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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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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喝了两杯你的威士忌加苏打。” 他笑了,他说:“我问的是要不要来杯真的酒。” “威士忌加苏打。”我说。 他拿起电话,压下一个按钮说:“两杯威士忌加苏打,我自己的牌子。” 他放下话机说:“我想你才从南太平洋回来?” “我能不能请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似乎蛮高兴:“可以问,可以问。” 等于没有回答,所以我只好说:“我离开国土相当久。你的事业是我离开之后兴起来的,我也从没来过。” “所以我特别注意你今天来的目的。” “但是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呢?” 他说:“好了,好了。我们两个可以说都是脚踏实地的人。” “是又怎么样呢?” “把你放在我的位置。为了要维持这个地方,有的时候眼睛要睁大一点。总要吃饭呀。” “当然。” “为了要赚钱;当然顾客第一。他们为什么来这里?他们要什么?他们能得到什么?他们顾虑什么?他们怕什么?很明显的。赖先生,只要你把你自己放在我的位置上想一想,你就完全明白。没有通知私自光临的私家侦探——当然我会接到报告的。” “是的,我懂了,你们认识所有的私家侦探吗?” “当然不可能。只认识够聪明,可能引起麻烦的。” “怎么分别法。” “我不分别他们,他们自己分别出来。”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私家侦探和别的行业相同。不能和别人竞争的自然会淘汰。可以维持生意的,只是生意多,人和公司是不出名的。真有两下的不但生意好,而且引人注意,圈子里大家会讨论的。这一种人我都认识。” “承蒙夸奖。” “不要那样谦逊。在你入伍进海军前,你建立了相当好的名声,一个小个子很有胆量——胆量和脑子;经常用大胆的工作方法玩无限制的游戏,把顾客利益放在优先。我曾经仔细研究过你的经历。我有需要时可能请你帮忙。 “当然,还有你的合伙人,柯白莎。得杰出的,是吗?” 我问:“你认识她很久了?”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浪费时间在她身上,直到你参加她的班底和组织合伙事业。白莎当然也在我名单上——很少几个侦探社之一,只做点家务小生意的。所以不会引起我自己的兴趣。她用常规方法处理常规生意,而你来了之后把常规事情用特别方法处理。案子一经你手就煞不住手。” “你对我太清楚了。”我说。 他平静地点点头,好像是同意一件当然的事:“我对你实在太清楚了。” “今天又为什么承蒙宠邀呢?” 门上有人敲门。 “进来。”凌弼美说。 我注意到他身体的右侧稍稍动了一下,听到很轻的一下克啦声。门自动打开,一位仆役托了一只银盘进来,盘上有一瓶很好牌子的苏格兰威士忌,玻璃杯,冰块和压得出苏打水的瓶子。 仆役把盘子放在桌子角上,一言不发走出去。凌弼美倒了不少酒到两只杯子里,放进冰块挤入苏打水,给了我一只杯子。 “敬你。”他说。 “敬你。”我回答。 我们各喝了一口,凌弼美回座,摇着转椅,微笑着说:“我想我不必再多啰唆了。” “你是说,不要我在这里?” “非常正确。” “你能把我怎么样吗?” 他的眼光变硬了,脸上还是在笑:“很多,很多方法。” “我到很有兴趣。可能是找借口说桌子都预定了,没有空位,还是仆役都不伺候我。我看不出还有更妙,更有用的方法。” 他笑着说:“你有没有注意到,赖先生,讲得凶的人反而不太做。” 我点点头。 “我要做的话,不会先告诉你。来这里为什么特别案子吗?” 我笑说:“正好逛进来。想找点社交活动。” “很明显的,”凌弼美笑着说:“希望你想到我这里顾客的反应。假如有一个顾客指着你说:‘看,这是柯赖二氏私家侦探社的赖唐诺,他们专办离婚案件。’我相信绝大多数这里的顾客会突然想起还有件要紧事要办,逃之夭天。” 我说;“我倒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你不妨现在想想看。” 我们各人品各人杯中的酒。 “好我现在想想。”我说。 我不知寇太太和她的护花使者有没有离开这里了。也不知柯白莎跟上他们没有。我也在考虑,凌弼美厌恶私家侦探,可能是因为这大厦出售正在交涉中。 “不要为这小事太烦恼。”凌弼美说:“加点酒?” 他用左手伸出来接我的杯子,右手拿着那瓶威士忌,倾倒瑰珀色的液体进我的杯子,又加了苏打水。 我一直在奇怪,当初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多,但到底是发生了。我的眼睛无意地向下望,看到他价值昂贵的手表。那是一只体积很大的表,只有他这种厚个子才配带用。秒针很大、走起来一跳一跳,是一只十分准时的表。 表上时间,是4点半。 我暗暗估计,不可能那末晚了。我想看看自己的表,又觉得暂时不太妥。 凌弼美把自己杯子也加了些酒。眼睛透过杯子的上沿向我笑着说:“我想我们彼此相当了解。” “当然,”我告诉他:“这非常重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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