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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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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斯上校半站起身。“你若要我们走……” 巴特探长瞥见奥利佛太太那富于表情的眼睛,迟疑了片刻。他深知瑞斯上校担任公职;白罗也会和警方合作过许多回。让奥利佛太太留下来则是破例。不过巴特为人体贴,他想起奥利佛太太打桥牌输了三镑七先令,输得真爽快。 他说:“我让你们留下来。不过拜托别打岔(他看看奥利佛太太),千万不能提白罗先生刚才跟我们说的线索。那是夏塔纳先生的小秘密,无论由哪一点看来都已跟着他死灭了。明白吗?” “完全明白,”奥利佛太太说。 巴特大步走向门口,呼叫在门厅执勤的警察。 “到小吸烟室去。你会发现安德森陪四位客人待在那边。请问罗勃兹医生能不能过来一下。” 奥利佛太太说:“换了我,我会把他留到最后。”接着道歉说,“我是指小说里。” “现实的人生有点不一样,”巴特说。 奥利佛太太说:“我知道。结构不良。” 罗勃兹医生走进来,轻快的步伐略微收敛了一点。 他说:“我说巴特,真倒霉!对不起,奥利佛太太,事实如此。说一句专业的行话,我几乎不敢相信!出手捅人一刀,而另外三个人就在几码外。” 他摇摇头。“哇!我可不希望这么做。”他的嘴角抿成微笑状。“我要怎么说或怎么做才能叫你们相信不是我干的?” “咦,有动机问题呀,罗勃兹医生。” 医师用力点点头。 “一切都清清楚楚。我没有理由要干掉可怜的夏塔纳。我甚至跟他不熟。 我觉得他很有意思。他真是古怪的家伙,有几分东方风味。你们自然会调查我跟他的关系;我料到了。我不是傻瓜。不过你们查不出什么的。我没有理由杀害夏塔纳,而我也没有杀他。” 巴特探长木然点点头。 “没关系,罗勃兹医生。你知道,我非调查不可。你是讲理的人。现在你能不能说说另外三个人的有关资料?” “我知道的恐怕不太多。德斯帕和梅瑞迪斯小姐我是今晚才第一次见到。以前我知道德斯帕这个人。读过他的游记,内容有趣,挺不错的。” “你知不知道他和夏塔纳先生相识?” “不,夏塔纳从来没跟我提起他。我说过,我听过他的名字,却未曾谋面。梅瑞迪斯小姐我从来没见过。洛瑞玛太太我稍微认识。” “你对她有多少认识?” 罗勃兹耸耸肩。 “她是寡妇,尚称富有。人聪明,教养甚佳,桥牌技术属于第一流。事实上我就是在桥牌桌上认识她的。” “夏塔纳先生也没提过她?” “没有。” “哼!对我们没有多大帮助。喏,罗勃兹医生,你肯不肯帮个忙,仔细回忆一下,说说你离开牌桌的次数,以及记忆中别人的活动情形。” 罗勃兹医生想了几分钟。 他坦白说:“很难。我自己的活动稍微记得。我站起来三次,也就是我三次当‘梦家’的时候,我离开座位活动活动。有一次我走过去添柴火。有一回我端饮料给两位女士。有一次我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苏打。” “你记不记得时间?” “我只能约略提一提。我想牌局九点三十分左右开始。大约一个钟头后,我去添柴火;再过一会儿去拿饮料,中间大概只隔一圈牌;我自己倒威士忌苏打的时候大约十一点半。不过这些时间都是约略计算的。我不敢保证一定正确。” “放饮料的茶几在夏塔纳先生座椅的另一侧?” “是的。也就是说,我经过他身边三次。” “每一次都相信他睡着了?” “第一次我是这么想。第二次我根本没看他。第三次脑子里掠过一个念头‘这乞丐真能睡’,但是我没有真正望着他。” “很好。同桌的牌友什么时候离开座位?” 罗勃兹医生皱皱眉。 “难——很难。德斯帕好像去多拿一个烟灰碟。他还去取饮料,比我先去,我记得他问我要不要喝,我说还不打算要。” “女士们呢?” “洛瑞玛太太走到炉边一次。我想是拨火吧。我仿佛觉得她跟夏塔纳说话,但是我不敢确定。当时我正在打一场相当难缠的‘无王’牌。” “梅瑞迪斯小姐呢?” “她确实离开过牌桌一次,绕过来看我的牌,当时我跟她同伙。后来她看看别人的牌,又在室内逛来逛去。我不太知道她干什么。我没有注意。” 巴特探长若有所思说:“你们坐上牌桌,没有人的椅子正对着壁炉吗?” “不,斜对着,中间隔一个大饰橱——中国货,很漂亮。当然啦,我看得出来,刺杀老家伙是绝对‘可行’的。人打牌的时候只管打牌,不会东张西望,注意四周的情形。唯一有机会出手的就是‘梦家’。这一回?” 巴特探长说:“这一回凶手必定是‘梦家’。” 罗勃兹医生说:“不过仍需要勇气,你知道!谁敢说紧要关头会不会有人抬头望?” 巴特说:“是的,得冒大险。动机一定很强烈。”他面不改色撒谎说:“但愿我们知道是什么动机。” 罗勃兹说:“我想你会查出来的。你不妨检视他的文件和所有这一类的东西,也许能找到线索。” 巴特探长愁容满面说:“我们希望如此。” 他以敏锐的眼神看看对方。 “罗勃兹医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提供一点个人的意见,以男人对男人的立场来提供。” “当然可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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