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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不开口,过了八九条街之久。然后我说:“在见到麦洛伯之前,还有什么我应该知道,而你尚没有告诉我的吗?”

  “我希望你去只是当一个证人。由我来发言。”

  “用这个方法,”我指出道:“万一把话说僵,他要攻击你起来。你没有了回转的余地。假如由我开口,你只要旁听。我说过火,也不会把你牵进去。”

  “去你的这些客套。’他说:“客套不会有成效的。我要是已开始,我就契而不舍,不达目的不罢休。”

  “假如能达到目的。”我说:“也希望你能。无论如何,我希望多知道一些那个麦洛伯。”

  他说:“麦洛伯57岁。他在加拿大的克仑代克河有过开矿的经验。自己单独住在沙漠里,希望探到好的矿苗,一路探到过墨西哥东南的犹加敦半岛、危地马拉、洪都拉斯,直到哥伦比亚。他和侯珊瑚是在哥伦比亚西北部一个叫美塞颜城市见的面。你去过美塞颜吗?”

  我说:“我是个侦探,不是个探险家。”

  “好地方,”夏合利说:“气候好到你想象不到。白天、黑夜,一年四季温度差不到四五度,总是在华氏75度左右。当地的居民好客,和气,有教养,有智慧。他们环着庭院,喷水地而坐……”

  “当时你也在那里?”我打断他话说。

  “是的,我们都在那里。我们是在那里认识侯珊瑚的。严格讲来不在美塞颜,而是在河上的矿区。”

  “罗秀兰呢,也在?”

  “是的,就像是昨天,不过已经是——我看——已经是22年前的事了。珊瑚回美国来了一次。她的表亲在一次车祸中丧了生——就是秀兰的妈妈。秀兰的爸爸则先早几个月死于心脏病。珊瑚从未结过婚,是个老处女。她就把这无父无母、身在困境的小女婴,带在身边回到了哥伦比亚。她自己和矿工头太太两个人就不断照顾这婴儿。我们所有人都喜欢这小家伙。”

  “所有人都在同一个矿里工作吧?”我问。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麦洛伯和我各有产业是相毗连的——那边用水力开产的矿是极大极大的——非常有趣的国家。”

  “而侯珊瑚在把小孩带回来不久后就死亡了,是吗?”

  “三四个月之后,是的。”

  “于是你也停止流浪,停下来管矿?”

  “不是立即。麦洛伯和我立即一起回来使遗嘱认定。足有一年未回南美。那时旅行没有现在方便。当我们知道了这笔遗产有多大之后,我们面临了难关了。这次的受托,使我们也吃了惊,大出意外。”

  “我们两个人不过是一对年轻冒险家。珊瑚比我们任何一个都年长得多。老了,缩了,但是神智清楚,精明。她能干,不过含蓄。她从不谈自己的事。你知道,我有一段时间研究过这婴儿——现在说无所谓,但也极可能是她自己所生的。她爱她如已出——当然,现在讨论这件事无什么意义。再说引起了秀兰也有这种怀疑就更不妥……岂有此理,我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像个老女人一样啰唆个没完没了。这些你听了就听了,不要说出来。我告诉你,你要做出伤害秀兰的任何事,我就亲自把你脖子给扭断了。”

  “有关表亲的事,你调查过吗——就是秀兰的双亲?”

  “老实说,我们没有。珊瑚自美国回来,带来婴儿,也带来表亲的故事。她回国一年。我记得洛伯和我私下在研究——喔,现在说也没有什么意思。珊瑚告诉我们女婴是罗秀兰,是她3000里的表亲的女儿——我在想是不是因为这种原因,有人在打扰罗秀兰。我想不出有其他原因,她有困难而不向我来求助。”

  “麦洛伯如何?见他之前,你有什么要让我知道的吗?”

  “我看没有了。老实说,赖先生,我真的不觉得你跟我去有什么意思。也许你不去,洛伯和我可以有一个知心的谈判。”

  “随便你。”我说:“不过他一定会奇怪,你是怎么知道他一度有那坠饰在手的。”

  “是的,没有错。”夏合利说:“既然你已经如此深入了,你就跟到底吧。”

  “还是听你的。”

  夏合利说:“你假装是珠宝业同业公会的,你在做这样一件在出卖首饰的常规调查工作。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聪明,你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但是千万别让他知道你是受我雇用的。”

  “我要冒很大险呀。”

  “那就去冒险呀。我付你钱为什么。告诉你,假如你要讨好麦洛伯。你要多注意一下潘巧。”

  “潘巧是什么?一只狗?”

  “不是,是只乌鸦。”

  “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一辈子也看不出,为什么洛伯要养一只乌鸦来做宠物。乌鸦是害鸟,脏兮兮的,联噪得很。不过,因为洛伯的关系,我就试着喜欢它。

  “赖先生,我必需承认,我真的自己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来计算我自己的同事。但这一件事可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我的责任,也是一定要做的事。”

  他住的地方是灰泥墙,有红砖、绿草地和修剪过的灌木。背后有3 个车位的车库。要维持这样一个住处是要花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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