森见到了正在等待他的代文浦夫人。除了弥漫着微甜的芳香剂的空气之外,没有别的特征表明这里是个监狱。 米日娜·代文浦飞快地看了梅森一眼,然后向他走过来伸出手。她几乎是紧紧地抓住律师的手,好像要从他那里吸取力量似的。 “我很高兴你来了,”她用她那特有的低低的单调的声音说,“他们告诉我你在这儿,检查官是个好人。” “你和他谈过?” “是的。” “你对他说了些什么?” “我所知道的发生过的一切。” “你签过什么文件吗?” “没有。” 梅森说:“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说,让别人来说。” “如果他们问我问题我怎么办?” “让他们来找我,告诉他们我负责回答所有的问题。” “但是,梅森先生,我想要澄清事实,我想要……” “当然你想要澄清事实,”梅森说,“谁不想?但是当你把这个澄清了,他们就会把你拖回洛杉矶去审讯赫坦斯·帕克斯顿的案子。” “无论如何他们不都会这样做吗?他们难道不会……” 梅森摇摇头。 “每个郡都希望另一个郡先对付你,不管你在哪个郡承认了什么罪行,你都会在另一个郡里被判处死刑。让我们坦率一些,让我们把事情摊在桌面上,面对现实吧。” 米日娜·代文浦突然一下坐在椅子上,好像双腿突然失去作用了似的。 “那很痛苦吗?”她问。 “什么?”梅森问。 “毒气死刑。” 梅森敏锐地打量着米日娜:“他们说一点都不疼,只要吸一小口就会在十分之一秒内死去。” “噢,”她说,“那倒是一种解脱,有人告诉我会大口喘气、挣扎、咳嗽、痛苦万状。” “谁告诉你的?” “这里的一个人。” “警察?” “不是,是一个狱友。” “女的?” “是。” 梅森说:“离她远点,别和任何人讲话。不要建立什么友谊。保持沉默,顺其自然,把事情交给我。” “你还会继续帮助我吗?”她问。 梅森点点头。 “我担心你会……担心你会退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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