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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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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机宛如一辆婴儿车轻缓地着陆。我拎起我的皮箱。空中小姐一视同仁地向每位乘客发出最优美的告别微笑。一辆辆客车把我们带到办理手续的大楼。在行李旋转传送带前我跟大约三十位乘客一起等待着我的第二只箱子,里面只放着一些西服、衬衣和几件内衣裤。 已经从旋转传送带上取到自己箱子的人陆陆续续地通过护照和海关检查口。我忧心忡忡地留意到海关官员每两个箱子便让打开一个来检查。 我敢肯定,如果让我打开装钱的皮箱,我就会被扣留。我总不能说服那些海关官员相信,这些都只不过是古钱币而已。 我一手提一个皮箱,一筹莫展地站在五个海关通道前。我该从哪个走好呢? “拉弗特先生吗?”一位男子不慌不忙地走到我跟前,压低嗓门问道。 “啊,您好!您是说我吗?” 他细高挑儿,黑头发,还不到三十岁,上唇上留着刮得干干净净的小胡子。 “请您由四号海关通道走!”他嘀咕着低声说罢便转身消失在人堆里。我提起两只箱子,放到四号通道的传送带上。就在我前面的一位金发姑娘就得打开箱子检查,海关官员认真仔细地把内衣外衣翻来翻去,使那姑娘窘得满脸通红。 现在轮到我了。 “有要纳关税的东西吗?有外汇吗?”海关官员用生硬的英语问。他身材肥胖,穿着一身凌乱不整的制服。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便冲我点着头说:“行了,先生。下一位,请!” 我提着箱子走进大厅。刚才让我走四号通道的那个人像从地缝里窜出来似的,又第二次出现在我身边。 “欢迎您到希腊来,拉弗特先生。您对我们的组织工作印象怎么样?” “真太棒了!您愿意告诉我您的姓名吗?” “阿伦·帕拉斯。” “希腊人?” “对,不过母亲是美国人,因此才有这个名字。” 他朝一个行李员招招手。 “我的车在出口处。我希望您在继续行程前在雅典度过的三天时间里能作为我的客人。我不乏寻欢作乐的兴头。我开了一家小夜总会作为我的副业,它在顾客中名声不错。没有一个姑娘超过二十五岁。” 我一开始就估计到他类似一个皮条客。他满身香水味儿,两只手上戴着花花绿绿的戒指。一颗钻石的领带别针,随着他的某些活动而闪闪发光,宛如为航船导向的灯标。 “继续行程?”我惊奇地问道,“去哪儿?” “我的任务是把您带过海关,送到船上。不过‘伊拉克利翁’号船要在星期五才停靠比雷埃夫斯。” “我真感到奇怪。您凭什么认出我的?” “凭您的皮箱,拉弗特先生。一名男子,手提一只黑色鳄鱼皮箱,箱盖上有两个长方形金属片。我相信不会有第二只皮箱具有这些特征。” 我们认为金属片只不过是起加固作用,并没有赋予这些金属片什么特殊的含义。显然现在这些东西又起到了识别的作用。 我感到有了希望。如果在美国的和欧洲这里的交易伙伴之间没有交换过照片或转交人外貌特征描绘之类的东西,如果只凭这只箱子作为确认手段,那么就存在着一种机遇,我可以把杰拉尔德·拉弗特的角色一直扮演到底,这确实不错。 “您在哪只箱子里放着那些不能让海关查出来的贵重物品呢,拉弗特先生?”阿伦·帕拉斯问道。 他微笑着,那么和蔼,那么真诚,似乎我们从小就是在沙箱里一起玩耍的。 到底为什么纽约的那个陌生人要强迫杰拉尔德·拉弗特干这个活儿?如果一切都组织得、准备得完美无缺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不亲自办理这宗交易?为什么他要拿这五百万美元冒险,并且绑架一个女人,如果他能省去这些麻烦自己乘飞机前往的话? 上述三个问题,只有一个十分简单的答案。 干这件事有生命危险。 危险从何开始?从阿伦·帕拉斯这里就已经开始了吗? 我们离开接待大厅。骄阳似火,空气颤动。我环视四周,卫城上的座座白色庙宇从这里却一无所见。 “我的车!” 帕拉斯指着一辆巴拉古达车说。车头上另加了许多车灯,使我不由得想起一位交警同事的格言: “汽车上的车灯光愈多,脑瓜里的智慧光愈少。” 这条至理名言是不是也适合于阿伦·帕拉斯?我决定小心为妙。 “我乘出租车。” 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为什么,拉弗特先生?” “我们那儿的规矩是不跨上他人提供的车。一个人不能使另外一方感到麻烦。” “您伤了我的心,先生!” 他摆出一副好像我的不信任真的使他心碎似的面孔。 “出租车在什么地方?”我问行李员。这几个英语字儿他都懂,于是用两个指头打个呼哨,立即就有一辆出租车应声疾驰而来。 行李员替我装上皮箱。 “您也不愿意在我家住吗,拉弗特先生?”帕拉斯问道。 “请您给我介绍一家好饭店!”我建议说。 “请您问出租车司机!”他高声喊道,拉开他的车门,一屁股坐到驾驶座上。 难道我太过分了?在最糟糕的情况下我会找到帕拉斯和他的夜总会的。我跨进出租车。 “到市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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