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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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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包中拿出最后一支香烟,把纸盒搓成一团,抛在烟灰缸里。 “白莎,我们又掉进谋杀案里去了。” “谋杀案!” 我点点头。 白莎问:“什么人给干掉了?” “苏百利。” “什么地方?怎么死的?为什么?” 我说:“地点是老地方香烟女郎鲁惠莲的公寓里。死法很原始也简单有效。重重一击在太阳穴上。这一下我们的案子又复杂了。” “你看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那人知道得太多,就是——” “就是什么?”我停下时白莎急急问:“说下去。” “就是他知道得太少。” 白莎生气地叫道:“你在做外交演说,还是新闻报导?说了等于没有说。” 我拼命吸烟。 过了一分钟,白莎说:“你真会把我们侦探社拖进乱七八糟的情况去。” “我没有把我们拖进去。”我说。 “你以为没有,但是反正我们是拖进去了。我就知道只要你一参加,案子就不会顺顺利利,只是件调查一个背景的常规案件。你也没有找到任何对我们雇主有利的证据。你——” “我一开始出马调查的时候,”我说。“我已经发现了对我们雇主最有利的事了——有关寇太太的事。” “她怎样?” 我说:“她是个职业性的装假病专家。” “你已经有证据了吗?” “有些只是听说,尚未来得及求证。有一件斐伊玛告孔费律的案子是确实的。我了解在旧金山,在内华达还有其他讼案。” “伤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弄假伤太危险了。伤是绝对真的,也许是第一次车祸造成的。她发现领保险金非常容易,而且觉得比为生活而工作好得多。所以她选不同的地点,在合适的机会下,现来这么一下。她告诉保险代理她只是小小的震动了一下,实在没什么,她一毛赔偿也不要。然后隔了几个月,她去找医生说出这些症状,又回想起曾经有过车祸,还说要不是医生问起,她根本已经忘了。医生给她介绍律师,于是就热闹起来。” “为什么保险公司要赔她呢?” “他们不能不赔,她等到相当久,但不超过可以告诉的限期。X光可以照出她曾经受伤。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会吸引陪审团的同情。保险公司一看就了解,最好方法就是私下解决。不要弄上法庭。嘉兰法律事务所代理她最后一件讼案。” “那么这次又为什么放弃了?” 白莎说:“我看我们对雇主已经做了足值200元的工作了。再拖它两天,把那些其他诉讼的记录也给找到,把所有的资料都交给许娇雅小姐。许小姐爱怎样去对付寇太太都不管我们屁事。我们撤退,我们不要混进谋杀案去。喔,唐诺,你不会已经混进去了吧?好人。” “没有呀!” “我有点想你已经混进去了。” “怎么会这样想呢?” “你说你‘没有’的样子。是不是里面又有了女人?” “谋杀案里面没有女人。是发生在一个女人公寓里的。” “你说是香烟女郎?” “是的。” “那个卖了3包烟给你的香烟女郎?” “就是她。” “喔!”白莎用鼻音重重地说着。突然转过来,发火的眼光对着我说:“大腿?” “当然。” “我说呢——漂亮?” “非常漂亮。” “嘿,就知道。”白莎说。过了一会又加一句:“你听我说,赖唐诺,你给我离开这谋杀远远的,不要——” 办公室门外响起敲门声。 我对白莎说:“不要开门,不管是谁,告诉他下班了。” 白莎说:“别乱讲,说不定是带了钞票来的顾客。” 我说:“我从玻璃上已经看出是个女人影子了。” “那好,可能是个带了钞票来的女人。” 白莎大步走向门口,打开门闩把门一下拉开。 一个年轻女郎站在门外,露出笑容,看着白莎。 她看起就像百万现钞,一件高级的毛皮大衣。领子高高向上包住她整个后脖及双颊。她本身就带着豪华消费的味道,是白莎所谓带着钞票来的雇主。 白莎的态度溶化得像一块巧克力糖到了小孩的手中。“请进,”她说:“请进!我们虽然已经下班了,既然你来了,我们要请你进来。” “我能请教你尊性大名吗?”我们的访客问。 我看到白莎双眉蹙起,好像她见过这位女士,或者研究什么地方见过。 “我是柯白莎。”白莎说:“本侦探社的资深合伙人。这位是赖唐诺,我的合伙人。小姐,你是……” “魏,”年轻女郎微笑着说;“魏妍素小姐。” “喔,是的,是的。”白莎说。 “柯太太。我要找你谈谈有关—一” “讲呀。”白莎说;“就在这里,没关系。赖先生和我自己都能为你服务。任何我们可以—一” 魏小姐把她蓝色大眼睛看着我。她的嘴唇自她突出的牙齿向后拉,显出十分感激的样子。她笑的时候上唇上翻,人中特别短,盖不住上面一排牙齿。 于是白莎认识她了:“好小子!你是开车的那个女人。” “当然,是的,柯太太。我以为你认识我。我找你找得好苦。你记得你给我一个程咬金的名字。”说着她把头向后一抬,整个灯光用着她一嘴的马牙。 白莎望着我,一睑堕入圈套,激怒,无助的样子。 我问道:“魏小姐,有关这件车祸,是不是责任尚待监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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