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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侍者拿来香槽,“砰”一声开了瓶塞,把香槟杯自冰中取出,满满倒了两杯。

  我们两人碰杯。

  “祝你好运。”我说。

  “你也好运,”她说:“你根本是我好运。”

  我们啜饮香槟。她看着我。突然道:“我有些三心二意。”

  “什么意思?”

  她说:“我需要钱。这些筹码大概够我一半的了。我老实对你说,我完全没钱了。我来这里是把一切能找到的钱都买了筹码了,我下定决定,不成功就全部破产,然后我——”

  她声音渐低,终至听不到。

  “然后你怎么样呢?”我问。

  “我不知道,没想有那么远。也许把自己卖掉,也许自杀。”

  我没说话。

  她仔细看着我:“我该怎么办?把筹码兑现,玩安全的,想其它方法筹钞票,还是再赌??”

  “这种事,外人不好出主意。”

  “你是我的灵感,我的好运。你给我带来成功。我每次都是坏运,你来了才转运。”

  我不说话。

  突然场地的经理来到桌子旁。他问小采:“请你到办公室去一次,好吗?”

  “喔,”她用一个拳头掩住嘴唇,手握得很紧,连指节都白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经理笑着道:“没有,没有,马小姐,只是老板告诉我,叫我请你去他办公室。老板也想见见赖先生。”

  我看看我的表。我进来才混了三十五分钟,我还没见到孔贺兰先生。

  突然,马小采把椅子向后一推。“那就走吧,”她说:“早去早了。”

  “怎么回事?”我问。

  “也许是我的帐有问题——多半——我不知道。”

  经理尊敬地把我们两个人带到一个大的房门口,门上写着“非请勿入”。

  他没有去推门,门自己为我们开了。

  “请进。”他说,自己站在一边。

  我随了小采进入房间。

  经理没有跟进来。门在我们后面自动关了起来。我回身一看,门上没有门把。

  一些舒服的椅子,半围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重的水晶破璃酒瓶、玻璃杯、冰桶和苏打水。

  一扇普通的门,在房间的一侧打开,张赫德说:“赖先生,请这边来。”

  我们走进去。

  张赫德和我们两个人都握手。“赖先生,你好吗?”他说。

  “很好,”我说。

  他没有向小采说任何话。

  这间房子又是书房,又是办公室。有台电视机,一台好的收音机,墙上挂着照片,一只保险箱、档案柜,很舒服的椅子。有书架,钉了木板的墙,间接灯光,只是没有窗。中央空调供给这里新鲜空气。

  张赫德对小采说:“你走吧,小采,他不是条鱼。”

  她愤愤不平地说:“为什么没人给我暗号,我——”

  “省省吧,”他告诉她:“有人搞混了。”

  “当然是搞混了。我才把事情做得恰到好处,我——”

  “算了,”他告诉她:“你现在可以走了。忘记你见过这个人,忘记你进过这房间,把一切都忘记。”

  她站起来,也不向我说话,也不看我,自顾走出门去。

  我不知道外面那一扇没有门把的门,她是怎么出去的,也许她根本知道如何开门,也许张赫德的办公桌上有暗钮可以替她开门。

  张赫德和我两个人隔了他的桌子对视着。

  “赖,我想看看那张你用来通过看守的卡片。”

  我向他笑笑。

  “怎么样?”他说,把手伸得长长的:“我在等呀。”

  我说:“卡片好到能放我进来,你还有问题吗?”

  “没有。”

  我不吭气。

  张皱眉道:“你总不会天真到认为我没有控制这里全局吧。”

  我说:“我当然希望你不致于天真到认为知道了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这样兜圈子,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用。”

  “我不是兜进这里来了。”

  “也不见得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偷看一下我的手表。我尚须拖他十九分钟。

  我说:“也许我们两个不要只用嘴巴大兜圈子,应该诚恳地谈谈,也许会有进展。”

  “我要看那张卡片。”

  我不说话。

  我没有看到张赫德发号司令——可能是他按了什么隐藏的按钮,也许在桌子底下!?只见过隔壁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穿了晚礼服的男人站在门口。

  张赫德说:“赖先生进来的时使用了一张卡片。”

  后来的男人不开口。

  “他不肯把卡片再拿出来,”张说:“我倒很想看它一下。”

  那男人向我走过来,礼貌地微笑道:“赖先生,卡片。”

  我一动也不动。

  男的站在椅子旁边犹豫了一下。

  张赫德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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