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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尔克·摩兰推开椅子站起来。他骨骼健壮,身材高大,四肢有力,双手厚重。与其他的人截然相反,他衣着普通,既不像弗兰诺、埃斯卡里洛以及洛佩茨那样戴着戒指和镶嵌宝石的手表,也不像利维尔和杰塞拉那样打著名贵的领带,穿着定做的西服。甚至他那身灰色西服也透着家常生活的闲散随便,与重视传统的西西里人特拉塞洛所钟情的庄重肃穆的黑颜色成为了鲜明的对照。

  “恐惧必须重新笼罩纽约。”他说道,“在这座城市里应该制造某些事件,以使清理计划的所有成果都从报纸上、电视屏幕上一扫而光。而这些事件必须一再反复出现,直到纽约市民对警察制止可怕事件的能力产生怀疑。这样一来,对警察的信任就会像肥皂泡似地化为乌有。在公众的压力下,所有的警察都只得围着一件事情忙得团团转。清理行动不仅因而陷于停顿,而且还将成为媒体的笑柄,因为斯科特·斯特拉顿和他训练有素的清理队员们面对笼罩着整个城市、袭击着所有市民的惊慌恐惧束手无策,一筹莫展。”

  “该死,我听不明白你说些什么!”久苏阿·哈德喊道。

  “我不会对你再多作解释,哈德!我不想让你或者任何一个其他人到处乱捅出去。不能让任何人以为我说的那些事件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所有事件似乎都是偶然发生的。任何组织都不得被人认为是某个事件背后的策划者。”

  “我绝不参加莫名其妙的行动!”弗兰诺宣称。

  “不要糊里糊涂!”老特拉塞洛说着,朝摩兰转过头去问道:“你需要什么?”

  “每位交一百万美元,因为我要用的人价值不菲,而这也是不无道理的。此外,我要求在每个城区都能自由行动,我希望你们不偏不倚。”

  “不偏不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哈莱姆大佬哈德不解地直晃脑袋。

  “肤色无关紧要。发生的事件可能涉及你这样肤色的人,也可能涉及我这样肤色的人,哈德。这就是我所说的不偏不倚。”

  “见鬼!你为什么不说明白点?”查尔斯·利维尔用手绕桌挥了一圈。“我们这里不是没外人嘛!”

  老吉安尼·特拉塞洛站起身子。

  “我会给你一百万。”他说道,“送我上车!我要回家去。”

  纽约警察最高主管斯科特·斯特拉顿任职已两年,而我们也只在报纸的照片上和电视的采访中才见过他。自从他彻底清除警察内部的松懈懒散,严厉打击犯罪活动以来,他的名声如雷贯耳。

  这一天早晨,我们在海先生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他。跟他在一起的是清理组的弗朗克·洛伊斯中尉,我们和他已经在不少案件中配合工作过。不同的是洛伊斯穿着制服,而斯特拉顿穿着便装。

  “很高兴认识你们。”在介绍之后,他说道,“你们在哈莱姆的行动和紧接着对那些克莱克烟屋的突击检查是我们在110街那一侧取得的第一个决定性的成功。我已经请求约翰·迪·海让你们再参加一次清理计划的行动。他表示同意。弗朗克,请您给两位调查员报告一下详细情况!”

  洛伊斯中尉把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和一摞档案复印件放在会议桌上。“我们打算了结詹姆士·古德温的罪恶勾当。”他说道,“名义上他是在布鲁克林和曼哈顿经营着四家廉价销售商店,是四个简易仓库,里面堆满便宜货,以最低的价格出售。而实际上,古德温是以销售廉价货掩盖自己的犯罪活动。他是东岸最大的窝主。从盗窃的载重汽车连同运载的货物直到抢劫的赃物,在纽约及其方圆百公里范围内,但凡抢劫、盗窃乃至贪污所得的绝大部分东西没有一件不经过他的手。在所有为他搞货的城区,他都有一批采购商与他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因此,只要能成功地把他这一环卡住,成百上千专事入室盗窃或抢劫的歹徒们便会失去销售赃物的渠道。”

  我打开文件夹。

  第一页是一个约摸五十岁男人的照片,肥大的鼻子,厚实的面颊,在厚厚的镜片后是一双乌黑的眼睛。

  “你们可不要让古德温会计员的模样迷惑了。”斯特拉顿说,“他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肆无忌惮,无法无天。有三桩命案挂在他的账上:两个供货人,因为与他意见不合;一个保险公司的侦探,因为相当了解他的底细。”

  “在城市以外他有同伙吗?”菲尔问道。

  洛伊斯中尉点点头。

  “公路警察记录可查的有载货汽车抢劫案,当然也有高级轿车抢劫案。涉及46号、87号和95号公路,都在纽约市界以外。不过我们确信,无论是货物还是汽车,肯定都是经过古德温的手销赃的。我们甚至认为有可能这些团伙都是由他装备和资助的,不过一超出市界,我们就无能为力了。联邦调查局负责所有越过州界的案子。你们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紧盯古德温不放。”

  § 二

  “跟我们携起手来吧!”斯特拉顿说,“纽约和纽约市民指望着你们呢!”

  菲尔和我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微微一笑。我们想得一样。作为警察首脑,斯科特·斯特拉顿无疑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人,不过他时不时又会重新陷入政客的激情里。

  在地方电视台“每日纽约”新闻编辑部里一片杂乱。六位男编辑和两位女编辑拥挤在二十平方米的办公室里。活动空间由于四处放著录相机、笔记簿电脑和图像监视器甚至一两台老式打字机而更形局促。八位编辑中,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奋笔疾书,有的在争论,还有的正在从传真机上撕下详尽的报导。如此种种莫不是为了准备插放那一小时的电视新闻。

  范希·赫维什在电话里跟带着摄影队去肯尼迪机场采访一起轰动性交通事故的外勤记者弗兰尼茨基谈完话以后,接着又通过内线与二号摄影场通电话。

  “空出一条线路!弗兰尼茨基要给你们转录他拍摄的一组镜头。我相信这是很好的材料。至少适于插放两分钟。”

  她按一下按钮,打开通向摄影场的图像监视器,以便察看转录的镜头。她的手指已经放到笔记簿撰写评论的键上。

  正在这时,电话的耳机里嗡嗡响起呼叫音。

  范希·赫维什按一下接受键,并以惯常的套语回答道:“每日纽约!新闻编辑部。”

  线路悄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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